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去嗎？
石頭在這一個月裡反覆問過自己無數次，答案都是否定的。
即便當日大蜀山一役，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唯一的邪念，便是對金蓉起了不該有的殺心，可那也不能全怪他，何況他的攻擊最後被穆婉兒扼殺在了初始狀態。
所以嚴格說來，他並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錯，甚至除了魔道幾人死於罪有應得，他更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然而那又如何，當他眉心異變，實力大漲，宛如天外魔神一般出現在古千帆等人面前的時候，他就已經回不去了。
石頭沉思許多，面色由正常轉爲痛苦，再由痛苦轉爲面無表情，呢喃自語，幾近無聲。
雨菲又是渾身一震，感同身受的她，心間猛的一抽，剛剛止住的淚水便不自覺開始往下流淌。
東方夫人秀眉微蹙，桃花眸眯起，眼神細細打量着石頭，不一會兒，她忽然笑靨如花，滿臉春色，好像是從石頭身上發現了令她出乎意料的驚喜。
小葉紫檀茶几下，一隻金蓮玉足悄無聲息地伸向對岸，而除了玉足的主人，茶室裡的另外一男一女哪裡能想到在當下嚴肅認真的時刻，竟有人會如此放浪不羈？
石頭毫無察覺，於是下一刻，他的襠下便中了招，身體猛然一顫，像觸了電似的，就差沒跳起來了。
“咯咯咯！”
東方夫人掩嘴嬌笑。
石頭的反應則剛好相反，一臉苦澀，他低頭一看，果不出其所料，罪魁禍首赫然是那隻可愛又可恨的光潔玉足。
東方夫人撇頭看了眼一旁的雨菲，但見其並未發覺異樣，正在一邊抹眼淚一邊煮茶，惹人心疼，但她可不管那麼多，心有惡趣的她，目中精光一閃。
石頭身體霍然繃緊，那磨人的狐狸精，居然將另一隻腳也伸了過來，而且像是慾求不滿似的，一路沿着他的大腿向上，大有一舉攻城拔寨，擒賊先擒王的架勢。
千鈞一髮間，他雙手急忙伸出，如雙龍探海，將那一對無法無天的美人魚給按在了宮門外。
東方夫人小嘴撅得老高，似乎對石頭的不解風情很是不滿，小腳用力想要掙脫束縛，好再進一步，完成偉大的計劃，結果努力了數次，依舊無果。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雙腳是真的被牢牢抓住，不得寸進，而非對面男人的故作矜持之舉。
對此，她既沒有惱怒，也沒有失望，唯有滿滿的欣慰。
可當她想抽回腳，出乎意料卻又是理所當然的沒能成功。
“哼！”東方夫人冷哼一聲，微嗔道：“還不放手？”
石頭頓時一驚，下意識鬆開了雙手，好在那雙玉足真的收了回去，讓他大鬆一口氣。
雨菲不明所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夫人和石頭，又斜着身子看了眼茶几下方，但見一切如常，就令她更糊塗了。
東方夫人強忍笑意，罵了句“傻丫頭”，轉而面向石頭，剮了一眼，惡狠狠道：“以後再敢佔姐姐便宜，小心剁了你的狗爪。”
石頭登時愣住，欲哭無淚，此時的他特別想仰天大喊，質問天理何在。
東方夫人見到石頭那副委屈的樣子，嫣然一笑，桃花眸泛桃花，壓低聲音道：“晚上你來這裡找姐姐取一壺酒，回頭給雨菲這丫頭喝下，保證她一整晚都任你爲所欲爲，別說摸小腳了，捏胸揉屁股都行，而且她非但不會有絲毫反抗，還會很配合的哦！”
石頭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對面的女人實在太厲害了，除了修爲，興許已經與世無敵，無奈對方是他既打不過，又罵不得的狠角色，否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出手，將面前這隻風騷入骨的狐狸精壓在身下，剝光了衣服打屁股，再狠狠罵幾句臭婊子。
他撇頭望向雨菲，果不其然，這丫頭滿臉驚愕，瞪大眼睛，小嘴張成了圓形，估計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如此也不奇怪，東方夫人說話的時候確實是壓低了聲音的，但是壓低聲音不代表沒有聲音，既然石頭能聽到，一旁的雨菲當然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而既然雨菲已經知道今晚有人要對她下藥，然後欺負她，那她還會喝酒？
石頭心灰意冷，喃喃道：“吳姐姐，你這麼做，很容易失去我的。”
“哦？是嗎？”東方夫人笑容玩味，哪有半點懊悔的樣子，意味深長道：“那可不一定哦！”
石頭只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留來留去終成愁，他毅然起身，招呼也不打，徑直出了茶室。
雨菲見此，面色一慌，轉頭望着推門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東方夫人臉上笑容如舊，“茶煮好了嗎？”
“啊？”雨菲驚了一下，忙說道：“好了。”
東方夫人伸手攔下雨菲準備分茶的動作，輕聲道：“你跟過去看看，最近城主府那邊動靜不小，可別讓他出事了。”
雨菲聞言大驚，可很快臉上露出愁色，說道：“夫人，是不是換個人，我怕這會兒去了會尷尬。”
東方夫人搖了搖頭，自顧自倒了一盞剛煮好的茶湯，輕吮一小口，正色道：“放心吧！他不是因爲你才走的，反倒是這種時候只有你才能不引起他內心的牴觸。”
雨菲心神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緩緩起身，帶着哀愁，退出了茶室。
而她前腳剛離開風雅閣頂樓，一道身材嬌小的黑衣身影從廊道盡頭的窗戶一躍而入，身影如鬼魅，接連幾個閃動，蹤跡難尋。
茶室裡，東方夫人慵懶側臥，在她對面，也就是石頭方纔坐落的位置，此刻正有一名黑衣人正襟危坐。
黑衣人的相貌被臉上的黑布遮掩，不爲外人所知，但其胸部凸起，身段玲瓏，定是女子無疑。
東方夫人閉着眼睛，成竹在胸的樣子，淡淡道：“太清門派人來了？”
黑衣女子搖頭道：“沒有。”
“嗯？”
東方夫人霍然睜開雙眼，面露一絲訝然，“把具體情況，詳細說來。”
黑衣女子微一沉吟，繼而將她瞭解到的情報娓娓道來，這一說，便是半炷香時間。
東方夫人靜靜聽完黑衣女子所述，陷入沉思，好半晌後，方纔開口道：“浩兒回來了嗎？”
黑衣女子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定神，回答道：“已經回來了，家主剛剛在樓下遇到石公子，兩人便聊上了。”
東方夫人點頭不語，輕輕一揮手。
黑衣女子當即會意，躬身一禮，退出茶室，而後身形一閃，又如鬼魅般消失，不知所蹤。
一個人的茶室，東方夫人嫺熟地擺弄着茶几上的茶具，不過卻並不是在煮茶，倒像是無聊時候的隨心之舉。
但是她手上動作越來越快，快到最後，已然分不清哪是左手，哪是右手？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茶壺破碎，茶水四濺飛出，東方夫人手上的動作這才停了下來。
然而她沒去管身上被濺射的水漬，目光無主，喃喃自語道：“無情！你怎麼能叫無情呢？我看這天下之大，名不叫無情者，皆是無情人，獨獨你被天下人喚作無情，卻是天下間最有情之人。”
“哈哈哈……”
東方夫人忽然大笑出聲，卻又毫無徵兆地止住了笑聲，冷冷道：“這麼多年了，我就沒在任何一件事情上贏過你哪怕一次，但這次不一樣了，我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難不成還會輸給你？我不信，也絕對不允許。”
便在這時，“呼”的一聲輕響，茶室的門應聲而開，從外面走進一個長眉若柳，玉樹臨風的美男子，正是東方世家新任家主東方浩然。
東方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驚了一下，待看清來人，臉上雜色盡消，嫣然一笑，彷彿能攝人心魄的桃花眸裡，皆是春意。
東方浩然徐徐走來，看見茶几上破碎的茶壺和傾灑出來的茶水，啞然失笑，他盤膝坐下，便着手清理起來。
東方夫人也不攔着，反倒目不轉睛地盯着身前男子，看着他認真做事的樣子，她的臉上笑容漸深，表現出了一種女人獨有的幸福味道。
不經意間，東方浩然擡頭望了一眼，心間驟然一熱，但好在還不至於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他輕聲問道：“姑姑，手沒傷着吧？”
“沒有！還是浩兒關心姑姑。”東方夫人說話的時候，眼神裡面滿是柔情。
東方浩然莞爾一笑，道：“姑姑，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嗯！”東方夫人輕吟一聲，笑而不語。
與此同時，東方浩然突然感覺身下有東西觸碰到他的身體，低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茶几下，只見東方夫人一雙金蓮玉足再次出發，與調戲石頭那會兒的動作如出一轍。
不過前後兩者可有很大不同，前者是她有意試探，最終也沒得逞，當下卻是不然，她長驅直入，順利一舉擒王。
東方浩然呼吸一緊，下丹田一陣抑制不住的燥熱，他雙手抓住那對玉足，猛然用力一拉，便將他姑姑從茶几下面拖拽了過來。
“浩兒！姑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東方夫人滿面桃紅，媚眼如絲。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