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的寒隊長又並不理會我的窘境,他只是反駁我說:“放屁!你不能這樣去想,越這樣想就越難受,你要知道現在對面的匪徒可比你抗凍多了!”
“可是隊長,我再這樣下去就被海水給沒過脖子了!”
“等你真的沒過了再打報告吧。再說了我記得你新兵連班長不是教育過你一句話嘛:‘死不了就行’,你看看你現在,距離這個標準還有很遠的距離呢,再忍一忍吧!”隊長他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不過的確,哥現在還沒有受到什麼生命威脅,但是感覺上連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凍硬了。這種冷到極點的難受不去親身體會,怎麼可能感同身受?!
“老三,你現在按我說的做,保持住內心的平靜,我給你講一次我的十年前的親身經歷……”而後寒隊長就在對講機裡給我講了一個發生在很多年前的,當他還一個剛提幹的少尉軍官時的故事,當時他所在的單位正是如今的武警北京特警學院的作戰大隊一中隊,而當時的中隊長就是現在我們總隊的陳文戰副總隊長,他們接到了一個對恐怖主義團伙的境內據點進行突擊武力圍剿的任務,地點就在西被北邊境喀什地區的一個小村莊,突襲戰鬥依舊是在半夜1點鐘打響的,整個戰術實施的都很成功,但是唯一沒想到目標團伙的頭目竟帶領着幾個暴徒從一間房內的地下暗道逃離了村莊,還好圍剿部隊發現的及時,然後當時的陳文戰中隊長就親自帶領着一個排的兵力沿着腳印追擊向北邊的一道雪山嶺,正巧那一天的夜晚突降了一場陣雪,在溫度驟降的同時山谷內的能見度也幾乎降的周圍的僅僅十幾米的範圍,那一天晚上寒隊長就差點被活活凍死在那片荒無人煙的山谷裡,不過也就是那一晚的最後時刻,寒隊長就是在眼前幾乎是一片黑暗的峽谷中一直趴在一個雪堆裡等待時機,然後是僅憑着第六感和漸漸走進的腳步聲就快速擊斃了那幾名走到距離邊境線只有幾百米位置的暴徒分子。
我不知道寒隊長這故事是不是順嘴胡謅出來的,不過說到底,這最終意圖還是在箴言我在不管多冷的情況下也要保持一種內心深處的絕對平靜,而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黑暗中對手的心跳聲。
總之我心中對此還是存在着一般的質疑,不過當隊長講完了這個故事後,頭頂的天空已經在東方漸起的光芒照射下由羣星閃耀的深灰色慢慢轉爲了明亮透頂的淡藍色,同時周圍幾公里範圍內的山嶺線也夠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就在這時,我就看見了在這轉彎口的海灣對面,有四個人影正是踏着腳下的浮冰面向着我們這裡走來……
“他們來了,準備!”在寒隊長最後的一聲命令之下,哥就是是一種渾身的煥然振奮,半蹲在冰水裡的基礎上就打開的胸前95步槍的保險,然後在將沒在水裡的腿部槍套按鈕和快刀鈕釦打開,等一切做完之後就兩腿分開讓腳掌卡在兩側的冰檐上,以一種時刻準備跳出冰洞的身形時刻準備着。
而後在這略顯短暫的十幾分鍾內,我就是不斷地控制着自己緊張的心跳,同時又是眼瞅着身下的海水一點一點的沒過我胸口,終於就等到了這幾個暴徒踩着浮冰面走到了距離我們這隻有十幾米的地方。
“到了!你們倆快去把船的引擎預熱一下,後面的武警可能很快就會追上來。”這時我藏在冰塊的下面從一條細細的縫隙纔看清楚,眼前共有三個暴徒劫持着那名女記者,其中兩個年輕小子手持卡賓型AUG,帶頭吆喝的竟然是一個略顯白髮的中年男人,而他的手裡也拿着一支超長**版的***17,這真是典型的短武器重火力配置,一瞅就很是專業!
然後我又瞅了一眼那個被困住雙手的女記者,此刻她雖然臉上有點傷痕,但是表情依然很淡定,且身體上也沒有什麼血痕,所以看到了這裡我就稍微的放心一點了。
可是就在這兩個小子剛要走向我們旁邊的這個快艇時,帶頭的這個老頭子就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然後就舉起手槍直接喊道:“等一下……別動!”
這一剎那我知道是時候了!我就渾身就是猛一發力,將頭頂蓋住的幾塊冰坨瞬間推開,把自己上半身漏出冰面站立的同時端起95步槍的槍口高喊道“中國武警,不許動!”
“放下武器,你們現在被捕了!”同一時刻,藏在我右邊冰堆下的寒隊長和李班長也是同樣瞬間的端着槍閃出了冰面而高喊着。
雖然衝出冰面後就給我帶來了一種瞬間的釋放和解脫,但是就在我瞄準其中那個老頭子的腦袋的同時,他也是以同樣快的反應速度一手箍住了女記者,同時就把自己的大半個身體連同腦袋躲在了女人的身後。然後我們六個人就在彼此十幾米距離上端着槍對峙了起來。
“你是庫勒都巴!”就在我們警匪雙方劍拔弩張的這一瞬間,沒想到寒隊長竟然還認識其中這個帶頭的匪徒,“當年圍剿時是我們一時的疏忽讓你給跑路了,可想不到這幾年你沒在國外老死,竟然還敢回來搞事兒?”
“我們老闆給我的命令我不能不去執行,因爲在這之前我還是屬於一個逃亡中的中國人。”
這個老頭子就邊說話邊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這名女記者,“只有把她帶走我才能換來永久的政治避難權和最低三百萬美元的獎勵金!”
“你這個人民的叛徒!西方的走狗!”
“不,是獨立的引導者!”老頭子雖然我們的槍口時刻指着腦袋但仍然是一臉的理直氣壯,“你們是永遠擋不住我們的,‘夜鼠’已經成功策反了你們的一個將軍,要不然我們是不會知道這女人多年來的藏身之處的。”
聽到這裡我就突然心裡一驚:我的天吶,夜鼠代表着什麼?是間諜組織嗎?還是境外的網絡刺探部門?那個將軍又特麼的是誰?
“說多了都是廢話,你們現在是絕對逃不掉的!我勸你們抓緊放下手裡的武器,跟我回去老實交代,也許**會對你們寬大處理……”
“她們當年偷走了北約的高端隱身戰機技術,現在就得拿命來還!”這老頭子不等寒隊長把話說完就厲聲打斷道:“我再說一遍,我想要的僅僅就是把她交給境外我的一個老闆,然後獲得永久的政治避難權。我與你們這幫當兵的本來無冤無仇,你們不要擋我的道!”
雖然他說話間把槍口死死地頂在女人的腦袋上而一臉的怙惡不悛,但是我還是能從這話了面聽出來,其實他們並不想要這名女記者死—— 這樣一來我的心裡就有數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