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鐘,從這個孤零零的位於山丘之上隱於山林之中的破敗洋房之中走出來的慎二並沒有急着回去。
而是在月光之下隱匿着身形,不緊不慢地來到了自己的學校——穗羣原學院高中部。
……
間桐宅。
剛剛回到家中的慎二剛剛說了一句我回來了甚至還沒來及關上門便被聽到開門聲提前等候在門口的櫻親暱地攬住了手臂。
“歡迎回來,哥哥。”
慎二關上房門後回過頭來寵溺一笑。
“先去洗澡吧,已經燒好水了。”
櫻拉着慎二催促着。
“好。”
片刻之後,看着漸漸消失在樓梯口的慎二,櫻的表情再一次地陷入了陰影之中。
非常濃郁的女人的氣味,跟昨天聞到的一模一樣。
絕對是哥哥在外邊的女人...不,絕對是一隻偷腥貓!
自己哥哥可是最在乎自己的,有別的女人什麼的絕對不可能的,那就只是只勾引了哥哥的偷腥貓而已......
櫻這般想着,某種無聲的黑色氣焰也跟着水漲船高。
看着這般表現的櫻,現出身形的Rider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櫻。”
“哎呀,”櫻這纔回過神來,捂着嘴有些驚訝地自語着,“我剛剛是怎麼了,話說哥哥的衣服好像髒了,洗完澡後要換上乾淨的衣服才行,我得趕緊去準備。”
說着,櫻快步地登上了樓梯。
......
洗完澡後已經是過了十二點。
穿着櫻放在換衣間的換洗衣物的慎二來到了客廳之中。
“櫻,你把我的衣服收走了嗎?”
慎二有些疑惑地問。
“啊,看上去很髒,所以我就收走準備洗一下。”
“很髒嗎?但是不是才穿了一天嗎?”慎二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說這個妹妹還有潔癖?
“哎,非常非常髒哦,哥哥你大概沒有注意到吧。”櫻始終彎着眼睛,露着異常甜美的微笑,“沾上了髒到洗一遍都洗不乾淨的污漬(女人的氣味),但是不用擔心,我會清洗的乾乾淨淨的。”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真的沒有注意到。”
說着,慎二拿起之前放在客廳的包裹,道了句晚安之後便回了自己房間。
......
書桌前,藉着檯燈的光,慎二凝着眉、單手抱胸另隻手捏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而慎二的視線末端,正是一條人偶左手臂。
手臂的由來,是從某位慎二在去年旅行的時候碰巧遇到並相識的人偶師那裡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當然,是以公司的名義。
若是花上漫長的時間去細查的話,雖說源頭最後也能查到是自己,但是在這種關頭,應該不會有哪個閒人去細查。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再用上,但是還是提前準備好吧。巴姐那邊不行的話就只能動用第二套方案了。”
輕嘆了一聲後,慎二低下頭開始仔仔細細地工作起來,拆分、研究、刻上一個個的微縮陣法最後再重組。
聽起來很簡單,但是當慎二將這些工作全部完成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在這麼精細的東西上刻陣法,慎二還是第一次,幾乎都相當於更加複雜更加消耗心神的煉器了。
將手臂重組好並放置於一旁的盒子後,慎二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並起身,呈大字型癱在了牀上。
——這樣大概就能直接按上使用了。
現在這個時間,按照發展來看的話,那個過期雙馬尾應該正在地下室中尋找鍋王的遺物吧?
慎二百無聊賴地想着,並沒有太在意,閉上眼睛之後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與此同時,某棟距離慎二家並不算遙遠的洋房的地下室裡,對照着父親留下的遺言或者說謎語剛剛找到父親留下的帶着魔術封印的密碼木箱還沒來得及解鎖的雙馬尾少女,沒由來地突然打了個噴嚏。
“阿嚏!”
凜蹭了蹭鼻子,嘴裡嘟囔着:“意外地有種不爽的感覺呢。”
......
四點鐘,在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之後,慎二從沉睡中醒來,睜開眼睛側過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Rider。
“我說過的吧,第三次的時候會給你懲罰。”
慎二坐起身來,一臉饒有興趣地看向Rider,而Rider就只是沉默不言,而同時,房間內的隔絕結界被慎二主動觸發。
在察覺到自己與櫻之間的連接被單方面阻斷之後,Rider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情緒,即便是被說着要懲罰自己的男人饒有興趣地伸手撫摸自己的長髮的時候也依舊面不改色,或者說面無表情。
“算了,”慎二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將手中的紫色長髮放了下去,“既然沒有做什麼就算了。”
“剛剛的一瞬明明感覺到了你高漲的慾望,但是爲什麼慾望會突然消失?”Rider終於開口。
若是讓慎二來簡單來總結一下Rider的這句話就是——
你好了?摸個頭發就好了?嘖!您可真快!
慎二扶着額頭一臉的無奈,揮手撤掉了房間的禁制並開口:“你知道這句話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嗎?已經夠了,快點給我出去。”
要不是櫻還在家裡,你就完了!
Rider不爲所動,依舊靜靜地看着慎二。
“真是被你打敗了,”慎二嘆了一聲,擡眼瞥向Rider,“我老媽是從神代開始一代代傳下來的魔術師,起源的那個男人的名字…你知道是誰嗎?”
“誰?”
“跟你有仇的男人,嘛,戳人傷口的事情我也不願意做,就這樣,快點出去吧。”
嗯,成熟的大人就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不是慫!
“謝...謝。”
最終,在留下這麼一聲不明所以的謝謝之後,Rider轉身靈體化並離開了慎二的房間。
慎二並不知道,這次Rider不只是因爲那對於自己過於旺盛的好奇心,而是想要問自己別的問題。
經過短短几天的接觸,Rider已經能夠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是有意將事態往某個提前預定好的方向發展,併爲此努力。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男人完全沒有表現出對聖盃的慾望,這似乎並不合理。
所以,在認真考慮之後,Rider再一次地來到了慎二的房間,企圖從慎二嘴裡得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但是......
已經是徹底明白了,現階段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向任何一個人透露自己真正的想法。
現階段能夠確定的事情有如下:
一、這個男人對聖盃確實沒有興趣,但是卻不確保在接下來的聖盃戰爭之中什麼也不做。
二、這個男人剛剛給出的沒有懲罰自己的理由,證明了這個男人並沒有完全將自己當做使魔、道具來看,這一點來看,他已勝過絕大多數的魔術師。
名偵探Rider今日份關於慎二的推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