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陣地早已潰敗的南軍將領開始擺爛,就像在說隨你便好了。
也直到這一刻,被迫靜下心來,有機會觀察對方的小南,在仔細地觀察了小會兒男人的眼睛之後,才終於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正常人類所擁有的迷戀或者說愛戀,甚至連人類的惡墮貪婪也沒有。
就只是最爲單純且單一的慾望。
很奇怪,在看清楚男人的眼睛之後,小南突然不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多討厭了,甚至有種對方很純粹的感覺。
不會掩飾,也根本不去掩飾。
“純粹”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在被慎二再一次地低頭吻過來的那一刻,小南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過分“純粹”的慾望,也會將別人吞噬!
不過已經太遲了。
當被這個第二次見的男人那深深的慾望連帶自我一同吞噬之時,小南徹底放下了一切的束縛,拋下了一切理智。
然後,同對方一同化爲最純粹的野獸。
……
勉強動了動還能動的手指,小南努力地側過頭去看向那個已經整理好着裝,眼中的慾望也早已褪去迴歸另一種純粹的男人。
“混蛋…”
“嗯?”慎二一愣。
看着男人那帶着幾分疑惑的表情,小南輕輕地搖了搖頭,同時也徹底確定了這個男人並不是人類的事實。
他既沒有留戀,也沒有迷戀。
“我…我想洗一下。我沒力了。”
既然不是人類,那就沒有關係。
……
硬生生地又拖了兩個小時後,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在男人說完「在這裡休息也沒關係」之後,覺得自己已經徹底還清人情與對方兩不相欠的小南終於是合上了已經乏力的眼皮。
臨失去意識陷入昏睡的最後一刻,小南似乎在聽到了男人說明天就會離開這裡什麼的,不過因爲太過疲憊,也就沒有在意。
只是在無意識中呢喃了一句。
“那種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而聽清楚小南呢喃的慎二,愣了愣,緊接着又一個沒忍住啞然失笑。
難道說小南還有隱藏的傲嬌一面?
……
當小南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不過因爲昨天讓紙分身回村跟長門彙報過自己會多花點時間探測下遺蹟的關係,小南也並沒有過分慌張,而是選擇再一次地閉上了眼睛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還好,人情已經徹底還清了。
兩不相欠,再也不用因爲這種事情而感到煩惱了。
一想到這種事情,小南就一陣輕鬆。
……
離開的時候,小南猶豫過要不要去那邊看看那個男人還在不在,不過在還沒有考慮好的時候卻聽到石壁之上那個男人跟幾個孩子的聲音。
“又要趕一整天的路嗎?”
揹着揹包的小香磷嘟着嘴巴不滿道。
“現在不走的話,雨很快就會再次下起來的哦香磷,你是想在雨中趕路嗎?”
一想到要在下着雨的時候趕路,香磷就有些難以接受,也是趕忙加緊了步伐,一路小跑跑到了最前方。
“我們快點兒走吧殺老師!”
感覺在自己頭上,即山洞頂端走過的慎二一衆,小南突然想到昨天半夢半醒之間確實好似聽到了男人說今天會離開這裡。
心頭莫名浮現幾分的複雜情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小南知道並不是不捨,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會對那樣的男人感到不捨。
等下…
小南突然察覺到被自己忽略了的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低頭看向了山洞之外的景色。
雨…竟然真的停了。
雖然因爲並不是其他時間停的雨,只有昏黃色的夕陽而沒有大太陽,但是小南還是不由得看癡了。
而當夕陽的餘暉徹底消失不見之時,小南的表情也重新變得冷漠,小南重新變成了那個無情而又冷酷的天使。
然而,在看過雨之國的夕陽之後,那份冷漠或許也發生了一些微不可見的變化。
至少那份冷酷背後被深深隱藏着的勉強,消失了大半。還多了一份淡淡的希冀。
然後,天使展開雙翅,飛向天空。
……
慎二跟水門的帶娃旅行還在繼續。
兩個半月後,三月下旬。
風之國與熊之國的邊境交界處。
被原始森林所包圍的一片岩石區,正在指導三小隻練習的慎二,瞥了一眼抱着一個紅髮的六歲左右的小鬼頭走來的表情頗有些複雜的水門。
隨口淡淡地道:“這次我可沒有讓你去偷貓哦,而且,你難道說不知道嗎?狸貓跟貓可是不同的物種哦。”
“安利先生,這個孩子他…”
水門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誰能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瀕死的砂隱人柱力呢?而且還只是這樣的一個孩子。
因爲控制不住地想起跟這個孩子差不多年紀的鳴人,所以水門最終還是心軟將其給救下並帶了過來。
“另一個人呢?”慎二隨口問道,同時彎腰糾正着君麻呂的出拳動作。
“已經…”水門沒有接着說下去,遺憾的表情說明那位風影的小舅子已經是死了。
對於那個夜叉丸,慎二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出的這個決定,不過卻也真心佩服他。
在羅砂決定好新的人柱力人選的時候,竟然做出了帶奄奄一息的我愛羅從砂隱村逃出來的決定!
究竟是多大的覺悟,才能讓其做出這種幾乎等同於判村的決定,慎二大概可以想象得出來。
一邊是村子,一邊是姐姐深愛的孩子。
放棄因爲被抽出過一次守鶴而留下後遺症無力再擔任人柱力的我愛羅,對於村子來說並沒有錯。
但是結果就是,會被再一次抽出守鶴的我愛羅這次一定會死。
上一次一尾守鶴被放出來後,羅砂就想放棄我愛羅將守鶴封印進黑色茶釜之中然後尋找新的人柱力人選。
不過卻因爲夜叉丸的拼死請求,守鶴才被重新封印進了瀕死的我愛羅的體內。
不過因爲守鶴離體的時間稍微有些過長,即便重新將守鶴封印進體內,也沒有讓我愛羅恢復到原來的健康狀態。
一直保持着奄奄一息的狀態,守鶴也因此時不時地就暴走,對此苦不堪言的羅砂終於在近日決定徹底放棄我愛羅。
抽出尾獸,選擇新的人柱力!
無數次提出讓羅砂再等一等,堅信我愛羅一定會有好轉的夜叉丸的意見,這一次羅砂沒有再聽。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夜叉丸帶着我愛羅跑路了。而就在當天晚上便被羅砂扣上了叛忍的帽子並親自帶隊追殺。
能活着跑到邊境,已經是某種奇蹟了。
……
水門給我愛羅加固封印的時候,慎二並沒有插手也並沒有阻止,因爲即便是加固了封印他也不可能再發揮人柱力的作用了。
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容器而已,還是那種失去了大量生命力極爲脆弱一碰即碎的容器。
這要是讓羅砂看到了估計都破口大罵,用了這麼牛皮的封印術,結果搞得還不如一個破罐子好使!
放開他,讓罐子來!
三小隻圍在水門身邊,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靜靜地看着躺在封印臺上,有些瘦弱的有着重重的黑眼圈的我愛羅。
沒再理會這種事情的慎二,擡眼瞥向了某個方向,而同時水門也察覺到了什麼。
有兩個小隊進來了!
“安利先生,交給我來就好,我還需要一點點時間就可以…”
“不用。”
慎二淡淡地道,起身之後直接便向着來人的方向走去。
看着跨出一步的慎二,水門剛想阻止卻突然發現,這一步過後,慎二的身影已經抵達了兩百米之外!
這不是通過時空間來達成現實中的瞬間移動的忍術,這是直接將現實中的空間在一瞬間給拉近的技術!
看透這一點的水門,呆呆地看着慎二離去的方向,同時也是再一次地切身感受到了這位安利先生的強大。
直接影響到現實中的空間,早已經超出了一切時空間忍術的範疇!
“還真是深不見底呢,安利先生…”
水門輕聲感慨了這麼一聲,緊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面前的我愛羅身上。
想要徹底加固封印唯一的方法就是先解開砂隱的原有封印。壓制住守鶴的同時,再用雙重四象封印組合成八卦封印重新封印,這並不是簡單的工作。
即便是水門也不能有一絲分心。
……
看着提着劍站在屍體與血泊之中,雙眼之中毫無感情色彩的慎二,水門居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刺痛。
這個畫面,與某個被封印記憶中的畫面突然重合了,同時,由於滿足了要求,那段被水門自己封印的記憶衝破了封印!
終於想起來這位安利先生的真實身份的水門,呆立在原地,瞳孔顫抖,呆呆地看着此時正朝着自己看過來的慎二。
看着慎二的眼睛,水門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那是安利先生第一次流露出來的只有無盡的絕望與痛楚的眼睛!
除了那個夢,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緊了緊拳頭又鬆開,水門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安…安利先生,讓我來收拾吧。”
慎二也沒客氣,將長劍收回之後插起褲兜又恢復了平時那種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有些懶散又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
直到慎二離開之後,水門纔敢大喘氣。
對比起什麼面具男宇智波斑,這位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好不好!那些都是弟中之弟!
也直到這時,水門才搞懂慎二給三小隻的所謂的終極任務究竟有什麼意義。
因爲無盡的絕望,所以渴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