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不管現在別人怎麼議論我,我也依舊是那個曾經的我,只是彼此歲月中擔任的職責不同而已——我想,如果有一天,輪到了他們自己當上了班長的時候就會明白的!
在滿胸的悶熱和雙腿痠麻的疲憊當中,我們就沿着山坡又向上爬至大約海拔800米左右的高度,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
這時後面隊伍裡的指導員也覺得有些疲憊了,所以在副中隊長的建議下,就找了一處稍微平緩一些且被風的山脊,命令全隊原地休息30分鐘。
我們剛剛是找了一顆松樹的下面坐下來休息,不遠的一片叢林裡就有幾個戰士聚集在了那裡議論着什麼,瞅着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稀罕事情。等我也是好奇地走過去一瞅,在一棵綠葉松枝下,竟然有一排大碗口大小的貓科動物腳印,而且看樣子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然後戰友們又在附近另一顆樹下發現了幾團黑色的毛皮和一對被啃剩下一半的鹿角。而這時大勇就用自己45碼的鞋底比了比那排足印,好傢伙,比大勇的鞋印還要寬一小半!
“什麼東西能把一隻成年雄鹿吃得只剩下了四個小小的蹄子和一對半截的鹿角?”不只是哪個戰士不經意的一句疑問卻讓周圍的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慄。
“大家都瞅瞅吧,這就是猛獸進食的地方。——哥幾個今天運氣不錯,沒跟這東西撞了個正着兒。要不然可就有的玩了!”大勇雖然沒把話說明白,但是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腳印分明就是一隻成年東北虎留下的!——因爲只有老虎吃肉是不吐骨頭的!
而聽了大勇這樣添油加醋地一說,周圍戰士就都是警覺地四處張望了起來,好像周圍一瞬間就充滿了危險。
不過就在這一刻,我快速瞥了一眼蹲在旁邊的這兩個偷獵者,而正好就逮到了他們望着老虎腳印而呼之欲出的表情。一個仍是一臉呆若木雞,看樣子藏得很深。而另一個眼神就是瞬間的一亮,好像就發現了什麼寶貝一般……
“我現在對你們兩個進山的目的仍然表示懷疑!”我就慢慢地踱步到這兩個人身前喝問道。同時又把我手裡的95自動步.槍的槍管時不時地就在他們身前掃一下。
“哎媽呀!別,你別這樣!求你了……”然後他哥倆當中年輕的那一個就立馬被嚇得夠嗆,就一臉慌張地頻頻揮手求饒躲閃,好像我真的能開槍崩死他似的。
“說!你們昨天進山的目的到底是想找什麼?”我借勢就繼續逼問道。
“哥,能不能把這東西往下放一放?我向**交代,我坦白!”這時年長的男子就在我的槍口晃動下擦了一把冷汗邊說:“你看,這不眼瞅着就要過年了嘛,所以我們這次進山真的只是想抓一隻小鹿或者是野豬拿回村裡燉殺豬菜,昨天我們抓到的那幾只熊崽絕對是一次巧合!我也聽說過在這兩年從草帽頂子邊境線那邊一直有跑過來的西伯利亞山虎,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們村裡的……”
“夠了,別說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估計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分明是在瞪眼說胡話。
不過我雖然很是憤怒,但是在我狠瞪了他倆一陣子之後就不想再多問什麼了。要知道,獵殺東北虎可是重罪,至少也得被判10年,所以如果被審問出這兩個人真的有獵殺東北虎的意圖,那就是罪上加罪。不過在憑良心地再一想,要不這兩個人帶路,估計我們現在還被卡在腳下的某一處崖壁上而寸步難行呢。所以權衡再三的我就決定得饒人處且饒人。
然後我就什麼也沒有多問,只是在鼻子裡對這兩個人“哼”了一聲就走開了。
我們的隊伍再次開拔之後,就在這樣30到60度角的山坡上一直向上攀登至大約1100米左右的海拔高度。此時天空中依稀飄蕩的雲霧彷彿已經踩在了我們腳下了。
然後在兩個偷獵者的指引下,我們又是橫向的山坡上向北行進了不到兩公里,最後就來到了一個兩邊酷似巖壁形狀的隘口。
我就站着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山勢,才發現我們此刻眼前的山勢就是一種典型的雙乳峰,而我們正前方的道路正好就是這兩座乳型山峰的夾住的“V”型谷底。所以從這裡觀察,估計只要穿過這個僅僅幾公里長度的山腰峽谷,我們就能在天黑之前穿過這道大山脈了!
可是兩個偷獵者帶領着我們走到這個隘口時,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帶路了。其中年長一點的那個男的就低着說:“這是我們到過的最遠的地方了,再往前我們就不認識路了。”
“不會吧,你再好好看一看,這前面你們真的沒來過?”我聽了這話就感覺到很是詫異,望向前方的隘口,怎麼瞅都都像是一條活路。
“其實……”然後在我的眼力威懾之下,年輕的那個小子就終於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實話:“其實,那前面有一個熊洞。”
這小子剛一說完這句話,我們就聽見前方的崖壁裡突然傳來一陣什麼動物的咆哮聲。斷斷續續的,好像還不止一隻!
“臥槽,別告訴我,你們倆昨天搞到的這幾隻熊崽就是從這裡偷出來的?!”我指着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緊張的都快要說不話了!
蹲在地上的這小子就點了點頭沒敢再多說什麼。
“你們倆可真有種!”我就朝着他倆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液,然後就迅速地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輔助裝備。而就在這時,前方隘口的雪地的轉角里就慢慢地走出來了一個圓圓的腦袋,扁胖的身子,體型有如牛犢大小的東西——仔細一瞅,還真是一隻成年黑熊!然後緊跟其後出現的,又是一個長着長長的嘴巴好像是聞着氣味走出來的另一隻的更大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