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多少次,他都曾經想過自己衣錦還鄉的情景,想到這裡,閻石的眼睛之中,不覺的有些溼潤。現在終於回來了,這個自己曾經日思夜想的地方,馬上就要見到自己最親的人了,他的心中有些異常的情緒,這種情緒,是激動?
閻石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閻家的大門,這短短的幾個臺階,對他來說,卻是如同千萬裡那樣的長。
“什麼人?竟敢擅闖我閻家,找死不成?”兩個守衛突然只見喝止了閻石。兩個巨大的鐵斧交叉,擋在了閻石的前方,攔住了閻石的路。
“去將閻家的家主找來,本尊有事。”閻石臉色一橫,對着二人說道。想不到如此之長的時間沒有回來,現在回來了,竟然還有人阻止自己進家門?閻石不禁的有些生氣,要不是看在這二人是閻家之人的份兒上,閻石定然會大開殺戒。
“好大的口氣,我閻家家主,高高在上,豈是你這等山野草民,能夠見到的?”那人僅僅是連骨期的修爲,自然看不透這閻石的修爲。由於完全產察覺不到,閻石身上那個的氣息,他便是以爲這閻石只是一山野村夫。因爲閻石此刻的灰色長袍,和那花白的頭髮,倒是極像山野村夫。
“嘿嘿,老東西,識相的就趕快滾,想在我閻家的地盤上撒野,你活膩了不成?”另外一守衛譏笑着說道。
“哼,好大的口氣,閻家怎的會有你們如此的敗類?今日本尊便代替祖宗清理門戶。”閻石的聲音很平淡,平淡的有些冷。
二人幾乎同時,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倒在地上,顯然是已經重傷,二人躺在地上,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閻石,眼神之中盡是懼意。此刻閻石在他二人的眼中,就如同是那九幽的惡魔一般,因爲他二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閻石出手,閻石彷彿一直站在那裡並沒有動。
也怪這二人不長眼,撞到了閻石的槍口之上了。不過這二人畢竟是閻家的人,閻石倒是沒有下死手,否則以閻石的實力,他二人又怎麼會活着?
“現在你二人可願意去通報?”閻石說道。
“願意,願意,只見二人從手中拿出了一個玉筒,捏碎了那玉筒。”二人說道。
閻石倒是沒有理會,他自然清楚,這玉筒並不是普通的玉筒,是類似與傳訊於同一類的。
幾個呼吸之後,閻劍的門漸漸的開了,而出現的卻並不是閻家的家主,而是一干閻家的守衛,此刻拿着森然的武器,目光如同餓狼一般的盯着閻石。
“閻特首領,就是此人將我二人打傷了,他來我閻家搗亂。”躺在地上的二人對着那些守衛之中,領頭的一人說道。
閻石神識一掃,便是發現,此人的實力,赫然在那元道之境,在這元劍國之中,也算是修爲十分深厚的了,不過在閻石的手中,卻是不值一提。
“閉嘴,不知道這位前輩,爲何來我閻家?”閻特神識一掃,便是發現了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家中的長老,依舊不能夠和此人比肩。不覺的臉色大變,對着那二人呵斥道。對閻石倒是極爲客氣。
“我並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只不過是想見閻家的家主而已,這二人不識好歹,攔住我,故而有此懲罰,閻家不需要恃強凌弱的廢物。”閻石看着人,倒是極爲順眼。
“不知道前輩,找我閻家的家主何事?”閻特想要進一步的打聽閻石的底細。
“這我就不便告訴了,你去找你們家主來,相信他看到我,自然會認識我。”閻石說道。
閻特對着身後的一名守衛,說了幾句話。只見那守衛,連忙跑進那閻家之中。閻特這纔看着閻石,緩緩的說道:“這位前輩,請稍等一會兒,家主馬上就來。”
“想不到,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一回來便是吃了閉門羹,被自己家的守衛,給攔着門外,這種結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閻石嘆了一口氣。
集市之中,本來人就特別多,此刻閻家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整個閻家,門前的街道之上,都圍滿了人,似乎都是看熱鬧。許久之後,從那閻家之中,走出來了一看上去有着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所有的守衛,看見此人,都紛紛的讓開了一條路。
“家主來了,家主來了,快讓開。”不知道是誰首先喊道。
閻石卻是心中一愣,家主?難道此人便是閻家的家主?怎麼可能?閻家的家主不是閻高峰嗎?那可是我爹啊,閻石心中疑惑道。
“不知道這位前輩大駕光臨我閻家,在下有失遠迎,還望前輩莫要怪罪。”那中年人對着閻石行了一禮說道。
“你便是閻家的家主?”閻石眉毛一挑。
“沒錯,在下正是閻家的家主,閻泉。”中年人抱拳道。
閻石神識一掃,便發現此人實力乃是剛踏入那虛仙境界。閻泉?等等,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那裡聽過。
“閻泉?閻泉?”閻石唸了幾遍名字,但是依舊沒有想起來。其實正是小時候,在閻家村和那閻豐一起找過他麻煩的小子。
“你撒謊,閻家的家主不是閻高峰嗎?怎麼會是你?”閻石此時臉色大變。他的語氣之中怒意更甚,恐怖的氣勢出現,這周圍所有的護衛,都被這閻石的氣勢生生的逼到在地。
所有人的心中,幾乎同時大驚,即便是虛仙境界的閻泉,也依舊抵抗不了這閻石的氣勢壓迫,沒想到此人竟然有着如此的實力?整個閻家的守衛隊,在他的手中,竟然如同是紙老虎一般,不堪一擊。
“前輩息怒,前輩息怒,前輩所說的閻高峰,正是我閻家的上一任家主,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閻泉小心的說道,生怕說錯了話,惹怒了閻石這煞神。
“不在了?不在了?”閻石腦海之中,如同是當頭棒喝?整個人頓時呆在那裡,竟然一動不動。
怎麼會不在了?那豈不是已經死了?怎麼會這樣?閻石不斷的問着自己,但是卻沒有人給他回答。即便是強如閻石這樣的人,也同樣是有着軟弱的一面,此刻正是閻石軟弱的一面,只見他雙目之間,兩行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在了地上。
這讓周圍的所有人,幾乎都大驚,此人到底是怎麼了?爲何突然之間開始哭泣?只有那閻泉,看着閻石的舉動,心中有些放心了,看來此人是友非敵啊。沒有一個人敢去,打擾閻石,以閻石剛纔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這些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許久之後,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閻石的情緒緩緩的緩和下來。
“劉翠呢?還活着?”閻石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對着那閻特問道。
“也已經不再了,所以現在的族長,正是在下。”閻泉說道,他說話很小心,他心中清楚,只要得罪了閻石,那麼他閻家今天就遭劫。
“說,是怎麼死的?要是有半句假話,本尊今天讓你們所有的人,都死在這裡。”閻石說道。語氣之中,盡是怒氣。
衆人只看到這閻石,臉色突然之間便成了紫色,兩隻眼睛也漸漸的變成了紅色,他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那指甲都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之中,鮮血隨着他的手掌緩緩的留下來,如同雨點一般,落在這閻家的臺階之上。
“那是十三年之前了,當時上任族長閻高峰的夫人劉翠,已經是一百二十多歲的高齡了,自從當年我閻家的天才閻石被仇人追殺,消失道界之後,劉翠的身子變得十分的虛弱,要不是這些年以來靠無數的至寶丹藥支撐,想必早就........”閻泉緩緩的說道。眼神之中,倒是極爲的悲傷。
原來自從這閻石離開之後,他母親劉翠的身子便日漸衰弱,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要不是閻劍東奔西走,帶來許多上等的仙藥,延續性命,恐怕他母親早就死了。不過人總歸是要死的,即便是再好的仙藥也是終究是徒勞。
十三年之前,劉翠便含恨而終,死前還唸叨着:“石頭,娘馬上就要見到你了.......”奈何這閻石,早在當初屍界的時候,便是生死不明。在差不多二十年之前,雖然突然出現在道界,但是在三清宗的一級通緝令的情況之下,卻依舊是生死不明。
劉翠思兒心切,終於含恨而終,而閻高峰本來這身體,倒是極爲的硬朗,但是子啊這劉翠死後,也日漸衰退,終於在這三年之前,長眠於此。閻石這一走便是近百年的時間,這百年之內,劉翠二人一直都是用丹藥苦撐,他二人只希望再次的見到自己兒子的面,但是終究卻沒有敵得過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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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歲月無情”,此話果然不錯。
閻石此刻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沒想到當初一別,竟然成爲了永恆。
衆人看着閻石如此的傷心,心中不覺的紛紛奇怪,這閻家的人死了,此人爲何如此的傷心呢?衆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卻都是如此想的。
許久之後,閻石的心情才漸漸的回覆了一些。
“他二人葬在哪裡?帶我去。”閻石對着閻泉說道,語氣之中,盡是冷淡。
閻泉望着閻石悲傷的眼神,心中不覺的大驚,他從剛纔,便一直感覺到此人十分的眼熟,看到他竟然爲這已經死去的閻高峰二人放聲痛哭,心中更是驚訝。他一直在猜疑,此人的真是身份,他不是沒有想到過閻石,但是閻石早在二十多年之前,就已經消失了,所以他否定了。
也怪這閻石一直低着頭哭泣,加上是披頭散髮的模樣,頭髮花白,又怎麼能夠認出閻石呢?但是就在剛纔,這閻泉卻是看的十分清楚,這人眼神正是當初在閻家村兒之中被所有人欺負的閻石,他認出了閻石。
閻泉心中大驚,根據閻家受到的消息,這閻石本應該在二十多年前,被三清宗通緝,下落不明瞭纔對。不過現在卻出現在了閻世家的門前。
“你是閻石?真的是你?”不過隨即閻泉卻是大喜。如此多年的時間,沒想到現在他還能夠認出閻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