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的深處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安靜而又最嘈雜的地方之一,微風徐徐而過,帶動着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而地面上不斷移動的樹影又告訴我時間是向後推移的同時,一百米以外的一隻獵物正在走入圈套。
我是全身堅持着一種由內而外的冷靜和沉着,從一個是先挖好的土坑裡邊推開僞裝的雜草邊慢慢的爬了出來。而後就拖着一身吉利服在這片佈滿雜草樹木的山坡上向前搜索前進,同時又時刻保持着據槍姿勢和大約每5秒向前邁一步的緩慢速度,邊用自己的內心感覺着向前儘量遠一些的可能存在的任何事物。
終於,我就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在走動!它就在我右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大概是那棵柏樹的後面!
我就慢慢端起槍口對準了那個方向,可是就在這時,由於有一點激動,我的心跳聲就頓然加快,同時剛纔那種對前方目標的定位感覺也瞬間消失了。這時我右前方的草叢裡傳來一陣騷動,然後一陣扇動翅膀的急促聲響就離我越來越遠了……
“臥槽,又讓他給跑了!”我一臉沮喪的站直了身體。心灰意冷的想着,這個憑心射擊訓練也算太難了吧?估計一會回去又得被寒隊長狠練了……
嗖——!
而就在這時,我頭頂有一支弩箭斜着就射了下來,眨眼間就“”的一聲直直釘入了我右前方的草叢中。然後20米以外的高草深處就再度傳來了一陣騷動響,同時也聽見了一隻野雞掙扎一般的鳴叫。
“我射中了!”這時大勇抱着自己的大弓弩就從我身後的一棵大樹上跳了下來,然後大步走向草叢裡聲音傳來的位置。
我跟在其身後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當我們走到樹後面時,就果然看到了一隻肥壯的公野雞被大勇的弩箭貫穿了整個身體!
“我的天吶,你真的是憑着感覺發箭的?”
“算是吧,我只是跟隨你的槍口方向,然後朝那裡射了一箭,沒想到還真的射中的了。”
我聽了大勇一這樣說,就一臉的瞠目結舌,並在心中對大勇箭法感到刮目相看。而眼底下這隻倒黴的公野雞依然在做生命最後時刻的掙扎,我就直接將它抓起,順手擰斷了其脖頸,而後那對呼呼直響的翅膀就不在做任何掙扎的動作了……
“別動!”突然,大勇伸出手示意我停止身上的動作,然後自己慢慢彎下腰閉上雙眼感覺了一下,“前面還有一隻!”
我一動不動地站着,就這麼瞅着身邊的大勇以慢動作拉線、張弩,再將一支弩箭無聲裝在弦上,最後呈據槍姿勢。時間好似靜止地持續了數分鐘,在前方比我們這裡更高一些的一處山坡上,就傳來了一陣微弱的雜草顫動聲音,然後就又是一支弩箭帶着迅疾的聲響朝着聲音的來源直直紮了過去……
下午三點多,我、禹大勇、歐陽擎天三個兄弟就都是臉上喜形於色的提着三隻野雞下了山。
——有付出必然有回報!
現在的情況不僅僅是我們晚飯會改善伙食了,而更重要的我們仨圓滿的完成了人寒隊長賦予給我們的這個階段性訓練任務——總之對於我們這幾個不再是新隊員的隊員來說,今天就是一個里程碑的跨越!
在這朗朗乾坤的心境之中,不知道爲什麼,身邊的歐陽擎天走着走着就愁眉苦臉了起來,“嶽翔,你知道嗎?你送給露瑤瑤的那個彈殼love在文工團裡喚起了絕對分貝的女兵尖叫聲!現在有很多小姑娘都開始羨慕她了……”
我聽完就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嗯,這是好事兒啊,可你臉抽巴什麼?”
“我家也寶寶嫉妒了!”歐陽擎天說到這裡就邊走邊定定的看着我,“她以命令的形式讓我在一個星期以內也給他做一個更大的——你聽清楚了,是——更——大——的!”
“奧……”聽到這就話時我的腦子就好似被什麼東西猛砸了一下,走着走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婉轉一點的敷衍詞彙。
“嶽翔,你作爲我最親近的戰友之一,怎麼也應該幫助我一下。你知道的……我不會編那個東西。”此刻歐陽擎天就一臉同情加懇求地望着我。這意思就很明顯了,這就是讓我幫他再編一個love。
然後我就切身實際的想了想,幫戰友編制一個彈殼禮物送給其心愛的女孩,這絕對是一個成人之美的好差事。可是若按照那個你女孩冰欣給出的“翻倍”標準來做的話,我就得去收集比5.8毫米子彈殼更大一些的7.62毫米85***彈殼!我先不說在幾天內能不能收集到着兩百多發的全重幾近5公斤的大彈殼子,就說這編織起來都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而更主要的是,我猜測如果真的編織成功後再送到文工團的冰欣手裡時,露瑤瑤手裡的那個“love”就會顯得很小很沒面子, 然後她可能就會爭風吃醋的在電話裡嚴詞命令我編制一個更大的彈殼禮物送給她……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的話,那麼留給我的唯一選擇就是體積大到不能再大的30毫米裝甲車機炮的炮殼子了!這工程簡單想想都是巨大而空前到讓人無法承受,估計僅僅是這些炮殼子就得有一百多斤沉!
這時我越想就越是額頭上虛汗不止,走着走着就沒看見腳下的一個凸石,被絆得差點一失足而滾下山去。不過就在我這個心虛時趔趄的一瞬間,腦子一回彎兒就想出了折中的辦法;其實這也是爲了避免一種惡性循環的舉措,所以我就站直的身體後一臉胸有成竹地拍了拍歐陽擎天的肩膀道:“行!這事兒包在你哥哥我身上了。不過你得先等一等,我得讓大勇先幫我收集足夠數量的81槍彈殼時再說——大勇,你說對不對啊?”
這時大勇走在最前面卻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懷叵測”之意,邊走就邊嗤之以鼻的瞅了我倆一眼,“真是世界不打仗救了你們啊,難道和平年代的軍人都這麼幸福嗎?”
大勇一說完這話,我們三個人就相視不語,一陣笑罵之後就開始互相“口誅筆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