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斷喝,猶如一聲炸雷,當空炸響的時候,石頭全身一僵,神情呆愣,好似丟了魂魄。
“哪來的無恥男女,還不速速分開,難道是想當着我的面,上演一場恩愛纏綿嗎?”聲如洪鐘,在林間迴響。
石頭猛然回神,伸手就去推纏在他身上,同樣嚇傻了的鵝蛋臉女子。
如今這般曖昧姿勢,可不是他想要的,在鵝蛋臉女子纏上身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當然那會兒還並不知道會有人來,只是在想如果稀裡糊塗着了道,恐怕他一生都擺脫不了這個女人了。
可當石頭現在想要掙脫的時候,卻發現他被纏了個結結實實,鵝蛋臉女子就像一條僵硬了的美女蛇一樣,繞在他身上,推推不開,甩甩不掉。
“喂!你醒醒,快點鬆開我。”石頭喊道,都快急哭了。
勁風忽起,夾帶着破空聲,一道青色遁光疾飛而來。
石頭回頭望去,頓時驚愕失色,來者兩人,相貌頗爲相似,而後面那人,赫然是木喆。
木喆居然去而復返,還帶了一位與他外貌有九成相似長者前來。
“狗男女,光天化日,竟然在此行這等苟合放浪之事,簡直敗壞門風。”木喆大聲道。
石頭心中暗道不妙,知道他這是遭了算計,不禁低頭看向仍然愣神的鵝蛋臉女子,苦笑搖頭,心想這女人也真夠可憐,在木喆眼裡,不過就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罷了,無論身體還是尊嚴。
一念及此,石頭反而冷靜下來,他將鵝蛋臉女子滑落的衣衫重新系好,並在她身上幾處拍了拍。
“啊!”鵝蛋臉女子驚醒,立馬尖叫一聲,急忙從石頭身上離開,跑到樹牀一角蜷縮起來。
石頭沒空再去理會鵝蛋臉女子,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後,走出樹牀,沿着樹幹滑落地面。
“咦!是你?”木喆驚訝道。
“木師兄,別來無恙啊!”石頭乾笑道,並衝木喆身旁的長者躬身一禮。
“在下百草峰弟子石頭,不知您是?”
“百草峰?喆兒,你與這人認識?”那位長者只看了石頭一眼,就轉頭向木喆問道。
“叔父,我原先在俗事院時候,這人是送菜房的一名弟子,一年前是有聽說他進了百草峰,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木喆回答道。
石頭聽聞木喆對那長者的稱呼,大吃一驚。
本來他猜想木喆與長者是父子關係,結果卻是叔侄,那麼這般說,來人不是九劍峰木輝長老,而是木磊長老了。
“叔侄?真的不是父子?”石頭暗道,內心充滿了疑惑。
他的目光在木喆和木磊長老兩人臉上看過來,看過去,但見這叔侄二人長得極爲相似,如果除去木磊長老額頭的皺紋和眼角的一粒黑痣,說他與木喆是雙胞胎,估計也不會有人懷疑。
不過不管對方兩人是父子,還是叔侄,既然確認了長者的太清門長老身份,石頭自然不敢失了應有的禮數。
“弟子石頭,見過木師伯!方纔不知師伯身份
,還望莫要怪罪。”石頭再次躬身一禮。
“哼!我不管你是石頭,還是石尾,既然犯下此等荒淫之事,也只能交由律法堂處置了。”木磊長老沉聲道。
石頭瞳孔微縮,在看到木喆的那一刻,他就隱約知道這是個圈套。
但根據木喆方纔第一眼看見他後的驚訝神情,想來木喆此前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一味爲了打擊躲在樹牀上,窺見其隱私的人。
可此刻,石頭心中非常清楚,他這次在劫難逃了。
“木師伯,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與上面那位師姐發生任何關係的。”石頭說道。
“誤會?我親眼所見,還能假的了?”木磊長老怒喝道。
“木師伯,眼見不一定爲真,而且您看見的並不全面,前面還有很多事情您老都還沒看見呢!”石頭解釋道。
“哦?依你之言,你們已經在此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看到的,是你們完事後的情景嘍!”
石頭聞此言,竟無言以對。
“木師伯,求您爲弟子討個公道啊!嗚嗚嗚!”一道嬌柔身影突然衝出,跪倒木磊長老腳下,哭訴道。
石頭一看,氣不打一處來,跪倒哭泣的不是別人,正是鵝蛋臉女子,她身上衣服較之前多了數道撕裂,兩隻衣袖不翼而飛,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多處淤青,還有臉上也驚現一個掌印。
“木師伯,弟子是丹霞峰金蓉,外出途徑此地的時候,被這人強行擄進了樹林,這人就是個禽獸,不,不,簡直禽獸還禽獸,他欲行不軌,弟子反抗,他就對弟子拳腳相加,弟子打不過他,就被這他給,就被他給,嗚嗚嗚……”鵝蛋臉女子沒有繼續往下說,趴在地上痛苦流涕。
石頭氣得嘴角直哆嗦,雙手握拳,顯然怒極,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清楚。
原來這個圈套並非是木喆一人所爲,而是木喆與鵝蛋臉女子串通好了的,虧他此前還同情了鵝蛋臉女子一把。
只是石頭有一點不明,既然是串通好的,鵝蛋臉女子爲何又要費盡心機讓他答應那些條件?
“石師弟,你這是想幹什麼?準備殺人滅口嗎?可惜有我和叔父在此,你是不可能得逞的。”木喆說道,已難掩嘴角的笑容。
“木師伯,木師兄,你們一定要救救弟子啊!這禽獸不是人,若弟子再次落入他手中,肯定會被殺死的。”鵝蛋臉女子哭着爬上前,抱住木磊長老的大腿。
“師侄放心,以我和你師父的交情,定然會保你平安,至於你身心所受的創傷,師伯也給一定給你討個公道。”木磊長老義正辭嚴道。
“多謝木師伯!多謝木師伯!”鵝蛋臉女子連連點頭,雙手抱得更緊了些。
石頭眉頭一皺,他發現木磊長老低頭看鵝蛋臉女子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尋常的精光,像是慾望和貪婪。
再看向木喆,發現這傢伙眼神中的慾望根本不加掩飾。
石頭心中恍然,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木喆和木磊長老如果不是父子關係,打死他也不相信,而那未曾蒙面,木喆名義上的
父親的木輝長老,頭頂一片綠啊!
“石師弟,跟我們走一趟律法堂吧!”木喆從鵝蛋臉女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石頭,說道。
“木師兄,倘若我不跟你們走呢?”石頭冷冷道。
“你敢?犯下此等惡行,還想逃避懲罰嗎?”木磊長老大喝道。
“呵呵!”石頭啞然失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什麼都沒有做,豈會束手就擒?”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容不得你狡辯,而今日這事既然叫我遇上,又豈會放縱於你?”木磊長老臉色陰沉,擡起一隻手,作勢要出手。
“叔父!這點小事,哪用得着您親自動手,交給侄兒便可。”木喆上前一步,攔下了木磊長老。
木磊長老深深看了木喆一眼,隱有擔憂之色,但後者點頭微笑,信心十足。
“好!那叔父就在一旁爲你掠陣,你儘管放手攻擊便是,這般無恥宵小,死不足惜。”木磊長老如是道。
木喆再次一點頭,看向石頭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木師伯,你怎能憑藉不真的事實,就給我定下死罪,這般處事不公,陰狠毒辣,是不是有失一脈長老的身份?”石頭憤然問道。
木磊長老眼神輕蔑,不屑一顧,他彎腰托起鵝蛋臉女子,雙手趁機揩油。
鵝蛋臉女子先是一愣,應該也沒想到堂堂一脈長老會如此不自重,但轉眼見,她就換作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一邊摸着眼淚,一邊順勢往木磊長老懷中一靠。
石頭見木磊長老滿臉關切,雙手卻在鵝蛋臉女子身上亂揩油,鄙夷之色溢於言表,心中更是腹誹不已。
“石師弟,多年不見,不知如今修爲如何了,師兄可要好好領教一番嘍!”木喆陰笑道。
“哈哈!師弟也正有此意。”石頭哈哈一笑,故作輕鬆,其實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清楚在境界上,他是要輸給木喆很多的。
“石師弟果然有不凡之處,就憑這份膽識,也不得不讓師兄佩服,怪不得當年就能以弱勝強,將劉東那個廢物打殘。”木喆幽幽說道。
“師兄過獎了,不過與其說我這是膽識過人,不如說成威武不能屈。”石頭挺了挺胸膛。
“骨氣倒挺硬,就是不知道石師弟的骨頭有沒有骨氣這麼硬了。”木喆笑容輕蔑,手中法決一起,祭出一柄青色仙劍。
石頭眉梢一挑,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膽怯,而這害怕的情緒不是木喆帶給他的,是木喆手中的那柄劍。
但見那柄青色仙劍約四尺長,劍刃清清如秋水,瑞氣蒸騰,其上有一金一黑兩道異芒閃爍不停,更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一看便知是絕世神兵。
石頭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從懷中取出紅色圓珠,將之緊緊握在手心,牙關緊咬。
“石師弟可要當心了,刀劍無眼,千萬別剛剛復明,就又瞎了呀!”木喆嗤笑道。
話音剛落,木喆雙手握訣,青色仙劍在一聲龍吟中,向石頭激射而出。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