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降臨,而省城市區的街景卻依舊絢麗奪目五彩斑斕。我走出火車站後就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邊欣賞着車窗外如同不夜城一般的風景線邊幹瞅着前面的計價器一直跳到了三十幾塊錢,最後就直接來到了武警總隊機關大院的一個向東側門口。
這時穿着上等兵女兵襯衫和常服褲子的露瑤瑤和幾個同樣穿着的女兵正擠在門口旁邊的傳達室裡與一個白白胖胖的小新兵侃着山。
露瑤瑤見我下了車就突然一臉興奮的跑出傳達室,衝過來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嶽哥哥!這些天你想不想我啊?”
“嗯……”這一刻因爲露瑤瑤穿着軍裝,大街上的很多行人就看向了我們這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勉強的先推開了她。
“嗯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想不到這小姑娘還有些不樂意了,站在我身前掐着腰問道。
“嗯就是想你了唄……”
“我不信!你回答的不乾脆,再說一遍!”
“別鬧了,你看這麼多人瞅着呢……”
“那又怎麼了?你害怕什麼?!”
“咱們先進院子再說好不好?”
“不行!就在這給我再說一遍,大點聲,喊出來!”
“這……”此刻我就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了看後面大街上的行人,這時看熱鬧的人羣比剛纔更多了,其中還有人特意的停下了腳步觀望起我們。然後我又轉過頭來看一眼露瑤瑤的表情,此刻她眼珠子瞪我瞪得溜圓,看來是不喊一嗓子就不行了。
然後哥就被逼無奈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就只能清了清嗓子高喊出一聲:“——我特別特別的想你了!”
“呦,你倆現在可真浪漫啊,看着就讓人羨慕!”這時她的好姐妹冰欣也從傳達室裡跟了出來,“我都開始想念我家的歐陽公子了,你爲什麼沒把他也帶回來啊?”
這是我與歐陽擎天的女朋友第一次單獨對話,沒有想象中的微笑寒暄,而她上來就是一副理直氣壯的親切和揎拳捋袖一般的責問。我則表示淡定,搖了搖頭道:“我們……不是同一批休假的。”
冰欣聽了我的解釋後又是一臉的不以爲然,“ 那我問你,歐陽擎天這陣子有沒有唸叨我?有沒有給我準備什麼驚喜?”
“嫂子,真被你說中了!他幾乎每天都叨咕着你的小名,連做夢時都在喊着你呢!”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這人一面對女孩子這滿是質疑的眼神就渾身發毛,大腦也沒細細尋思就順嘴胡謅了起來。
“你撒謊!我知道你倆不在同一個宿舍的,你怎麼可能聽見他的夢話呢?啊——?”冰欣邊說着就動手掐住了我的一邊大胳膊肉,我去,這個生疼啊!
“哎呀,姐——!你別審問他了,要不是你家公子,我能把這個傻大兵在上火車之前給逮過來嗎?——他還是有功的啊。”這時露瑤瑤就推開了冰欣掐着我大胳膊的細手,然後貼在我身邊一臉活潑地解釋說。
雖然我有點感激露瑤瑤此刻能幫我解圍,但是從這話裡我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歐陽擎天這小子暗地裡促成的!
想到了這裡我就忽感渾身陰涼,但表情上又依舊保持着欣喜的笑容給這兩個女孩看,但是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說:歐陽擎天,你小子可真會玩暗度陳倉的,看哥哥我休完假回去了怎麼找你算賬!
當兵快三年了,這好像好還是我第一次邁步走進總隊級別的機關大院子裡。此刻露瑤瑤和冰欣兩個女兵帶着我在門口傳達室做了個士兵證登記後就從這個東門口進了大院子,這條林蔭道是裡文工團專屬的那個宿舍樓最近的營區馬路,再向前走,緊挨着就能看到一幢會議演出大樓和道路對面與我們反恐大隊外形差不多的車庫樓。這裡此刻停放着清一色的首長專車,看這白色的軍牌照就都是什麼00001、00002、00005之類的,眼花繚亂之中我還找到了在我們反恐大隊消失了很長時間的陳文戰副總隊長專座的那輛豐田四七零零,原來老爺子的這輛專車在這片車庫裡纔算是正經八百的窩兒。
我們漫步經過了這兩片區域後,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坐落於大院裡中心區的,並由一片圓形的大廣場草坪圍繞着的機關辦公樓。這棟大樓最爲氣派,打眼一瞅就有近三十層高!
不過從零星的燈光來看,現在機關大樓裡只有少數的值班人員。以前我聽歐陽擎天說過這個的,總隊機關的一日生活制度可不像基層連隊這樣繁重,每天司政後的各個科室都有上下班的時間,而中六週天同樣也履行着雙休制,所以像現在這個時間段,整個總隊機關大院裡就只有幾個保障中隊的官兵,而平時裡大多數的軍官首長們,現在就都已經下班回到家屬樓過夜去了。
這天晚上,我被露瑤瑤安排到了文工團宿舍樓裡的一個接待室裡住了下來。第一天晚上我就是邊聽着隔壁不遠的幾個女兵彈着吉他唱歌聲音睡着的。
然後從第二天開始,我就再次換上了士官常服在這個總隊大院子裡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段時間我還去了露瑤瑤的8人宿舍裡瞅了一圈,一進屋時我就看見了我送給她的那個子彈殼love,它就擺在班裡窗臺上正中央的位置。我走進了仔細一瞧,這東西直到現在還是油光鋥亮的,只是曾經的那種**殘留味已經一去不復返,現在我倒是聞到了一種……一種淡淡香草味道!
就是因爲這個東西,現在文工團裡的男兵女兵都知道了我嶽翔的名字,同時也都知道了露瑤瑤在反恐大隊有一個成天打槍的女朋友。所以我在這幾天行走在文工團宿舍樓裡時,總體回頭率還是比較高的。
不過實話說這幾天我也沒敢太亂跑,大多數時間跟着露瑤瑤的排練隊伍進了宿舍樓旁邊的演出大廳裡,然後在廣闊的觀衆席裡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就呆若木雞的幹瞅着一票子女兵在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