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一路追尋,都找不到峨嵋派的蹤跡,雖然她不清楚滅絕師太如此小心是爲了顧全自己的臉面,以爲對方成了驚弓之鳥,過於小心的躲避元兵的追捕。
既然找不到滅絕師太,此時遇到周芷若,索性將她擒住了,再等滅絕師太來向她要人,到時候自然可以再和滅絕師太一較高下。
金花婆婆拉着周芷若的手,柔聲道:“乖孩子,你跟着我去,婆婆不會難爲你。”
周芷若尚未回答,只覺一股極大的力道拉着自己,身不由主地便騰躍而起。
張無忌當即就要起身追擊,突然身後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張無忌心中大驚,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家師父獨孤無名。
“師父,你還是這麼來無影去無蹤。”張無忌知道金花婆婆不會太過爲難周芷若,因此不會關心則亂,不過也表示要儘快追上金花婆婆,免得走失了她們三人的蹤跡。
“走吧,我們慢慢在她們身後追趕就好了。我料想金花婆婆是要回靈蛇島,你明教有船嗎?到時候安排好船隻,免得到時候望洋興嘆。”
張無忌道:“咱們再追。”
趙敏道:“那也不用忙,你跟我來。我包管你的周姑娘安然無恙便是。”
張無忌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趙敏道:“我聽這老婆子在廢園中說道,她走遍了天涯海角,終於向一位故人借到了一柄寶刀,要和滅絕師太的倚天劍一斗。‘倚天不出,誰與爭鋒?’要和倚天劍爭鋒,就只有屠龍刀了。難道她竟向你義父借到了屠龍刀?”
獨孤無名道:“看來金花婆婆的手腳還真快啊,居然這麼快就接回了謝遜。”
張無忌驚道:“師父,你的意思是……我義父他回到中原了?可是,當今天下,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知道冰火島的所在?”
突然張無忌回想過去獨孤無名爲他講授的課程之中,有說到各大洲,各大洋,以及洋流的知識,還是師父的蒐集癖好,心中便想到了,道:“原來是師父你……是師父你告訴金花婆婆去接義父會中土的?”
獨孤無名點頭道:“無忌你雖然從來沒有和爲師說過冰火島的所在,但根據我所掌握的知識,要推論出來,並不太難。況且我料定金花婆婆不會太過爲難謝遜,而且她的海上航行的經驗豐富,不找她幫忙,豈不浪費?”
“師父如何肯定金花婆婆不會爲難義父?”
“因爲他們兩人當年是好朋友啊。”
“這……”
“好了,現在不忙說這個,還是儘快安排好出海的船隻吧。”
趙敏當即表示她會安排出海的船隻,張無忌本來想說,明教有洪水旗可以安排船隻,但想到之前已經安排了楊逍和洪水旗準備船隻出海帶回義父謝遜的事。此時趙敏有船隻跟隨金花婆婆,便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趙敏帶着三人來到王府之前,向府門前的衛士囑咐了好一陣。那衛士連聲答應,回身入內,不久便隨同府中總管,牽了十二匹駿馬、提了一大包金銀出來。趙敏和張無忌、小昭、獨孤無名四人騎了四匹馬,讓另外九匹跟在後面輪流替換,疾馳向東。
次日清晨,十二匹馬都已疲累不堪。趙敏向地方官出示汝陽王調動天下兵馬的金牌,再換了十二匹坐騎,當日深夜,已馳抵海津鎮(屬今日的天津市),到達海邊的界河口。
趙敏騎馬直入縣城,命縣官急速備好一艘最堅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糧食、清水、兵刃、寒衣,一應備齊,除此之外,所有海船立即驅逐向南,海邊五十里之內不許另有一艘海船停泊。
好在獨孤無名想起原著的事情,急忙提醒趙敏,千萬不要搞什麼戰船,只要漁船就好了。趙敏轉念一想也對,汝陽王金牌到處,小小縣官如何敢不奉命唯謹?到時候他們如果極力巴結,搞不好還真的會耽誤事。
趙敏和張無忌、小昭、獨孤無名四人自在縣衙門中飲酒等候。不到一日,縣官報稱一切均已辦妥。在此同時,張無忌已匆匆寫好一信,說明事急有變,自己和小昭、趙敏先行出海,命楊逍等人毋須等候。再命明教在海津聯絡站的主持,派遣穩妥教衆快馬送去慶元路定海。
期間獨孤無名去自己安置成昆的地方,把這個大奸賊帶上了船。
成昆見到趙敏,本想求救,可惜趙敏視若無睹。畢竟成昆算不得是她的直系下屬,當年成昆爲元廷效力的時候,趙敏還只是個小孩,成昆也只不過是和汝陽王有合作關係而已,兩人並不熟稔。
至於張無忌問起師父,到底要把成昆如何處置時,獨孤無名只是笑笑,說以後就知道了。
趙敏和張無忌、小昭三人換上水手裝束,用油彩抹得臉上黃黃的,再粘上兩撇鼠須,更沒半點破綻。三人坐在船中,專等金花婆婆到來。至於獨孤無名,他則懶得喬裝易容,索性專門在一間房間內看守成昆。
這位紹敏郡主料事如神,等到次日清晨,果然一輛大車來到海濱,金花婆婆攜着蛛兒和周芷若前來僱船。船上水手早受趙敏囑咐,諸多推託,說道這是一艘舊炮船改裝的漁船,專作捕魚,決不載客,直到金花婆婆取出兩錠黃金作爲船資,船老大方始勉強答應。金花婆婆帶同蛛兒、周芷若上船,便命揚帆向東。
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之中,一葉孤舟,向着東南行駛。
舟行兩日,張無忌和趙敏在底艙的窗洞中向外瞧去,只見白天的日頭、晚上的月亮,總是在左舷上升,顯然座船是徑向南行。其時已是初冬天時,北風大作,船帆吃飽了風,行駛甚速。
張無忌聯想到師父說的話,便推斷出此時航行的方向是位於南方的靈蛇島,想來義父已經被金花婆婆接回來了,心中是既喜且憂。
到得第六日午後,舵工下艙來向趙敏稟報,說道金花婆婆對這一帶海程甚爲熟悉,什麼地方有大沙灘,什麼地方有礁石,竟比這舵工還要清楚。
由此衆人就斷定了金花婆婆確實是回靈蛇島,謝遜在靈蛇島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