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小時。
奔馳車在大道上瘋狂奔駛着,沈奕撥通對講機。
“溫柔,你們那邊現在怎麼樣?”
“很糟!撐不了幾分鐘了。”回答的是洪浪:“我們被堵住了,就象是熱鍋裡的螃蟹!”
“再堅持十分鐘,我就能趕到。”
“你現在在哪?”
“剛出曼哈頓。”
“那你來不了那麼快。”
“對你的戰友有些信心吧。”
“難道你還想象昨天那樣再來一次直穿紐約?”
“不,這次來點新花樣。”沈奕說着切斷通話,油門一加,加速向前駛去。
在他的身後,薇娜和安雯兩組冒險者各開着一輛車緊緊跟隨,不過下一刻,他們看到沈奕開着奔馳車突然轉向,衝上一條斜道。
“他在幹什麼?”安雯驚叫起來:“那裡不是通向198大街的路。”
薇娜他們的車上也同樣發出了驚奇的怪呼。
不過下一刻,當看到沈奕開着奔馳車呼嘯着衝進一處地方時,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曼哈頓中央地鐵站站口。
沈奕就那樣開着車直接從樓梯上呼嘯而下。
“他要去坐地鐵!”薇娜尖叫起來。
“該死的,他瘋了嗎?就這樣開着車去坐地鐵?”萊克怪叫道。
“的確是個瘋狂的想法,不過也的確可以更快的趕到198大街。這傢伙真是個天才,我敢肯定昨天那個直穿紐約的計劃也是他想出來的。”
“瘋狂的中國人!他們的腦子到底裝的是什麼?”三名西區冒險者同時怪叫起來。
不過下一刻,薇娜已經開着車和沈奕一樣衝上了斜道,還有東區的那輛車,有趣的是開車也是女人——安雯。
兩個女人駕駛着兩輛車同時衝進地鐵站,在45度斜坡樓梯上跌衝着衝進地下大廳。
儘管紐約由於種族戰爭的原因處於極度混亂狀態,但是作爲國際大都市最重要的交通樞紐,地鐵依然在發揮着作用,只是乘客比以往大大減少。
沈奕駕着車衝進地鐵站,將檢票站撞飛之後,堂而皇之地開進侯車站臺,然後等待地鐵的到來。
不遠處的零零落落的一些乘客用驚駭的目光注視着沈奕和他的那輛破車。
一名小姑娘在母親的牽引下,睜着好奇的大眼睛看沈奕:“你很趕時間嗎?”
母親嚇得捂住小姑娘的嘴。
沈奕摘下墨鏡對着小姑娘一笑:“這是個爭分奪秒的年代,寶貝。”
薇娜他們的車也在這時衝了進來,薇娜一個急剎車停在沈奕車旁,然後鑽出車窗對着沈奕大叫:“你打算怎麼做?把這車也開進地鐵裡嗎?”
“我們需要用最快速度趕到我朋友那裡,我可不想在離開地鐵站後再步行過去。”沈奕回答,他把墨鏡重新戴了回去。
“怎麼開進去?”
“硬塞。”沈奕回答。
前往東區廣場的地鐵終於進站,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在站臺上停靠。
沈奕一推操縱桿,奔馳車從斜向轟的撞進地鐵門內,然後憑着蠻力扭過車頭,沈奕手中靈火槍連響數聲,將幾根供乘客把手的欄杆打斷,再如碾壓機般碾壓過座位,硬是把一輛奔馳車強行塞進了地鐵車廂中。
萊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搖搖頭說:“嘿,薇娜,下次記得提醒我,我們現在認識的這個傢伙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想我不用提醒你,因爲我們得和他一樣。”薇娜一推操縱桿,同樣加速衝了進去,然後是安雯。
三輛車塞滿了整個車廂。
站臺上的其他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上去。
沈奕對那小姑娘的母親叫道:“這裡還有空位!”
那母親嚇得連連搖頭:“我們不趕時間,先生。”
沈奕無奈的聳聳肩。
前面傳來列車員的叫聲:“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好象受到了撞擊,是變種人襲擊了這裡嗎?”
那列車員跑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整列車廂被三輛轎車給塞得滿滿當當。
“我的眼花了嗎?”列車員驚叫起來。
沈奕的槍指着對方冷冷道:“開車。”
“這不可能!你們把車廂都撞變形了,而且……”
一發子彈擦着那列車員的耳朵飛過。
“我說開車!”沈奕的表情冰冷。
那列車員再不敢多話。
地鐵在人工隧道中瘋狂行進着。
由於沈奕對車廂的破壞太過嚴重,導致車內的線路出了些問題,電壓不穩,電燈忽明忽暗。
坐在奔馳車裡,沈奕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把腿敲到車窗外,閉目靜思着什麼。
一個人從奔馳車的天窗頂上跳了進來。
是薇娜。
“給我根菸。”她說。
“沒有了,我很少抽菸,這煙抽了好幾天了。”沈奕回答。想了想,他回頭看那車主:“你有煙嗎?給女士一根。”
那車主憤怒地扔過去一包萬寶路:“你搶了我的車,還搶我的煙!”
“會還給你的,我保證。”
“等你還給我的時候,它已經不是車了!事實上它現在就已經是一堆廢鐵了!一堆還能跑的廢鐵!”車主大聲咆哮。
薇娜驚奇地看沈奕:“你搶車的時候總喜歡把苦主也帶身邊嗎?”
“我是真打算還他來着。”沈奕無奈回答。
薇娜點着萬寶路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好看的心形菸圈:“直接殺了他不是更簡單?你看上去可不象是個猶豫不決的人。”
“殺人不是我的興趣,只是我的工作。”
“工作?”薇娜挑起好看的眉頭:“你把這個世界的一切還有我們面對的任務都看成是一份工作?”
“那有助於我們保持良好的心態面對各種問題。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份高危職業,但是收入待遇相當不錯。在地球上的時候我們一個星期最多能有兩天休息,一年才難得有一回休假。但是在這裡,我們每個月只要出勤一次。”
薇娜驚奇的眨着眼睛,想了想她才說:“我從沒想過用這種眼光看待問題,不過想想你說得也對。從危險性來說,我們未必比在戰爭中的軍人更加危險,但我們得到的回報絕對比他們大。如果把我們看成是僱傭軍,那我們也一定是價格最爲昂貴的僱傭軍,所以從這點考慮,的確沒有太多值得抱怨的東西。唯一遺憾的是,血腥都市在挑選僱員的時候,並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這是一種強制性合作。”
“在中國,這種強制性合作從來都是率見不鮮的事。”
“比如……”
“拆遷。”沈奕很認真的回答。
“那麼面對兇狠殘忍卻又出手大方的老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
“全心全意幹活。”沈奕回答。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發出了大笑,惟有那車主,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看來你很樂觀。”薇娜道。
“能夠用樂觀的態度面對一切,就不要去悲觀的看世界。”
“誰的格言?”
“我的。”
薇娜吃吃笑了起來:“我現在開始有些佩服你了,我也終於明白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哦?這麼快?”沈奕笑道。
“當然。”薇娜湊到沈奕耳邊輕聲道:“你是一個能夠笑對死亡的人。如果你不是曾經殺過很多人,就一定是有過死亡經歷的人……一個有故事的人。”
沈奕微微呆了一呆。
想了想,他問道:“如果兩者都有呢?”
“那麼你就將是血腥都市中最可怕的那類人……註定了要成爲強者的人。”薇娜輕輕在他耳邊說着,吐出芬芳誘惑的氣息。
地鐵快到站了。
薇娜對着沈奕送來一個神秘的微笑,翻身從車頂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沈奕注意到在那後面,那個叫安雯的女人,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
隨着轟隆隆的進站聲,三輛車魚貫開出車廂,向着車站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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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大街上的混亂依舊,到處都是變種人在發動瘋狂的攻擊。
他們能夠和美國政府戰鬥,自然有着屬於自己的本錢。
一名女變種人正站在樓頂冷冷看着下方的戰鬥,那一頭白色長髮充分說明了她的身份——暴風女夢露。
在暴風女的身邊還站着兩人。
其中一人豎着奇特的髮型,滿臉大鬍子,正是X戰警中的主角金剛狼羅根。
這刻金剛狼叼着大雪茄看着下方發生的戰鬥,沉聲道:“果然不是普通人。”
冒險者們昨天一連串的攻擊行爲,不可能讓變種人毫無所知。而且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次的攻擊與以往大有不同。
在以前,美國政府對變種人產生襲擊的時候,往往會出動大部隊進行圍剿,並且多數使用塑膠武器,在戰鬥前甚至會清理附近的居民,形成合圍之勢。
但是這一次,攻擊者完全不同。他們根本不在乎附帶傷亡,而且人數較少,但實力強悍。
以往變種人和人類的戰鬥都是質量對陣數量,但是這一次卻反了過來,變成了襲擊者以質量對付數量。
這對變種人來說,震駭是極爲巨大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今天終於有機會抓到一批冒險者了。
也許可以從這些人身上知道些什麼。
“他們也不象是變種人,他們的戰鬥方式更多也更加靈活,身體素質比絕大部分變種人都更加出色。”金剛狼身邊的年輕人說。
他是冰人巴比。
“基本可以確定,不是美國政府的手下安排來的,好象是一批外來客。”暴風女道:“查爾斯是對的。”
似乎對那些變種人的死亡並不是很在意,三位劇情人物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只是在探討着冒險者們的來歷。
事實上這批變種人也不是他們的手下。
看了一會,性情暴躁的金剛狼有些不耐煩起來,開始左顧右望。
在大樓的對面,一個面色陰沉戴着金屬面具的男子正如標槍般矗立,冷眼觀看着下面的戰鬥。
“那個傢伙是誰?看上去很面生。”金剛狼指指那面具男子問暴風女。
“你根本看不到他的臉,羅根。”暴風女回答:“他叫傑肯哈格,是萬磁王新招募的一個重要手下,四級變種人。他曾經在威斯康辛製造過一連串血案,在底特律進行過一次針對政府的恐怖襲擊。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比這裡所有的變種人加起來都多,是個典型的殺人瘋子。真沒想到萬磁王把他也派來了。看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大爲惱火。”
“他的能力是什麼?”
“讓自己成爲高密度金屬人,真正的殺人機器,冷血無情。”
“聽起來象是又一個金剛狼。”巴比插嘴。
“有很大不同。”暴風女緩緩回答。
彷彿聽到了暴風女的說話一般,遠處的傑肯哈格突然擡起頭看了暴風女一眼,面具下冰冷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
他猛然從樓頂跳起,筆直的身體硬直如一杆標槍,直直地從空中向着地面刺下。
“小心頭頂!”
下方一名士兵大聲呼叫。
下一刻,傑肯哈格已經重重踩在那士兵的頭頂,就象是踩中了一個破西瓜般,那士兵的頭部砰的炸裂。傑肯哈格落勢不減,在踩穿那士兵的身體後重重落在地上,如隕石撞擊般在地面上撞出一個大凹坑。
洪浪揮舞着大斧向他砍去,傑肯哈格擡臂一擋,只聽鏗的金屬交鳴聲大作。傑肯哈格的手臂泛出一抹燦爛光弧。洪浪微微一怔,傑肯哈格欺身踏步,整個人已撞進了洪浪懷中。
彷彿被一輛十頓重的大卡車迎面撞擊,洪浪轟然飛起。傑肯哈格一擺手臂,竟然將一根房柱拆了下來,隨手向洪浪擲去,砰的將再度將他撞飛十數米遠。
洪浪落到地面,發現自己只是被對方攻擊了兩次,生命力竟瞬間下降近半。
他驚駭大呼:“那傢伙很厲害!大家小心!”
溫柔趕到,單臂一甩,長鞭已經纏到傑肯哈格的身上。她試圖將他拉飛,卻發現對方紋絲不動。
傑肯哈格緩緩回頭,看着溫柔微笑道:“你知道我有多重嗎?”
隨手抓住鞭身,傑肯哈格往自己身邊一拉,溫柔再控制不住自己,向着對方跌去。傑肯獰笑一聲,揚起泛着金屬冷光的手臂向溫柔擊去。
溫柔立刻鬆手,身體在空中做了個曼妙的迴轉,及時止住身體的跌衝。但是她不過去,傑肯哈格自己卻衝了過來,向着溫柔狠狠撲去。
“攔住他!”洪浪聲嘶力竭地大喊。
數名空降營士兵紛紛衝了上來,傾瀉的金屬風暴如雨般澆在對方身上,叮叮噹噹發出清脆的響聲,就象是打在了鋼板上一樣。傑肯哈格不閃不避,一連撞飛三名士兵,士兵們哀呼着飛起,就象是被坦克撞中般,全身的骨頭都碎了大半。而傑肯哈格的目光卻直盯着溫柔。
他有着虐殺美女的嗜好。
眼看着溫柔就要被這體重高達十餘噸的的傢伙撞上,一輛車突然從牆後撲土而出,越過溫柔的頭頂,狠狠撞在了傑肯哈格的身上。
以傑肯哈格的體魄,比說是車,就是坦克撞上他原本也不會有任何事。
但是這次情況有些不同。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象輕了起來,從未有過的巨痛感瞬間瀰漫全身。
眼中的世界突然變成一片血色,並且翻轉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被撞飛到了空中……
當他落向地面時,他看到撞飛的那輛車裡,一個年輕人正坐着對自己微笑。
那是他看到的最後景象。
落到地上,車子碾壓着他的身體而過,巨大的壓力瞬間把他的頭顱擠爆,飈灑的鮮血在胸腔巨大壓力的作用沖天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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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又得有人質疑汽車進地鐵的合理性,個人表示沒有壓力。
另:碼字,竟然把更新的事給忘了。汗!!!作爲補償,下午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