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天在身後聽的微微點頭,看着水榭,臉上全是溫暖的笑意。
水榭聞言,呵呵一笑,道:“水榭多謝皇上賞識栽培。”
清帝說的沒錯,雖然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現實與功利,以及想要拉攏水榭的意思,但他也確確實實流露出了真正的感謝之情。僅這一條,就讓水榭對清帝、對大高王朝的好感大增。雖然水榭從小生長在西疆的深山老林中,與世隔絕,對於大高王朝並沒有多少歸屬感。並且現在又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並不屬於這個純武大陸。但是,水榭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了中原人,以守護大千蒼生爲己任。看到一國之君尚且如此禮賢下士,水榭不禁爲中原而感到慶幸,的確,他們遇到了一個好皇帝。
自己武道修爲進展神速,力戰神教傳人顧俊辰,打敗蒙羅鐵甲雙雄,讓中原人揚眉吐氣,而後被坊間稱爲天下第一公子,已經穩穩地坐穩了年輕一輩第一人的位置。不管擷秀大會有沒有意義再進行下去,水榭的地位已經穩穩當當,無人可以撼動了。
坊間早就傳開,水榭手中有着一塊清帝欽賜的“如朕親臨”金牌,見金牌如見聖上,掌生殺予奪大權,可先斬後奏。有了這麼強大的靠山,自然沒有不開眼的人會去找水榭的麻煩。
況且,水榭背後有個實力極爲強大可怖的千龍宗,水榭乃是千龍宗少主,倘若有朝一日,回到千龍大陸經歷宗祠洗禮,修爲肯定大漲一截,甚至能夠重新繼承宗主之位,這一切,都是清帝高遠清想要拉攏水榭的理由。
“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朕還要謝謝你,挫了蒙羅的面子,替中原百姓出了口惡氣。”清帝抿了一口茶,和藹地說道。
“我的理想便是守護大千,不會任由蒙羅踐踏中原的,自然,也不會由着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猖狂。”水榭鄭重地道。
“如此,正合我意。”清帝道:“年輕有爲,理想遠大,真是一個好苗子。”
“水榭,你可知朕今日爲何派勝天領你進宮?”清帝問道。
“皇上是爲了保護水榭麼?蒙羅鐵甲雙雄重傷,蒙羅面子盡失,胡奇明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而我,就首當其衝了。”水榭笑着道:“感謝皇上的提點保護之恩。”
清帝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胡奇明奸狡如狐,肯定不會放過你這個中原的希望之星。況且,朕還聽思肖老相講起過,胡奇明之子,蒙羅矯擊營副統領胡奇穆爾也是死在你的手上?”
水榭道:“姑且算是吧。胡奇穆爾本就不學無術,紈絝子弟而已。雖爲初階武師,但戰鬥經驗實在太爲匱乏,說起來,我只是廢掉了他的一隻手,胡奇穆爾其實是死在了家師李無生的手上。”
“朕聽老相說過,無生將軍就是你的師父,能夠得此名師指點修煉之道,果真是個幸運兒。”清帝呵呵笑道。
不知爲何,清帝在提起李無生之後,雖然也是面帶笑容,但看在水榭的眼裡,這笑容卻顯得不怎麼自然,甚至,有些勉強。
此時,水榭又回想起李無生在西疆提起清帝時,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任何人,想要擁有權力,都必須付出代價,這是鐵律!”
“莫非師父和清帝有着什麼過節不成?否則這二人怎麼會如此不對脾氣。”水榭心下腹誹道。
“不知無生將軍何時歸來,朕真想見他一面。”清帝收起笑容,臉上有着一抹悵然。
水榭這下可是看了個真切,看來這兩個人之間還真有着某種過節,說不定發生過十分精彩的過去。
“師父他雲遊四海,我也不知他的行蹤。”水榭如實道。他雖然聽說師父是去了蒙羅營救元古木,但如今已經接近一年,師父他依舊沒有露面,不知去了哪裡。當然,水榭從未懷疑過李無生會出現什麼意外,畢竟以其巔峰武皇的實力,這天下能夠奈何得了他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就在此時,從御花園門口突然跑來了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道:“稟告皇上,蒙羅太師胡奇明求見!”
“這個老狐狸,終於來了。”清帝笑着罵了一句,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道:“水榭,你與朕一起去會會這個蒙羅太師如何?”
水榭也是站起身來,笑着道:“謹遵皇命。”
…………
乾坤宮坐落在皇城中央,鑲龍雕鳳,金碧輝煌,莊嚴大氣,美輪美奐。這裡可是平日裡朝臣的議事大殿,清帝每日五更的時候,都要在此處早朝,覽閱各方奏摺,與衆位大臣商議國家大事。一條條關乎社稷民生的命令,都是從這裡發向全國四方。
這裡,就是中原權力的至高所在。
現在,偌大的乾坤宮空空如也,清帝正襟危坐在龍椅之上,水榭與太子高勝天並肩立在其兩側。
不多時,胡奇明便由着一名小太監領入宮中。在看到水榭立在清帝旁邊時,胡奇明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蒙羅胡奇明拜見清帝陛下。”胡奇明躬身一拜,卻並沒有下跪。蒙羅與大高國力相差無幾,並不是其屬國,因此胡奇明也不會向清帝下跪。能夠讓其心甘情願下跪敬拜的人,只有現在的蒙羅皇帝。
對此,清帝毫不在意,笑着道:“胡奇太師,不知你此刻急匆匆地入宮,是否有什麼要緊之事?”
胡奇明道:“清帝陛下料事如神,我是來向清帝陛下辭行的。”
“哦?這是爲何?”清帝聞言,眉毛向上挑了挑,道:“莫非胡奇太師感到在這裡不習慣,抑或是大高有招待不週全的地方,讓胡奇太師不滿意了?”
“不敢,不敢,清帝陛下言重了。”胡奇明訕訕地笑了笑,他總不能把真正原因說出來,況且清帝料敵先機,先行一步將水榭召入宮中保護起來,現在看來,一時半會,水榭是不會出宮的。自己當然不可能在皇城之中動手了,一想到這兒,胡奇明就憋屈地直欲吐血。
殺子仇人就在眼前,卻無法爲兒子報仇,作爲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父親,胡奇明已經將清帝和水榭恨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