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陸仔,用人民幣買香港汽水,你傻啊!”一個身着安保制服的中年人道。
頭髮凌亂的年輕人不好意思的道:“我沒有港幣啊,同志,我也不想的。”
中年保安搖着手指道:“沒人是你同志,你沒見過穿着制服嗎?叫我阿sir。”
年輕人點頭道:“阿蛇,我站在這裡一個鐘了,現在又口渴,不如你借給我,等下我三叔來了再還你,幫幫忙啊。”
中年保安“哼”了一聲,道:“香港人也等着人家幫呢,哪有時間幫你,要求就求這部機器吧。”
“行的嗎?”說着年輕人轉頭對着那臺自動售貨機,道:“阿蛇,阿蛇,借罐汽水來喝一下啊。”
中年保安道:“這部是汽水機,不是阿sir。要叫就叫大哥,那就有得喝了。”
年輕人看着中年保安,點頭笑了笑,又轉過頭來道:“機佬啊機佬,借罐汽水來喝下啊。”
說完之後,年輕人正想有所行動,旁邊傳了一個聲音,道:“你好,你是要買汽水嗎?麻煩你快一些,謝謝,我在這等半天了。”
年輕人回頭,頗爲不好意思,靦腆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同志,我……”
那個排隊的人道:“你們剛纔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沒有港幣是吧。(說着遞過去10塊錢硬幣)給你,你先買吧。”
年輕人不知接好還是不接好,最後還是對方塞給他,又聽到對方說道:“剛纔我聽你們講話,你說你是阿sir,阿sir是穿你這制服的嗎?我在香港還是第一次見。”說完一臉揶揄。
中年保安臉色微變,道:“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們廢話了。”說完急忙忙的走了。
排隊的人道:“哪個地方都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你也不要介意。還沒介紹,我叫獨孤無名。”
年輕人急忙伸出手,握了下手,道:“我是左頌星,我是上邊下來的,多謝你。”
獨孤無名笑道:“出門在外,互相照應嘛。”
兩人買完汽水,左頌星呢喃道:“怎麼三叔這麼久了還沒來。”
獨孤無名道:“你這次來香港,是探親還是定居?”
左頌星道:“我這次是拿了單程證來的,在香港只有三叔一個親戚,所以……”
“哦。他知道你今天過來嗎?會不會記錯時間了。”
“不會吧……我想三叔一定是顧着打牌,早忘了還有一個侄子在車站等他……”
“要不這樣吧,我看你也沒有港幣,不好打的士,我送你過去吧。”
說起來,獨孤無名在香港的身份證等證件,都是拜託龍五給辦理的,這幾天剛買了車,新鮮盡頭十足,早早就從酒店出發,在香港各地亂竄。
今天剛好到九龍車站,就遇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場景,正是電影《賭聖》的開場好戲,因此藉着買汽水,過來和左頌星打打關係。
“那怎麼好意思啊。”說着撓了撓頭,心中開始還有些戒備,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身無長物,對方一身名牌,還開着這麼漂亮的車,也不想一直這麼等下去,也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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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驅車來到地址所在地,下車後,左頌星道:“都七點鐘了,這些香港人還不出來勞動啊。”
獨孤無名笑了笑,道:“香港是國際大都市,一般工作日工作時間,是從上午九點開始的,現在才七點,一般人都還在睡覺呢。”
“哇,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具體樓房都花了,不如隨便按一個吧。咦,門開了,(獨孤無名擋着已經打開的大門)阿星,可以進去了。”
然而可能是這個三叔命有此劫,即使有獨孤無名幫忙,還是沒能逃的過去。
本來還想問一下左鄰右里,看看這個三叔具體再哪個單位,結果這些人的起牀氣實在是太大。
二人都被趕了下來,左頌星無奈之餘,看到報紙上寫的幾個大字“深井大屠殺慘劇”,立時有了妙計,當即找了師姐,道:“公安同志啊。”
“譁,走難啊。”
“你知道深井大屠夫嗎?”
“知道,這麼大單的事,怎麼會不知啊。”
左頌星指了指公寓,道:“我知道他現在就在這棟大廈裡面,但是不知道在哪個單位。(說着拿出三叔的照片給師姐看)這張就是他的相片。”
師姐接過來一看,這麼猥瑣,十足十的大屠夫模樣,當即信了個十足。
獨孤無名站立一旁,嘴角不斷的抽搐,‘別人都是坑爹,你這是坑叔叔,都是那麼的犀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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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推開房門,大喝道:“別動,警察!”說着兩位師兄上前把一個猥瑣中年黑衣男按倒在麻將桌上。
猥瑣男一邊“哎呀”叫喚,一邊道:“幹什麼啊!我的十三幺啊!”
同在打牌的二女一男問道:“幹什麼,阿sir?”
其中一個師兄道:“這個深井大屠夫,昨晚姦殺了人家一家七口。”
猥瑣男下家那位女的驚訝道:“哎呀,原來你這麼狼的啊!”
猥瑣男極力否認,道:“不是,我真的不是啊!”
猥瑣男上家的男的道:“阿萍,你不記得了,他昨晚整晚和我們在一起的啊。”
猥瑣男一邊起身,一邊道:“是啊,是啊,我昨晚整晚和他們在一起的,阿sir,你們有沒有認錯人啊?”
一位師兄一副肯定的口吻,道:“我們是有目擊證人的。”
猥瑣男大聲道:“哪個目擊證人啊!”
師兄往後一指,指向左頌星。“就是他。”
左頌星還一臉笑意,道:“認得我嗎,星仔啊!”
猥瑣男,也就是三叔,一臉怒氣,道:“原來是你這個衰仔呀!”
左頌星依然一臉喜色,笑道:“是啊,是我啊……三叔!”
獨孤無名看着因爲左頌星這聲“三叔”,被‘先天性失控症’搞得不斷抽出的猥瑣男,狐疑道:‘這個星仔百分百是故意的,讓他三叔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一定是爲了報復他不去接自己車。這星仔也不是無腦的啊,不然也不會相處這麼損的計策。’
一陣胡鬧之後,終於安頓了下來。
達叔教訓侄子道:“看看你這熊樣!望之不似人君(獨孤無名心想,這三叔也這麼有文化?),電的頭髮好像假髮一樣。”
說着星仔就真的把假髮摘了下來,道:“我以爲香港興(流行)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