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老大根本沒有看清石頭的動作,只覺好像有一陣風吹過,便接連聽到兩聲慘叫和兩聲物體落水的聲音,心中驚懼不已。
“你敢出手傷人?”臉老大喝問道。
“沒有啊!”石頭已經回到原先站立處,聳肩說道。
“你將我的人打落水中,竟然還敢狡辯?”臉老大聲音有些顫抖。
“哦!你說他們啊!天氣太熱,下河涼快涼快而已,你這個做老大的,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石頭搖了搖頭,輕聲斥責。
臉老大頓時氣結,他將身旁的另一個壯漢往前一推。
“你上,把這臭小子幹翻。”
“臉老大,我不行的,別看我塊頭大,卻也只能用來嚇唬人,這點你應該知道,牀上牀下,我都不是任何人的對手。”那名壯漢縮着脖子說道。
“你今天行也得上,不行也得上。”臉老大怒道。
那名壯漢一看進退兩難,忽然靈機一動,衝石頭“呀呀”怪叫兩聲,一步跨出,居然選擇自行跳入河中,然後就見他往另外兩名壯漢身邊游去。
而先前被石頭打落水中的那兩名壯漢,此刻都面容扭曲,在水裡苦苦掙扎着,倒不像是不會水,但具體原因可能只有他們自己和石頭清楚了。
“你給我等着,我定要叫你後悔的。”臉老大一見形勢不利於己,就欲轉身離去。
“慢着!”石頭出言喝止道。
“你想幹什麼?”臉老大愕然道,一臉驚懼神色。
“天這麼熱,你就不下去涼快涼快?”石頭笑容玩味道。
“我,我,我,我是孫城……”臉老大結結巴巴的話還未說完,竟突然止住了。
“嘿嘿嘿!”石頭陰笑着。
臉老大心中暗道不好,下一刻,他整個人便彎成了一個蝦米狀,臉色瞬間因失血而變得煞白,痛苦並扭曲着,卻是無聲。
“噗通!”一聲水響,濺起水花無數。
臉老大落入水中,已然昏迷,就徑直往水底沉去,幸得最後自行入水那名壯漢所救,並帶着他往岸邊游去。
“石頭,你沒殺人吧?”待石頭回到畫舫上,白雪立即上前問道。
“哈哈!”石頭哈哈一笑,俯首在白雪耳邊低語了幾句。
隨即,只見白雪先是一愣,繼而做出嬌嗔的樣子,粉拳如雨點般落在石頭身上,道了一句“流氓”,就往船艙走去。
而駝背老人則在一旁顯得侷促不安,他不停地揉搓着雙手,張嘴欲言,卻終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公子下腳有些損哦!”突然,一箇中性嗓音響起。
隨後在臉老大那艘大船的船艙內,走出一位身着錦袍,手持摺扇,公子打扮的年輕人。
但見這人膚白勝雪,玉頰微瘦,眉彎鼻挺,一笑時左頰上淺淺一個梨渦,風流俊俏,煞是好看,再加上中性的嗓音,有點雌雄莫辨。
“呵呵!”石頭尷尬地笑了笑,心中暗生警惕。
他方纔攻擊臉老大等人都是一腳了事,用的是他兒時自創的“陰風腳”,不過卻存在着細微的差異。
對付最先那兩名壯漢,是一腳踢中他們會陰位置,意在給個深刻教訓,日後恐怕會失了男人雄風,但不至於斷子絕孫。
但在對付臉老大的時候,石頭則毫不留情,腳尖微微上移一些。
“公子無需猜疑,我也只是租了這船遊河賞景而已,與他們可沒有任何關係。”錦袍公子持扇一指剛剛爬上岸的臉老大四人,
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錦袍公子突然彎腰抱拳,滿臉的歉意。
“哦,不好意思,忘記公子雙目有疾,看不見的。”
石頭聞言心中大驚,他雙目失明雖然是不爭的事實,但隨着一年來嗅覺、聽力和感知力的不斷增強,以及體內法力的累積,即便仍舊看不見,卻也能準確無誤地分辨事物。
可以這麼說,石頭的世界除了沒有色彩之外,其它與常人基本無異。
所以一般人與石頭接觸,是看不出他雙目失明的,例如船家駝背老人、臉老大和那三名壯漢。
可是令石頭沒想到的是,對面之人剛一出現,就先是道破他傷人伎倆,再看出他雙目失明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訝然。
“喂!你是何人?說話怎麼如此不顧他人顏面。”白雪聽聞有人羞辱石頭,氣沖沖從船艙裡跑了出來。
“在下姓林,單名一個夕字,這位美麗的仙子,初此見面,你的漂亮臉蛋和豐胸細腰就已經深深吸引了我,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望美人告知芳名,給林某一個與他人公平競爭的機會。”錦袍公子拱手一禮,舉止正經,言語卻不正經。
“你,流氓!”
白雪氣極,閃身躲到了石頭身後,嘴裡哼哼着,並使出了二指揉,伺候起了石頭的後腰。
石頭只覺自己很是無辜,明明是別人言語輕薄,結果受傷的怎麼反倒成了他。
“小師姐,求你饒了我,畢竟那話又不是我說的。”石頭哀求道。
“我不管,他輕薄於我,你還不快幫我報仇,將他也打到水裡面。”白雪氣呼呼說道,手上動作不停。
“快去呀!”
石頭很委屈,欲哭無淚,但又拿身後的白雪無可奈何。
“林夕?我想你最好還是絕了那念頭。”石頭強忍腰間疼痛,說道。
“哦?難道也要像對付先前幾人那般對付我?那可能要讓公子失望嘍!”自稱“林夕”的錦袍公子笑着說道,打開手中摺扇,於胸前輕輕搖動。
“失望與否,總得試試才能知曉,或許我僥倖技高一籌呢?”石頭輕笑一聲,說道。
“那就試試?”林夕冷聲說道,他雙腳輕點船板,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石頭心中陡生惱火,只因對方竟然躍到他身後,持扇擊向他後背,雖然這一招樸實無華,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他身後卻還有白雪啊!
“可惡!”
石頭暗罵一聲,身體原地一轉,伸手一把摟住白雪的纖細腰肢,接着雙腿微曲,再用力一蹬,便帶着白雪往後飄去,落到了臉老大的那條大船上。
“啊!”白雪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雙手牢牢抱住石頭。
剎那間的轉變,石頭與林夕就各自站到了對方的船上,兩人四目相對,只是一人看得見,一人看不見。
“看不見也能反映如此之快,倒是有點能耐,不過我還沒出力呢,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你落敗。”林夕說道,並未急着出手。
“難道我就出力了?你可真能高看自己。”石頭譏諷道。
“好!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不過你還是先將懷中美人鬆開,我怕待會兒誤傷了她。”
“不用你說,我比你更擔心傷到她的。”
“如此甚好,那就快快鬆開,別再佔便宜了。”
石頭一陣無語,他開始懷疑對面叫林夕的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與白雪表現出來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會以爲
是一對相愛的男女青年嘛!結果到了對方倒好,居然說他是在佔便宜?
石頭有種想指着林夕鼻子大罵的衝動,這叫投懷送抱,你丫一單身狗,不懂就別亂說。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真要那麼說了,估計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會是他口中投懷送抱的白雪了。
“小師姐,你先鬆開我。”石頭拍了下白雪肩頭。
“不要!”白雪雙手抱得更緊了些。
“你不是讓我去教訓那人嗎?還要打他下水,可你不鬆開我,叫我如何去打他呢?”石頭笑問道。
“我就說說,看他身手,你萬一打不過怎麼辦?”白雪擔憂道。
石頭哭笑不得,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因爲白雪確實是在擔心他,可那話怎麼聽着更像是瞧不起他的意思。
“還是叫紫姐姐出來打他,這樣穩妥些。”白雪似乎意識到剛剛的話有些歧義,趕緊補充道。
石頭這下可就有些不願意了,說來說去,不還是覺得他不是對方敵手嘛!
“不用,看我打他個落花流水,噼裡啪啦,哼哼哈嘿,滿地找牙。”石頭說着,就將抱住他的雙手掰開,再將白雪推到一旁。
對面的林夕見此,二話不說,合起摺扇,腳尖一點,整個人就向石頭衝來。
“來得正好。”石頭正憋着一股火氣沒地撒呢,他雙腳分開,沉住身形,以不變應萬變。
林夕在半空的身形明顯一滯,不過立即以更快的速度衝上去,手持摺扇瞄準石頭喉嚨。
石頭心中暗罵對方出手狠辣,卻是不敢掉以輕心,腳步橫移出去,頭一撇,堪堪躲過這凌厲一擊。
林夕似是早就知道不可能一擊得手,他身形凌空一轉,右腳勾起,就學石頭的“陰風腳”,往石頭襠下擊去。
石頭這回真生氣了,攻擊喉嚨未果就要攻擊襠部,這是不殺人也要殺人“子孫”的節奏啊!
他可以這般對付別人,無論是以前的劉東,還是方纔的臉老大幾人,但別人絕不可以這麼對他,這是底線。
石頭忽然雙腳站定,不再挪動,等到林夕的腿攻至他的出手範圍時,一道凌厲手刀劈砍過去。
林夕嘴角翹起,踢起的右腳猛然一頓,快速收回,雙拳一搗而出,就擊向石頭胸口。
石頭猝不及防,被擊個正着,不過好在他身體及時後仰,從而化去大半力道,接着單手撐地,一個後翻的同時,他雙腳上踢,正中林夕雙手手腕,並將其手中摺扇踢落水中。
“你。”林夕眼看摺扇落水,痛惜不已,看向石頭的目光變得火辣辣起來。
石頭又看不見,纔不會理會,一擊得手後,就欲乘勝追擊,只見他身形還未站穩時,藉助餘力雙腳一蹬船板,整個人就撲了出去。
林夕沒想到石頭這麼快就再次攻擊,微微一愣神,可就是這一剎那愣神,他便被一掌拍中胸膛,身形倒飛出去,若不是船上欄杆擋了一下,只怕已落入水中。
石頭這次得手後沒有再出手,而是平舉右手,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喂!你一個男人,怎麼胸部軟綿綿的?”石頭出言問道。
“要你管!”林夕怒喝一聲,手腕猛然一抖。
“啪!”
“咚!”
一聲清脆響聲過後,緊接着聽見一聲悶響。
就見石頭整個人直楞楞地摔在船板上,背部衣衫撕裂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有絲絲鮮血正在往外流淌。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