兩人出了海沙城,一路上再沒有耽擱,卯足了勁往無焰山而去。
白靈犀身上帶傷,速度自然無法與楊皓相比,兩人只能停停走走,爭取在
火炎小世界開啓之前到達即可。
越接近無焰山,遇上的武者越多,其中不乏修爲在武道巔峰的武者。
楊皓與白靈犀相貌都比較惹眼,一路也吸到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特別是白靈犀,本身病懨懨的,再加上臉上特殊狀況,着實有些沒有腦子
的人上前嘲笑,最後惹的楊皓大爲光火,若不是白靈犀阻止,早該這一羣嘴碎
的傢伙就地正法了。
“別人說幾句,不疼也不癢,聽聽就算,你完全不用發火。你還是好好保
存實力留着在火炎小世界中發揮吧。”白靈犀勸慰他。
寶物再多也有限,而人的貪婪是無限的,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別的武道高手
也同樣覬覦火之精元,他們需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
“可是聽別人那樣講你,我就是氣不過,想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
在楊皓心中,白靈犀的美貌是少有人及的,就算她半邊臉上都覆蓋着紅色
的紋路,也絲毫不影響她在他心中的美。
“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我自己這個當事人都不生氣了,你也就省省心別
再生氣了。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你當沒聽到得了。”
白靈犀從小頂着這張臉行事。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很自卑痛苦,後來在漫長
的歲月中,早就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她有絕對的武力與心機。那些普通人也只敢在背後耍耍嘴皮子,真要對上
的話,還不嚇得尿褲子。
楊皓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決定按照白靈犀說的,好好的保存實力,不再輕
意被那些人激怒。
只是看着白靈犀的臉,他腦中疑惑不減。“我從來沒問過你,你那半邊臉
上的紅色紋路是天生的嗎?”
白靈犀走了累了,乾脆找了塊石頭坐下休息。一邊瞟了楊皓一眼,“這看
起來像天生的?”
楊皓搖頭。
“那不得了。”白靈犀伸手摸了摸那半張臉,她好像已經太久沒有好好的
照過鏡子了。
那半張臉上的東西,說不是天生的。其實也差不多就是天生的了。
“這半臉的東西。是作爲寒鴉門罪人的象徵。”
她從出生後被帶回寒鴉門,便被刺上了這個身份的象徵,所有人看到她,
都帶着強烈的鄙視。
因爲她母親的緣故,所以她也就成了寒鴉門的罪人,即使她母親生下她並
沒有經過她的同意。
“寒鴉門的刑罰真是殘忍至極。”楊皓伸手輕輕的撫過那紅色蔓延的臉,
生怕重了會讓她感覺到疼痛。
一個剛生出的嬰兒,是怎樣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與疼痛的?
白靈犀感覺到臉上癢癢的。想躲開卻又捨不得,只得閉了眼睛裝睡。
“這只是冰山一角罷了。不過我做了門主以後,便廢除了這個刑罰,別的
刑罰倒還是沿用下去了。”
刑罰只是一個手段,並不是目的,寒鴉門這樣大的門派,本就是亦正亦邪
,若是沒有強大的手段去管理去執行,肯定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兩人爲了不落後,多數時候都在連夜趕路,楊皓擔憂白靈犀的身體吃不消
,但白靈犀堅持,他也只好照做。
辛苦跋涉了整整九天,兩人終於有驚無險的到達了無焰山。
路上楊皓還收拾了一夥想調戲白靈犀的武者,那羣武者來無焰山只是爲了
湊熱鬧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處撿撿,苦就苦在他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差一
點就死在了楊皓的真衍御雷劍下。
兩人來到無焰山,卻發現無焰山與想象中的並不一樣,整個山都是光禿禿
的,沒有一根草木。地表溫度也比別的地方略高,石頭也帶着似火一般的顏色
“看這情形,不會是山上所有的東西全被火給燒光了,才取名叫無焰山吧
?”白靈犀看着這毛都不長一根的地方不由咋舌。
“這位姑娘說對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出,兩人轉頭擡
眼望去,只見一個作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搖着一支畫着寒梅的摺扇,出現在
兩人背後。
看他這模樣,哪裡是爲了寶物來此地的粗魯武者,更像是一個踏春郊遊的
風雅書生。
“還真是這樣嗎?”白靈犀面露好奇,盯着這男子說道。
青年男子搖了搖手中的摺扇說道:“聽家裡的老人講,這無焰山最初的名
字叫做朱焰山,山上本來也是綠野青蔥一片生機的。可誰知道有一天,這朱焰
山突然燃起大火,一時飛禽走獸紛紛逃離,住在山下的人也被迫遷徙離開這裡
所幸大火只是在山裡燒,出了這山,大火便不曾蔓延一分。
本以爲大火燒個幾日,將這山上的花草樹木燒乾淨就好了,誰知道這山上
的樹木也極爲靈性,大火燒了整整一百年,纔將這些樹木焚燒乾淨,露出一片
空茫的山頭。
而那些被迫遷徙的村民們,也都再次搬了回來。
朱焰山被火焚燒後,也曾有村民試着重新種植一些易成活的樹木,誰知不
管用什麼方法,種下去的樹木都活不過一天便乾枯而死。後來村民們便也不再
往在這山種樹了。
又過了一些年,突然有一個武者突然出現在山下,獨自一人等待了數月後
。不顧衆人的勸阻上了山,待他一日後迴轉時,身上已經各色寶物加身。
村民們紛紛詢問他在山上有何奇遇,他才緩緩道出他來此的真實目的,便
是早知山上有一處小世界,會在這段時間開啓,所以才一直等侯在這個村落。
他的奇遇讓村民們都羨慕非常。他告訴村民,那處小世界他命名爲火炎小
世界,每兩百年便會開啓一次。每次開啓都會無數的天材地寶供他們獲取。
所以從那以後,村民們便代代守侯在朱焰山下,等待火炎小世界的下一次
開啓。
而時光流逝斗轉星移,朱焰山這個名字漸漸的就成了現在的無焰山。想來
也是十分貼切了。”
青年男子一口氣將無焰山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楊皓與白靈犀聽的一
愣一愣的,這也太神奇了吧?
青年男子滿意的看着兩人的表情,笑的十分愉悅,彷彿自己真成了那市井
小街裡的說書人一般。
“看這位姑娘臉色不是太好,莫不是生病了?”
楊皓不喜青年男子大咧咧的盯着白靈犀看,便移了移身子,將白靈犀擋在
了身後。
白靈犀看他孩子氣的動作,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沒有出聲,任由他去了
“她沒有生病。”楊皓低聲說着話。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一般。
白靈犀的確沒有生病,只是受了重傷而已。
青年男子倒也沒有追問下去,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人事情,自己追問太多反
而顯得居心叵測。
“沒病甚好,火炎小世界過不了多久就會開啓,到時候還祝兩位能多多找
到其中的天材地寶,也不枉千辛萬苦來這一趟。”
“多謝,你也一樣。”
楊皓抱拳道謝,那青年也不再纏着他倆,又搖着那把寒梅扇晃悠悠的到別
處去了。
“這人倒是奇怪的緊。”白靈犀將自己的身體靠在楊皓身上,將百分之八
十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
楊皓摟着她讓她靠的更舒服,一邊說道:“看起來越是無害的人越危險,
咱們遠離他就好了。”
“你們在說遠離誰?”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耳邊。
白靈犀與楊皓嚇了一跳,自己不過是講了幾句悄悄話而已,怎麼今天竟遇
上喜歡在背後突然出聲的人?
還沒有轉過身,一個穿着樸素的青年便蹦到了兩人面前,手中拿着一把生
鏽的鐵劍,正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白靈犀自然是做夢都會夢到眼前這個人,見到他突然出現,臉色都變了。
楊皓也是一把將白靈犀摟在懷中,防備的看着青年。
青年依舊是笑眯眯的盯着兩人說道:“兩位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我呸!
白靈犀在心裡回他一句。
若不是眼前這個人,自己也不用受這一路的罪了,數次在生死關頭徘徊的
罪,都得算在這個人的頭上!
“你怎麼來了?”楊皓沒好氣的問道。
這人修爲甚高,自己當初與白靈犀兩人都無法對付他,此時只他一人,若
這人突然發難,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青年露出一副受傷的神色看着楊皓,“你的話聽起來好無情的樣子呢。”
這委屈的模樣這委屈的聲音,聽在白靈犀與楊皓耳中,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火之精元我會想辦法拿出來給你,希望你到時候也信守承諾,將白姑娘
身上的熾焰掌給解了。”楊皓嚴肅的盯着青年。
“別慌別急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青年雙眼饒有興趣的看着白靈犀,“
不錯嘛,竟然知道有白玉令來壓制我的熾焰掌,這段時間極冷極熱的兩種真氣
,讓你很不好受吧?”
白靈犀拋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青年“嘖嘖”兩聲,伸出手向白靈犀探去。楊皓大驚失色,真衍御雷劍頓
時出鞘,向青年的手砍去。
青年伸出的手焉有收回之理。另一隻手看也不看,便將鐵劍迎了上去,兩
劍相觸,發生一聲刺耳的轟鳴。
而青年的手已經搭在了白靈犀的脈上。
楊皓本欲再出手,青年戲謔中帶着警告的聲音響起,“我這人雖然好說話
,但是也不容許有人三番五次向我挑釁哦。”
白靈犀也用眼神示意楊皓快放下手中的劍。看看青年要做什麼。
楊皓不情願的收了劍,青年已經將手收了回去。
“我說我的熾焰掌威力也就那麼小几分,用白玉令來壓制雖然有些殺雞用
牛刀的感覺。但總也不會太離譜。讓我驚訝的是,你這折騰的勁可真不少啊,
明明是小傷,卻硬讓你折騰成了一不小心命就沒了的大傷。我現在幫你把熾焰
掌給解開。總覺得是吃了虧。”
楊皓與白靈犀沒想到青年探她脈象是爲了瞭解她的傷勢,一時又是驚又是
喜,“這位少俠,我楊皓髮誓,一定會將火之精元帶出來放到你手上,就麻煩
你高擡貴手,先將加在白姑娘身上的禁制解開吧。”
白靈犀每日裡受到幾股真氣的衝擊,臉色是越來越難看。路上偶有休息,
渾身的傷如針刺如火燒。她又如何能安然入睡?她一路上裝着睡的很沉的模樣
,也只是爲了能讓楊皓放在心來好好休息,楊皓隨時都在關注她的傷勢,又怎
麼可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因此也只是配合她,並不揭穿。
青年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讓白靈犀將白玉令先拿出來交給楊皓,再吩咐
她轉過身去,將右手貼在她的背心之上。
白靈犀離了白玉令牌,整個身子頓時如同火焚一般,額上汗水淋淋,痛苦
難當。
楊皓擔心的看着白靈犀,想要上前幫忙,又怕惹着了青年,因此只能伸手
緊緊握住白靈犀的顫抖的手,無聲的支持着她。
青年的右手逐漸變成火一樣的顏色,手掌與白靈犀背心接觸的地方開始有
青煙緩緩冒了出來,而白靈犀的臉色也開始由白轉紅。
楊皓感覺到白靈犀的手,由滾燙開始慢慢的冷動,而她的臉也從紅色慢慢
變成正常的白皙,青年將手從白靈犀背後離開,輕鬆的說了一聲:“好了。”
白靈犀只覺得身體裡的那股將要將她焚成灰燼的烈焰總算沒有了,整個人
頓時輕鬆了起來,傷勢感覺也可以自行慢慢的療養復原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青年所引起,但是楊皓還是向青年道謝,“多謝少俠相助
。”
青年搖搖頭,“別高興的太早,火炎小世界開啓後,你自己進去,我跟她
在外面等着。若你死在裡面了還好,若是你敢私吞了火之精元,我就立刻讓她
死在你面前,死狀要多慘有多慘。”
青年的恐嚇對楊皓沒有造成困擾,他平靜的回覆道:“炎之精元於你也許
是非常珍貴的寶物,但是對我來講一點用也沒有,所以你放心,只要我活着,
只要我找到了火之精元,它就一定是你的。”
青年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自古識實務者爲俊傑,所以我一直很喜歡你這
樣的人。”
命嘛,沒有人會嫌多的,只嘆這世上總有一些人,無論何時都在作死,大
概是真心嫌棄自己活太久了。
“你修爲這麼高,怎麼不自己進去裡面找那個什麼火之精元?”白靈犀精
神好了許多,心中有疑問便直接問了出來。
誰知青年神神秘秘一笑,“不可說不可說,等你男人進去了,他自然就明
白了。”
白靈犀聽到青年調侃楊皓是自己男人,饒是她平日裡臉色不薄,此時也不
由的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楊皓便是挺享受這個稱呼的,對這青年也由之前的敵視。漸漸有了一絲英
雄相惜的認同。
前來等待火炎小世界開啓的武者甚多,還有人在源源不斷的往這邊行來,
看架勢簡直要將這小小的山頭給擠滿了才作數。
青年悠哉的看着這形形色色的人。轉頭對楊皓說道:“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
楊皓報以疑問的眼神。
“咱們就賭,這羣妄想進入火炎小世界的人,進去走幾步便會折在裡面?
山頭的人雖多,修爲高的人也有好些,但是更多的是修爲中等甚至下等的
武者,楊皓粗略的感受了一下,有的武者甚至才後天六七重境界。
憑他之前進入的幾個小世界的經歷來看。這些修爲低下的武者要進去,不
是死在裡面的機關陣法上,便是死在修爲比自己高的對手手上。
但是這些潛在的危險並不能阻止他們對寶物地趨之若鶩人心。不進去就永
遠得不到寶物,而進去了,運氣好的話還能得到一兩件趁心的寶物,可以賣個
大好的價錢。也可以自己用來增強自身修爲。好處多多,讓人就算知道會丟了
性命也在所不惜。
“彩頭是什麼?”
不怪楊皓不先問好彩頭,他雖然不好賭,但是這青年行爲思想甚是古怪,
就算自己不賭,恐怕他也有辦法從自己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還不如趁了他的心跟他痛快賭一場。
青年看楊皓貌似答應了,眼神刷的一下就亮了,“彩頭就用你身上的一顆
真元丹。”
楊皓臉色頓時大變。如臨大敵的盯着青年。
“你是怎麼得知我身上有真元丹的?”
楊皓一直將真元丹放在從天戒中,平時並不會在人前拿出來。目前爲止也
只有自己,陸清妍與白靈犀知曉有這個東西。
這古怪青年又是從何得知的?
青年看楊皓又露出敵意,心想自己看起來真的像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嗎?
嘴上卻說道:“唉呀別急嘛,你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真元丹的味道,我老遠
就聞到啦,我要的也不多,一顆足矣,而且還是賭約,若是我輸了,我自然便
沒有東西可要啦。”
楊皓還是謹慎的盯着青年,他不相信青年有這種能力,能夠知曉他身上帶
着真元丹。
“那你拿什麼出來賭?”
竟然是賭,就不能光自己一個人出彩頭,對方也得出一個能配得上自己彩
頭的東西,這場賭纔不至於會有偏頗。
青年突然面露尷尬,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口袋,毫無長物。
楊皓自然也看出來了,面色開始不鬱,想着若是這青年強搶自己該如何應
對。
誰知青年突然將自己手中的鐵劍往前一伸,“就這個。”
這下不止楊皓,白靈犀也面色不鬱起來,這把劍破爛的要命,可能在青年
手中是一把鋒利無比的武器,在他們手中,就只能是廢鐵。
青年看楊皓與白靈犀面露嫌棄,忍不住爲自己手中的鐵劍辯解,“阿火很
厲害的,他雖然沒有你手中的那把劍有劍靈,但是平時我說話他都聽得懂。”
青年的話並沒有讓楊皓與白靈犀少了一分嫌棄,青年看這把鐵劍實在無法
做爲賭約,便鬱郁的收了劍,整個人一下子都萎靡了起來。
“我目前的確是沒有什麼東西好給你們啦,不過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贏的,
所以就算沒有彩頭也是一樣的。”
連賭資都沒有的人還想賭博,沒有什麼比這更可笑了,此時就算楊皓想賭
,也根本無法賭下去。
青年在那裡鬱鬱寡歡,楊皓與白靈犀也不吵他,由着他自己去裝憂鬱。
真元丹珍貴無比,就連楊皓也是實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服下一顆,要他拿
來當彩頭,實在有些肉疼。
好在青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有用的東西可以拿來當彩頭,楊皓便也不再糾
結這個問題,轉而開始期待火炎小世界的開啓。
就在青年還沉浸在自己除了把鐵劍竟然一無所有的悲慘心理中時,突然天
空傳出幾聲悶雷,接着一道手臂粗的閃電劃破長空,天空出現一道裂痕。
裂痕驀然放大,在半空中出現一個硃紅色的柱子,柱子上隱約浮現着火字
紋理。
楊皓的心裡激動起來,而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叫出了聲。
“火炎小世界要開啓啦!”
周圍陷入一片歡呼聲中,每個人都摩拳擦掌,欲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青年也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了回過了神來,看了一眼火炎小世界,眼中露出
一絲遺憾。
不過遺憾在看到楊皓時又轉爲期冀,怕什麼,自己還有一個壯丁呢。
一扇硃紅色的門出現在柱子旁,衆人還沒靠近,就覺得一股烈焰撲面而來
,讓人渾身都熱了起來。
從火炎小世界這個名字聽來,便知道里面肯定是以火爲主,溫度一定很高
有的人竟然將外套脫了去,只穿了一身短打,想是怕裡面太過炎熱不好受
,乾脆脫了繁複的外衣,欲就這樣進入裡面。
平時裡最是注意自己形象的這些人,在現在這種時刻,竟然也將自己的臉
面拋去,只要去進入這裡面,獲得上好的寶物,就是要他們裸奔他們也是願意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