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指導員一聽到這句話就徹底的愣住了,“你說你們在這山裡面抓到了野生黑熊?就你們兩個?”
“嗯,是的。”這小子喘勻了氣之後就低着頭說:“在一個山腰上的熊洞裡抓到的,我們當時給母熊灌了麻醉藥。”
“那三隻熊崽在你們身上嗎?”指導員一邊問着,就重新掃視起了這兩個人的渾身上下。
“當然沒有,熊崽被我們藏在了離這裡不遠的一顆樹洞裡。——我們本想把東西先藏在那裡,然後回村裡牽毛驢車過來取,可是沒想到這剛一下了山就遇到你們了。”
“黑熊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你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嗎?”
“知道……”
“把他倆給我銬起來!”然後指導員就一揮手命令道,“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就先讓這兩個偷獵者帶我們去找回熊崽吧。”
而部署完了這些,指導員再次望向我的眼神中就略顯尷尬。想了想就招呼我說:“嶽翔,你過來一下。”
“看來剛纔我是錯怪你了,其實這件事情你乾的不錯!”
然後指導員就把我單獨帶到一個了沒有其他人的地方一邊點着頭對我說:“不過,像你們剛纔那樣的行爲以後可要儘量杜絕,尤其是在人多時候,影響不好!”
“明白了指導員。”我一聽他這樣說,心情就立釋然暢了起來,“其實我每一次都有把握分寸的!”
“放屁!”指導員就白了我一眼,“什麼叫做每一次?——我告訴你,這次任務裡不能再有下一次啊!”
“明白!”我就立正站好,意思是表決心。
指導員就一臉差強人意地接着問我說:“還有,你剛纔那一套手法是誰教你的?”
“報告指導員……”我就動了動腦子回答說:“是我的一個班長。”
“哪一個班長,還會這種武術?”
“是新兵連時候的,北京總隊。”
“奧……”指導員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點着頭說:“行了,繼續指揮你的尖刀班去吧,咱們接下來還有其他任務,做好準備。”
“是!”我就朝指導員敬了個軍禮而幸災樂禍地跑開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我沒有對指導員坦言,那就是教我這一招關節蹂躪術的人就是特勤中隊的老班長李鐵英,我之所以沒把這個告訴指導員,就是怕知道後會被氣個夠嗆……
然後我們隊伍繼續分成三隊向西北方向的深山區搜索前進。同時在這兩個招供的偷獵者的帶領下,就來到了一處羣山環抱的一塊平地土丘。這裡的中央就聳立着一顆無比巨大而粗壯參天榕樹,
這的大樹從遠處看就很是鶴立雞羣,彷彿就是一座小山一樣巋然聳立在眼前的這個小丘之上。走到近處一看,目測其樹根的直徑就得有三四米寬!——這可能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大的一棵樹了!
“你看這樹大概有多少年壽命?”
“我看300年都不止!”
“嗯——!”
“我去,300年?那不得是清朝中期的時候啊!”
幾個戰友就仰望着這棵大樹而歎爲觀止。有的戰士更是取出了隨身的數碼相機拍照留念。
不過其中的禹大勇就是一臉的見怪不怪地說:“其實這棵樹不算高,有空你們可以去我的老家大興安嶺看一看,只要一近了溝子裡,七八十年、一百來年的參天大樹遍地都是啊!我在山裡頭見過的最粗的一顆樹都有橋墩那麼粗!——要不怎麼說我家那個地方叫做大楊樹呢!”
身邊的很多戰友聽了禹大勇的這句話就更是感到瞠目結舌,而還有幾個士官又是一臉的嗤之以鼻,估計是以爲大勇在吹牛呢。
“哥,你說這裡的山勢與大興安嶺相比有什麼區別?”我就在這衆目睽睽由於幾分質疑的眼光中,站在禹大勇身旁指着眼前的山勢而笑着幫腔問道。
“嗯,確實有些差距!”禹大勇就一臉認真地遠眺着前方的山形說:“這裡的山形懸崖峭壁比較多一些,山體相對較集中。而大興安嶺山形,則是以山體平整的長嶺爲主,也就是說,一條山脈都能延伸到十幾公里那麼長!”
“嗯,大自然永遠都一位最美的美女!”聽完了這些,我就點了點頭,然後與大勇一起站立着眺望向遠處的山脈,同時又一邊回味幻想着此時此刻老家冬天的景色。
隊伍走到了這裡就進行了一次原地休息,同時,我們就在這顆巨大樹根下的一個半米寬的土洞裡找到一個編織袋子,打開一看,裡面果然裝着三隻被凍得“嘎嘎”直叫的小熊崽,仔細一看,其中有一隻已經被凍死了。
不過這瞅瞅這活下來的兩隻熊崽的模樣,好像跟一般的狼狗崽兒沒什麼區別,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真不相信這就是熊崽呢。
隊伍進入休息之後,指導員就在這顆樹下集合了我們班排長召開了一次動員會議。會議上指導員就宣佈了兩條剛剛得到消息,第一條是:在昨晚天夜間的老爺嶺山西北方向山區裡,由兩個特勤大隊和一支增援的黑龍江總隊反恐部隊組成的追擊圍剿部隊在老松嶺至太平嶺之間的幾個山頭上與這幫悍匪發生數次遭遇戰。在戰鬥中,有16名歹徒被確認擊斃,我方有兩名武警戰士負傷,一名公安幹警犧牲。而剩下的大約20餘名歹徒就乘着黑夜繼續逃竄向中俄邊境。第二條消息就是:就在大約半小時之前,山區裡巡視的直升機在我們旁邊的這座老爺嶺主峰的西邊山坡上,發現了6個人形的輻射源,而直升機看到的有可能只是僅僅被發現的一部分。
我想這其中的第一條消息應該暫時與我們特勤中隊沒什麼直接關係,而主要就後面的這一條。因爲按照通報上的意思說,剛纔直升機發現逃犯的位置就是我們眼前西北方向的這道最高最大的大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