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山是“原天”這個組織的總部。
當然,能在元始魔宗內劃分出這麼一座有靈氣的山頭,成立一個利益集團,那是因爲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原天”組織的發起人之一,也是“原天”組織的大首領——元梟。
十年前,元梟的修爲或許不是元始魔宗內部因運而生的天才中最厲害的,但卻是最受元始魔宗那些老祖宗,甚至是那些仙界使者都重視的人。
不單只是重視,甚至已經可以說得上的尊重了。
這是一件讓所有人都奇怪的事情,只不過其中的緣由,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就連千峰的記憶中也沒有。他之所以加入“原天”這個組織,就是因爲重視他的仙界使者和那些老祖介紹他加入的。
自從成立了“原天”組織,元梟就已經十年沒有出過手,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爲,他也很少管理過問“原天”這個組織。
閻石之所以會翻閱千峰的記憶,就是因爲此時常凌所要拜訪的人就是這個“原天”組織的大首領,元梟!
自從半個月前原天山被空間亂流席捲以後,此時原天山已經恢復了過來。並且,這個什麼的元梟也已經出關坐鎮在原天山中。
空間破碎,出了剿殺有生命的生物,其餘山川地貌都會恢復過來。
沒人理解這是爲什麼,這些規則已經不是虛仙能夠理解的,甚至連很多投胎轉世之身都不理解。
常凌站在半山腰的一座石亭上,掏出了身份令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這是元始魔宗的宗主身份令牌!
一股若隱若無的氣勢瀰漫在了石亭之中,常凌站得更加的恭敬。他的腳底所站的石亭地面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傳送陣,然後常凌就被傳送消失了。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常凌站在黑暗中,他沒有動,他手中的宗主令牌已經消失不見了。
半盞茶的功夫,黑暗之中傳來一個聲音,高高在上,穿透心靈:“我只想專心修煉,得道成仙。你們找我,那是找錯人了。”
常勝的臉面突然變得機械起來,他的身體內傳出一個同樣高高在上的聲音,是從那張封印神符傳出來的。
“在這個輪迴之代,沒有人能夠專心修煉的。無論是我們這種投胎轉世之身,還是你們這種因運而生的天才。我們既然都被這個時代選中,那麼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過自己本身是棋子的身份。”
“我躲過麼?”元梟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我專心修煉,這就是我的道,我所修的道。”
“然後呢?”常凌身體裡傳出那個聲音高高在上的聲音。
黑暗沉默了下來。
“你若不知道,我可以替你回答。”常凌身體的那個聲音彷彿看穿了元梟心中的迷茫,“然後飛昇仙界,成爲真仙!可是,然後呢?”
黑暗更加沉默,沉默之中有着淡淡的迷茫的氣息縈繞。
“你若還不知道,我還可以替你回答。”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然後你定然在仙界之中拼命的修煉,因爲,真仙也有壽元,也有壽元耗盡死去的那麼一天。可是,你可知道你短短几十年,就已經修煉到如此境界,這是爲什麼?”
“因爲我天生帶着大氣運!因爲我是天才中的天才!”元梟大聲的說道,聲音帶着絲絲的瘋狂。他已經不能鎮定了,他的心境已經有點凌亂了。
“所以,你註定逃不掉的!”那個聲音淡然的說道,“因爲你是應運而生的天才,所以你已經在這個時代的棋盤之中。你若逃出了棋盤,你還是天才麼?我敢肯定,你若不是棋子,你必然變得十分的平凡,你飛昇仙界,也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一兩件仙寶,在六界或許已經頂尖了,但是在仙界,實在太正常不過了。隨便一個仙人都能煉製仙器。”
“你別忘了!我能領悟元始魔氣,就算到了仙界也能受到仙界元始魔宗的重視!因爲能領悟元始魔氣的人,就算是仙界元始魔宗也少之又少。”元梟大聲的說道,拼命的給自己信心。
“不錯!但是我知道你還是會答應我的。”沉默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又說道。
“答應你?”黑暗之中突然一陣壓抑,一柄黑色的魔刀閃着幽光已經懸在了常勝的額前,“我現在就可以殺死你,然後把你們的陰謀公佈給宗門的老祖和使者。你們這些投胎轉世之身,本來就是仙界的犯人!相比起來,元始魔宗就算在仙界,那也是無人敢惹的巨無霸門派!”
“我知道你不會。”那個聲音平靜的說道,“因爲你本來就不甘於屈居人下。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過是顆棋子而已,但並不是最爲關鍵的棋子。況且,仙界元始魔宗算什麼?不過是在天庭威嚴之中屈服的衆多勢力之一。你若想投靠一個安穩的靠山,我可以給你指引一條明路。你不如現在就去道界,就去加入三清宗,天上地下,包括仙界的天庭,都是三清宗所掌控。”
“不過我知道你不會的。因爲你本來就不甘屈居與人下。你在元始魔宗的天才之中或許數一數二,但是到了道界,你在那些驚採絕豔,曠古爍今的天才中,那就變得尋常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若是見到了道界風頭最盛的第一天才閻劍,他只需要一個眼神,你甚至不敢拔刀。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差距。”
“不可能!”
黑暗中元梟已經憤怒的捏緊了拳頭。
“很多人都不信,很多人都死在了他的劍下。你知道他的劍意是什麼嗎?那是上清劍氣,上清劍意!開天闢地以來,最爲凌厲,最爲可怕的劍。”說起上清劍氣,那個聲音也有了絲絲的顫抖。
“不過他很快就是一個死人了!我知道你們這些投胎轉世之身已經有了針對他的陰謀,他斬殺了仙界的使者,只怕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就是上清宗!”元梟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快意,甚至可以說是嫉妒的一種表現!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結果會是什麼。”那個聲音似乎並不想過多的討論一切和上清劍氣有關聯的東西,他只是回到先前的那個話題,說道,“我們合作,你並沒有損失的。這張符籙你拿好了。你可以送我離開了,到時候就算你還是逃避,那也不要緊,因爲你只不過是我看好的人之一。”
這是一張真仙符籙,金色的光芒照亮黑暗中一個寶座上臉色扭曲的男子。
完完整整見到這一幕的閻石對着郭槍道:“這回不用我分析,你也知道自己猜錯了吧。這些人所謀,只怕就在這元始魔宗之內。”
“哼!”郭槍不服氣道,“既然如此,你說,他們的陰謀又是什麼?”
“線索太少,我暫時還猜不出。”閻石道,“只不過他們連這元梟也能說通,這些人真的不簡單。看來元始魔宗也並非一塊鐵板,他們內部也有利益衝突的。”
“那我們如何?你別忘了,我們還躲在這常凌的儲物戒指裡面,他若是死了,只怕你這顆放在儲物戒指中的輪迴珠的價值,就能讓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改變目標。”郭槍說道。
“輪迴珠?”閻石大笑道,“若說什麼東西我最放心,那就是這個不聽使喚的輪迴珠了。連我這個認主的主人都驅使不得,還有誰能夠拿的去?”
他又道:“我們只需靜觀其變。他們這個陰謀想必已經策劃了許久,所謀也定然不小。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兩人還能趁火打劫呢。”
常凌出了原天山,又站在了石亭之中。代表着宗主的令牌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
暗中控制的那個人並沒有直接讓常凌回洞府,而是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一座大殿,副宗主朱克正在裡面。
常凌手持宗主令牌,直接見到了朱克本人。朱克是一位虛仙五層虛符境的老者,他認得常凌,因爲這常凌本來就是他派系的人,被他帶入元始魔宗的。
“這宗主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裡?”朱克見到了常凌,皺着眉頭問道。
常凌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異樣,低着頭說道:“弟子剛剛從元始大陣那裡走出來,宗主就召喚了弟子。宗主只拿出他的令牌,讓弟子來找祖師,親手交一個玉簡給祖師。”
“哦?什麼玉簡?”朱克問道。
常凌已經出儲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個玉簡,呈遞給了朱克。
朱克看完,臉色大變,捏碎了玉簡急急的出去了。
原地上,常凌的臉色露出一絲詭異,這才走回去。回到他洞府的時候,原本盤坐在裡面的奇勝道人已經不見,只是石牀上還留有三張符籙,三張都是地級二品,相當於虛仙九層全力一擊的符籙,和閻石半個月前所使用的一模一樣!
常凌把石牀上的符籙收好,表情頓時變得木訥呆滯起來。緊接着他眼中光芒閃爍,恢復了神采。
只是,恢復神采之後,這常凌竟然忘記了先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