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逼我血洗蜀山啊！”辰古眼神淡漠，顯得極度冷血。
他當然不會血洗蜀山，可要是劍聖殷若拙冥頑不靈，他不介意殺兩個。
劍聖殷若拙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他凝視着辰古，說道：“既然如此，那殷某便討教討教閣下的高招！”
對於自己的實力，殷若拙還是十分自信的。
作爲名義上的三界第一強者，他的實力，雖不及多年前的飛蓬將軍，但對付一般的得道者，卻不是什麼難事，當今天下，唯一能夠與他抗衡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拜月教主石傑人。
他相信，就算這羣妖魔之中，有着十六個得道者級別的大妖，自己也不一定會輸。
辰古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想到，劍聖殷若拙竟會如此頑固。
其身後，白婕終究是有些不耐煩了，淡淡道：“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什麼誤解？憑你超脫中境的修爲，也妄圖與我們抗衡？”
“超脫中境？這說法，倒是挺有意思。”劍聖殷若拙沉默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新奇的說法。
在仙劍世界，得道之人只有得道與不得道之分，卻無具體的修爲劃分，也因此，劍聖殷若拙只知道自己比尋常的得道之人更強，並不清楚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樣的層次，如今聽到白婕的話語，他隱約間，對自己的修爲，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殷若拙十分聰明，光是聽到超脫中境這幾個字，就大概理解了它們的意思。
超脫，便是得道！
既然有超脫中境，便有超脫下境，超脫上境。
“那你們呢？又是超脫什麼境？”劍聖殷若拙看向辰古、白婕一行人。
辰古面色不改，十分平靜地道：“我乃超脫下境。”
的確，他的修爲只有超脫下境，但他的戰力，卻是堪比超脫中境。
至於白婕，根本就懶得跟劍聖殷若拙說那麼多，張口便道：“我是什麼修爲，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要殺你，不會比踩死一隻螞蟻困難。”即使傷勢沒有痊癒，她的實力，依舊不弱於尋常的超脫上境強者，因此，她這話，倒也不算誇張。
劍聖殷若拙還想說什麼，白婕卻根本不給他機會，她身影一閃，速度快若閃電，瞬息間便出現在劍聖殷若拙面前，正對着劍聖殷若拙。
“我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考慮，若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白婕面無表情地盯着劍聖殷若拙。
被白婕如此盯着，劍聖殷若拙眉頭皺起，有些忌憚，卻又十分固執：“不必考慮了，你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展吧！”
就算這女人真的是超脫上境強者又如何？
大不了就是一死！
即使蜀山被滅，他也不願意讓蜀山揹負着萬世的污名，有的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
“《仙劍史》中記載得不錯，你果然頑固，近乎食古不化！”白婕冷聲道，她在趕往蜀山的途中，已經看過《仙劍史》了，對劍聖殷若拙，也有着一定的瞭解，原本以爲，那《仙劍史》中對劍聖殷若拙的描述有所誇張，可現在看來，那描述一點也不誇張。
劍聖殷若拙聽不懂，但他也沒興趣聽懂，就這麼平靜地看着白婕，眼神中絲毫無懼。
“行，既然你想見識一下我的手段，那我便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只希望，你不要後悔！”白婕忽然一笑，只是那笑容，顯得極度危險，好似美女蛇一般，美麗中夾雜着危險。
沒等劍聖殷若拙開口，白婕身影再度一閃，那纖纖的手掌，在前者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拍在其胸膛之上，看上去很輕柔的一掌，很漂亮的一隻手掌，卻如同一座大山，讓得劍聖殷若拙直接被拍飛了出去，撞斷了幾根石柱，卻餘勢不減，最終砸進地底，形成一個蜘蛛網一般的大坑，大坑的中心，則是形成一個地洞，地洞的最中央深處，劍聖殷若拙狼狽的身影，在其中掙扎。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匯聚到白婕身上。
“魔頭！”
蜀山弟子們驚恐欲絕，白婕的實力，完全超乎他們的想象，他們眼裡無敵的掌門，竟然被對方一掌就拍得陷入地底，身死未卜，這等實力，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就算是上古水魔獸，也沒這麼恐怖吧？
辰古、貪狼神犬等人則是絲毫沒有意外，白婕怎麼說也是超脫上境強者，而且還是一位七星幻術師，即使受了傷，也不是劍聖殷若拙能夠抗衡的，真要說來，白婕這一掌，實際上威力並不算強大，還遠遠沒有達到極致，否則，劍聖殷若拙恐怕當場就被拍得炸裂，成了一團血霧了。
貪狼神犬等人毫不懷疑白婕有着這個實力，因爲……他們就能做到。
他們能做到的事情，白婕自然也能夠做到。
蒼穹學院所有人都對白婕一掌制服劍聖殷若拙的舉動，絲毫不感覺意外，他們的神情十分平靜，好似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相比之下，蜀山弟子們，則是顯得絕望而無助，看向白婕的目光，充滿了恐懼，一些不怕死的，則是毫不掩飾其心中的仇恨，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恐怕白婕已經死了千次萬次了。
不過，白婕絲毫沒有在意這些螻蟻的目光，她漠然注視着那巨大的深坑，淡淡道：“出來吧，我用了多少力量，我心中有數，憑剛纔這點力量，還不足以殺死一個超脫中境強者。”
果然，在她話音落下之後，那巨大的深坑，忽然有着無數的土石飛濺開來，劍聖殷若拙狼狽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只見他道袍破爛，頭髮散亂，臉上有着幾處淤青的地方，嘴角則是殘留着一縷殷紅血液，胸膛更是稍稍凹陷了幾分，模樣十分悽慘。
他一步一步從深坑中走出，一瘸一拐，看上去很狼狽。
幾個呼吸以後，他走到了地面，神色複雜地看着白婕：“想不到，你竟有着如此實力。”
“我得道以來，從未遇到過敵手，就連拜月，也無法威脅到我。”劍聖殷若拙眼神有些落寞，“我雖不敢說三界無敵，但能與我比肩之人，可謂寥寥。而今，我卻擋不住你隨意一掌！”
那真的是隨意的一掌，什麼技法都沒有動用，否則，他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白婕漠然注視着他，沒有得意，也沒有驕傲，就好像擊敗劍聖殷若拙根本不值得她炫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實力，只怕不亞於多年前的仙庭第一神將飛蓬將軍！”劍聖殷若拙嘴裡有些苦澀，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強，但能夠如此輕易擊敗我的，也唯有飛蓬將軍與魔尊重樓那個級別的高手！”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擡起頭，凝視着白婕：“我說得對嗎？”
白婕平靜道：“我不知飛蓬有多厲害，不過想來，應該也是超脫上境。”
這是一方七階大世界，最強之人，也不會超過超脫上境。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按照修爲來看，我與飛蓬，應該是一個級別的，不過，巔峰時期的我，應該能擊敗他。”她有資格說這話，因爲巔峰時期的她，放眼整個仙域，也鮮有能與她匹敵的超脫上境強者，“你可以認爲，我已經走到了這條路的終點，觸摸到了另一扇大門的門檻。”
只要越過那一扇大門，她便可進階真神，成爲幾乎不朽不滅的真神境強者。
“比飛蓬將軍還強！”劍聖殷若拙感到深深的無力。
那可是仙庭第一神將，無敵於世的存在啊！
想到自己之前感受到十六股得道者級別的大妖氣息，他神色複雜地問道：“如此看來，你應該纔是這羣人真正的頭領吧？”
聞言，辰古神色有些不自然。
白婕則是輕飄飄瞟了辰古一眼，然後才說道：“我只是蒼穹學院妖族系的副系長，這位，纔是我們妖族系的系長！”她指了指辰古。
“難不成，他比你還強？”劍聖殷若拙有些震驚。
“蒼穹學院的職位高低，不全看修爲實力……”白婕淡淡道：“若要說實力，我們系長左後方那羣人，實力絲毫不亞於我！”
劍聖殷若拙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辰古左後方站着十六個人，每一個的氣息都十分朦朧，還是籠罩在迷霧之中，讓人看不透徹。
他心底一顫：“全都不亞於你？”
堪比飛蓬將軍的強者，接近這天地極限的強者，足足十六……不，十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