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此逆境的煎熬又苛刻要求自我的主要原因,還是考慮到這幫“夜鼠”組織的情報人員多數都是經過西方有關部門的特殊訓練的,所以專業上的反偵察能力和警覺性極高。還有,抓捕這樣一羣接受過特殊訓練的間諜,對於我們大多數特戰隊員而言,這都是破天荒的第一下次。所以戰士們都沒什麼經驗,就得竭盡自己能力的極限。也就是爲了不讓在行動之前被敵人發下,我們就得把僞裝位置選得更好更變態!
不過讓我慶幸的是,到了今天晚上,周圍環境的整體感覺照前兩天比稍好了很多。可能是由於一股從海南線吹來的一陣溼潤空氣的緣故,整個晚上的山林裡都是清爽無比。所以在今晚略有舒暢的心情之下,哥哥我很快就熬到了後半夜的三點鐘。
此時此刻,頭頂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非常顯眼的螺旋形黃色光線,它就以極快的速度從我們頭頂中無聲無息的一掠而過,直接飛向西北面遠方高空。
這種罕見的畫面總會讓人不禁想起了傳說中的UFO,但實際上卻我軍某新型彈道導.彈實驗。
其實這個消息也並非完全保密的。早在一個星期之前,遼半海事部門就發佈了長達2周的渤海海峽航行禁止令。不過其原因只申明瞭“軍事演習”僅僅四個字。不過更早知道內情的人也是比比皆是。次日,也就是五天前,美國五角大樓的某個戴眼鏡的新聞發言人就直言不諱說:這是解放軍在試射最新型的巨浪系列潛射彈道導.彈。——其中耐人尋味的是美國國防情報局的發言人又拒絕了對此次試驗具體的評論。
不管怎樣,纔剛知道實情的我,還是對這個近一萬公里以上的北美鷹隼國家消息的靈通而感到震驚——美國佬猜對了!
而且不僅如此,我相信就在今晚的此時此刻,那些多年來打着友好牌坊的北約聯盟和友鄰國家,也是悄無聲息又緊鑼密鼓地,面向我國沿海岸線直接打開了各自的遠程監測雷達,時時刻刻地注視着亞洲內陸這邊渤海上空的動靜。也就是說當我們每一枚新型導.彈的升空之時,那邊北約聯盟的科學家們也都擠在監測雷達顯示屏的前面,記錄着各種各樣的偷窺數據。其中就不乏坐落於福建海峽外高山山頂的那個號稱世界第一的美製監控雷達,因爲我現在所在的這個遼東半島地區正好是它監測外圍。
其中,帶頭的鷹隼動作最大,他們將原本駐紮在關島軍事基地的大型電子偵察部隊前出部署到了日本列島,在擴大搜素頻率的同時,電子偵察飛機在艦載戰鬥機掩護下,大肆延長了窺探距離,其窺探路線早已超出了半島左右的沿海地線。所以在這段時期的邊境海岸線的空域裡,偶爾看見一架FA-18艦載戰鬥機飛過頭頂,就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這些人獲得了這個數據之後,就很可能拿去改進自己的導.彈防禦系統,並開始研製相應的反制武器。
不過對於這個渤海灣連續兩週的封海期原因,美國人只猜對一半。爲了轉移大衆和一些相關敵對部門的注意力,我們就以國家武器實驗作掩護,暗度陳倉,所以這個另一半就是我們今天晚上需要做的事情。
反覆思索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之後,頭頂的天空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亮光。同時那種海水中特有的腥鹹味兒就乘着霧氣光臨了所有人的鼻腔.開始時我還覺得無比的新鮮,由於吸了一口海鮮味兒的高湯一般美妙。可是再過一會兒,周圍腥鹹的味道越來越加重,漸漸地就引得我胃裡一陣過敏性的翻涌,差一點就吐了出來。——這可能就是被當地人俗稱的“海蠣子”味吧?
我還聽說這種味道有時會在清晨的迷霧中向內陸擴散到十幾公里以內,有時甚至會持續一整天,也不知道當地人的怎麼熬過來的?
早晨剛過4點鐘,我就拿出了一塊壓縮餅乾慢慢放入嘴中。嚼着這鮮美的甜橙味道正想擺一個美滋滋的表情,突然感覺身邊不遠處有動靜!
昏黑的視線了就看見一個半人形的物體從不遠處的一顆樹杈上跳到另一個樹杈上,然後一點一點的跳向我蹲着的這個位置。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騰出一隻手去摸左腿上的匕首,然後緊盯着這個東西一點一點的靠近我所在的這顆樹上。不過在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小猴子!
然後哥就僵持在這種半掏刀的動作上,看着這隻小猴子一點一點的蹦到了我蹲着的這棵樹叉子上。
它一跳上來就開始東張西望,一邊走近我一邊用自己的鼻子問來問去,最後它終於找到了!這個東西就是我手裡握着的半塊甜橙味的壓縮餅乾。
然後猴子就毫無警覺地走了過來,直接伸出爪子上來拿。可是這隻猴子後來又感覺很是納悶;爲什麼費力了半天的力氣也沒有把這塊食物拽到自己的爪子裡?
然後它就觀察了一下週圍,又沿着我掐着餅乾不放的手一直延伸着向上一看,這才發現不對勁兒。原來這個套着密密麻麻的樹葉的背後竟然還是一個有眼睛有呼吸的大活物。
最後,這隻猴子就終於發現了我一直盯着他的迷彩臉。我們彼此就對視了好幾秒,然後我就身子稍稍一抖,同時在不弄出聲音的基礎上呲呲出大白牙,用一種野獸的方式恐嚇了它一下。然後這隻猴子就立馬嚇了個哆嗦,轉身一邊叫喚着一邊跳躍着跑開了。
“哈哈哈!”我就輕了兩聲,然後繼續吃我的壓縮餅乾。
手裡的餅乾剛剛吃完,頭頂的天際就有一絲微亮。可是不知不覺之間周圍的空氣又開始變得悶熱,同時一股帶着海腥味的霧氣無聲無息地就佔據了整個寂靜的森林,瀰漫着,愈演愈烈,最後在不出十分鐘的功夫裡,周圍的霧氣就濃厚到僅僅兩米以外就看不到任何事物了。
我就半蹲起身子來轉眼掃視了一下週圍,感覺自己好像猛然被孤單地包裹在了一個白色的虛幻的世界裡。寂靜、空白、又沒有邊界,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危機四伏,又彷彿自己正身處在一個永恆的幽然空間裡。
記得劉靖宇對我講過,在遼東半島的沿海線,每年春季都會有不下於十場的海霧登岸現象。這種霧氣不但密度高且縱橫延伸規模龐大,有時可以一直從海岸線向內陸延伸數達到十數公里遠。不過在現在這樣的盛夏之際中,眼前這種密度極高的海霧又是並不常見到的。
任務中趕上這種少有的天氣也不知道自己是點兒背還是點兒正?不過換一種思路仔細一想,這也可能是某個心懷叵測的西方國家故意發起的氣象武器的攻勢。目的就是掩護着實施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或者說是什麼間諜活動。因爲連我這樣的情報菜鳥都知道,在這樣的迷霧天氣下搞情報傳遞活動實在是如魚得水。
咔哧!咔哧咔哧……
就在哥哥我剛剛想到這裡的時候,一陣腳步踩動草叢的緩慢聲音就從遠處響起而漸漸的明顯了起來。
我第一反應就是渾身一個機靈,迅速把手裡的**武器端到了胸前,同時一手扣住槍上的擊發扳機,一手緊拉住槍栓,臉上殺騰騰的緊盯着下面迷霧中草地裡的動靜。
咔哧哧,咔哧哧!
隨着聲音一點一點的清晰了起來,我突然發現這一排慢慢走近的腳步聲很是特別,且不像是故意壓低聲音的小步子。
千鈞一髮之際,我就仔細思索了一下之前傳看的本次任務簡報裡的訊息。按照解放軍某秘密情報部門連夜破譯出來後而傳遞給我們的座標來看,我們潛伏的這個位置就是敵特分子接受情報的位置,按理兒來說應該是錯不了的,就算有偏差也不會超過100米。所以,如果沒有搞錯的話,眼下緩步走過來的人很可能就是從海岸上趁夜摸過來的敵特武裝分子。因爲根據我的經驗判斷,眼下這些這腳步的聲音起碼是五個人以上,而且步伐整齊沉重又有統一的流水節奏。聽着就很像是一支全副武裝的滲透作戰班……如果反覆去聽,又更像是一支巡邏隊伍。
所以聽到這一排越來越明顯的腳步聲時,我的心中一下子焦慮了起來——如果是後者還好一些,但是若真的是一支敵人的滲透小隊我該怎麼辦?——面對五六支以上的槍口,而且是如此近的距離上僅僅我一個人怎麼能應付得了?——就算魚死網破與他們交上火,對於整個任務方案而言,最後很大的可能是打草驚蛇而得不償失。那樣我們費盡心機想要奪回的情報載體就可能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