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閻高峰再一次的是出聲喊道。
從剛纔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朝着自己的身旁看,不過下一刻,他的頭忽然之間,轉了過去。他看見的事物,即便是以後的三天時間之中,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跪在那地面之上的閻石與閻劍二人,此刻他二人的臉上,已經盡是那淚痕了。他二人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爲他二人無話可說,即便是自己的父母離開人世的時候,他二人都不在身邊,可謂是大不孝。
“石頭,劍兒,怎麼會是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們已經死了?”閻高峰看着眼前的兩個早已經頭髮花白的人說道。
雖然樣子已經不是原來小時候的樣子,但是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感覺確實永遠都不會改變,閻高峰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兩人,就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他不理解的是,兩個二人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爹,孩兒不孝,讓您和娘受苦了。”卻是這閻石首先開口說道。說話間,已經是聲淚俱下,顯然是真情流露的表現。
“你們是怎麼死的?快告訴我?”閻高峰,眼神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不是一般的紅色,而是血紅色。在死之前,他也曾經是一個修道之人,但是由於道行低微終究抵不過歲月,所以無奈的死去。
不過死之後,閻高峰並沒有放棄自己的修煉,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又朝一日再見自己的兒子一面。
“爹,你放心,我和小石頭都沒事,只不過我請了高人,讓您和娘復活了而已。”閻劍同樣的聲淚俱下。
“什麼?復活?人死了都能夠復生不成?這是真的?”閻高峰顯然有些不相信。
“爹是真的,如今的小石頭,已經再也不是任人欺負的那個小孩子了,而是能夠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閻石眼神之中有些激動。想不到,這堂堂六界之中如此恐怖的一個人,竟然在這裡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不信你試試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動就知道了。”閻劍說道。
閻高峰有些迫不及待,方纔他的確是摸到了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在死之後,從來都沒有過的,不過現在卻有了,這感覺很熟悉。
“爹,你再看看你身邊是誰?”卻是閻石說道。
閻高峰聽着閻石的話,不覺得轉過身去,看着自己身旁是什麼人。不過在轉過身去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是別人正是閻石的母親,他的妻子。
“娘,很快就會醒來的,放心吧。”閻劍看着那閻高峰眼神之中的深情,安慰道。
“峰哥?”閻石的母親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而她看到的第一個人,卻是正在一片深情的望着她的閻高峰。她的眼神之中,不禁有些驚訝,說起來他與閻高峰,自從這死後,便再也沒有看見到過,雖然兩人都是靈魂狀態。
“峰哥真的是你?”她顯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不只是我,還有我們的兒子,小石頭和劍兒,是他們讓我們復活的。”閻高峰顯然已經相信了自己復活的事實。
“小石頭?劍兒?真的是你們?”她的神情此刻已經是十分的激動了,她朝思暮想的兒子,此刻竟然都回到了他們的身邊。現在她們一家,總算是能夠團圓了。
在閻石離開後的日子裡,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到過,這閻石回來之後的情景,但是卻沒有想到過,自己死後,還能夠復活。
看着閻石與閻劍那滿頭的黑髮,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色,她的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痛苦吧。看着眼前的二人,她似乎能夠看到這閻石與閻劍二人這些年所受到的一切苦難,不禁潸然淚下。
“娘,小石頭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麼哭了啊?”閻石的眼中早就含滿了淚水。
“石頭不哭,娘沒事,娘只不過是見到你們之後高興罷了,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的。”她說道,這話語之中,盡是關切之意。
的確,在這個世界上,淚水往往是有着兩種的,一種便是傷心欲絕,而另外的一種便是高興到了極點。這兩種都是淚水,但是卻是截然相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懂得這淚水的人,只有真性情的人。
而閻石和閻劍,都是真性情的人。
許久之後,一家人才緩緩的平靜下來。
次日清晨。
閻石與閻劍,已經帶着自己的父母,來到了當初他們生長的地方,也就是當初的閻家村,不過現在卻已經荒廢了。這一轉眼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閻石看着這閻家村的舊貌,似乎能夠清晰的看清楚,眼前那些正在努力練功的閻家村的子弟。
他們努力的練功,只不過是想成爲這血龍鎮子上最大的家族,夏家的護衛隊的成員,那時候,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夢想。
而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們二人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強者,有着一個強者應該有的一切。實力,名譽,權利,女人,還有金錢。
但是他二人卻是,帶着自己的父母,來到了這個當初生長的地方,也許是厭倦了那過去那種生活。在修煉到了極致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最幸福的人,往往是那些一無所有的凡人。
“有時候,我總是覺得做個凡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生老病死,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傷心事情。”閻石緩緩的說道。
閻劍與閻高峰,此刻都坐在他的身邊。
“沒錯,凡人的確是很少有很多的煩惱,但是凡事那些凡人,又豈非總是希望達到你們這樣的境界?你們當初也是凡人,你難道不了解這個嗎?”閻劍沒有說話,卻是這閻高峰說道。
沒錯當初在他們還是凡人的時候,總是希望自己的一生不平凡,但是現在呢?爲什麼會突然的相反呢?這個想法並不幼稚,可以說每個人都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如同世界上有什麼人,沒有這樣的想法,那麼他或許就不是人。
而是另外一種存在——神。神有時候,豈非也會想到這裡無聊的問題?
“這些事情,總是很微妙,雖然看似很無聊,但有時候卻是每個人的煩惱。”閻劍說道。他當然也想過同樣的問題,曾經他以爲,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就要不斷的變強,但是後來他才發現,有時候,殺戮並不能夠保護人,反而是在傷害人。
“算了,也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了,至少現在我能夠感覺到的只有幸福。”閻石笑了,他笑的很好看,就想春天的花兒一樣。
很難想象,一個男人,若是用花兒來形容他的笑的話,那麼這個男人究竟笑成了什麼樣子?
“喂,你們兩個傢伙,快帶着閻叔叔來吃飯,飯菜都已經做好了。”這聲音很熟悉,沒錯,正是那夏青煙所說的,至於她爲什麼會在這裡,當然是因爲閻石。
“怎麼?煙兒,還叫閻叔叔啊?是不是該改口了啊?”卻是閻劍看到夏青煙的時候,心中有些好笑。夏青煙對於閻石的心,他早就知道了,他是一直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長大的,自然是能夠明白他們心中所想。
夏青煙被這閻劍一問,臉上突然之間出現了一絲的緋紅,她早就有這和閻石結爲夫妻的意思,只不過她一個女孩子家,總歸是不好開口的。所以,當初在那狐岐山之上,讓這夜夢佔了先機,成爲了閻石的女人。
“是啊,煙兒妹妹,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夜你二人就結爲正式的夫妻吧,怎麼樣?也算是兌現了我答應你的承諾。”夜夢看着夏青煙。身爲女子的她,自然更加的明白這夜夢的心思。
“這個嘛,倒是要看某些人願不願意了啊。”夏青煙羞澀的說道,就連這說話的語氣,也完全如同那小女人一般的,惹人憐愛。
然而夏青煙所說的某人,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這夏青煙說過什麼。
“小石頭,想煙兒這樣的好女孩,上哪裡去找,我當爹的,今天就給你們做主了,今晚你們就成親吧。”卻是閻高峰看不下去了,首先說道。
“爹,我想你們還不知道,我與這位夜夢姑娘的關係吧?她可也是你的兒媳婦啊,只不過還沒有舉行儀式,今日就一同辦了吧,你們看怎麼樣?”閻石自然清楚,他一向對誰都是比較公正的。
他心中十分的明白,夜夢雖然臉上不在乎,但是心中卻是極爲的考究的,他們三人,可謂是這三情相悅了,別人也沒有什麼話說。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夜夢被這閻石如此一說,美眸之中,明顯是有些興奮的,但是卻沒有表達出來。
“哎呀,有什麼不好,從今天開始,你二人便是我閻家的正是的媳婦兒了,以後一切事情,都要聽從我父母的,我閻家父母爲大,知道不?”閻石對着二人教訓道,卻是根本就不給二人反駁的機會。
說起來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倒是十分的玄妙,竟然沒有人反對眼前的這門親事。
“是,知道了。”夜夢與夏青煙拖着自己緋紅的臉頰,勉強的說了一聲。
閻石看着二人的樣子,眼神之中不禁生出一絲的憐愛,這兩位女子,都是當今世界之中,僅有的美人坯子。即便是她們的一顰一笑,都能夠引來無數人的圍觀,但是今日,一向高傲的兩人,竟然被這閻石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這讓人看見了未免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好,走吧吃飯去。”閻石大笑了幾聲,隨即對着幾人說道。
其實笑的不僅僅只有閻石一人,還有那閻劍,和閻高峰。他們都是爲這閻石高興,能夠娶到如此的媳婦,當真是他們老閻家,祖墳上冒煙兒了。
“劍兒,你也抓緊時間啊,你看小石頭,都已經找了兩個了,你再不找一個,可就是對不起我們了啊?我和你娘還等着抱孫子呢。”閻高峰悄悄的對着閻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