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不夙目光冷冽,已然沒了當初模樣,轉身退了幾步。
不夙低頭。
葉低眉哪敢再停,立馬拉開腿,有多遠就跑多遠,希望永遠別瞧見這個女人,一把短兵瞬間便cha到葉低眉面前,就與之下半身差了一寸,葉低眉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要是剛纔想不開些,多走了一寸,只怕下面都給削掉了。
葉低眉乾笑幾聲緩緩轉身,並未夾着尾巴逃跑之感,直勾勾的瞧着面前女人,臉依舊是漂亮臉蛋,葉低眉聽得落地的兵器微微震顫,兩人就這站在屍體間對視。
葉低眉好似有些怕了面前之感,冷冷的抖了下身子,擺了擺手,不再去瞧面前女人。
女人眉目平淡,霎時間幾柄兵器便騰空,葉低眉猛然轉眼張弓,彎弓,拔箭,動作連貫,一氣呵成,不過葉低眉清楚,自己如何快也不可能快過這個女人,這劍拔弩張的模樣與昨晚的小溫純差的多了。
面前不夙只是笑,對着葉低眉這把誅神,並未有絲毫畏懼。
葉低眉搖了搖頭,一嘴調笑道:“怎麼,想謀殺親夫了?以後這天冷了,沒人暖被,就不怕睡不着覺了?”
不夙笑未停,就是葉低眉也得不禁莞爾,其實葉低眉不想笑,一步差池,這天上飛的兵器必然會將自己萬箭穿心了,不過這種情況不笑就是怯場了。
葉低眉莞爾後哈哈大笑,而今這場面,人家遠遠看必然會以爲這鬧了情緒的小情侶於這鬧矛盾,話是這麼說,但這矛盾微微升級,就得要人的命,葉低眉而今是步步驚心。
不夙再不答。
葉低眉瞭然無趣,不夙眉目平淡,升空的兵器陡然落到了地上,葉低眉懸着的顆心纔算放了下來,女人淡淡道:“你讓這剪徑蟊賊去說真話,當真膽大的很,就不怕當真信了?”
葉低眉閉目,傾耳去聽,不夙倒是很配合,並未出聲,葉低眉呵呵道:“這人心你得靠猜,真話假話得那人信不信與我無關,不過橫豎那蟊賊都要死,還不如讓你少點罪孽,這纔是大事。”
不夙不言,這眸中冷淡的很,葉低眉瞧不出任何感情。
葉低眉依舊這種道貌岸然的模樣,這話聽得是個好人,是個假的徹底,別人又絲毫說道不上的好人,是啊,讓他多活一陣子,刀口子tian血的人若是遇上硬骨頭定然啃不動,或許葉低眉相信這人當真能活下來,不知是金剛怒目還是菩薩慈悲,不過依這蟊賊來看,這男人已然是菩薩慈悲了。
或許被這男人仔仔細細的盯着,讓不夙瞧的不痛快了,跌落地上的兵器瞬間又飛了起來。
葉低眉眉目皺成山狀,上下仔細瞧這女人的眸子,淡淡道:“不夙變成了不寐,下手當真不留情了,她還是喜歡我說些情話,你們這是一個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些?還是想着我吃了你不少豆腐,心中忿恨?就與姑娘你這麼說吧,下次我若是讓她侍寢更衣了,想必她也不會拒絕我。”
漫天兵刃皆是殺機,面前不夙,應當是不寐纔對,
冷冷的瞧了葉低眉一眼,一揮手,葉低眉不知被哪裡來的一股巨力,拍的倒飛了出去,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毫不心軟,毫不含糊,葉低眉不知這女人是否破了體內符籙,居然變得這般厲害了。
葉低眉到底,手握弓,就是弓上劍都有些震顫,一擊之下,葉低眉體內如洪鐘滌盪,不過葉低眉倒是面露了些笑意,先天劍子不愧是先天劍子,葉低眉早早便料到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般快些,若是要娶不夙,這不寐雙xing子,就怕這天下間能娶這女人的人寥寥可數。
葉低眉呵呵乾笑了幾聲,又是嘔了幾口血,道:“嘖嘖,而今還不能殺我對吧,這天下間步步殺機,若是沒我這種拖油瓶給你耗着,也跑不了多遠。”
不寐冷淡的哦了一聲。
葉低眉哈哈笑道:“要殺你便只管殺,這東西我是該做的都做了,惱羞成怒了,你就不怕殺我後那傻女人一覺醒來了,會恨你再是很自己嗎,發現什麼都沒有了?嘖嘖當真可怕的很,怎麼,還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想讓別人都得不到?還是想憑着自己去顛覆這古家。”
不寐不屑道:“你以爲她當真會稀罕你,喜歡你,不只是利用你而已?”
葉低眉好不容易由地上爬了起來,盤腿坐在地上,一聲不吭,點點頭道:“男人一口唾沫一口釘,這話便是說出去的東西,我有了聘禮自然上門去迎娶,嫁不嫁是她的事?說娶了我便會娶,古家我自然會去,今兒這赤雲趙府乃是她助我殺得,我便投桃報李,將這古家首級如數奉上。”
不夙並未正眼瞧葉低眉,只是瞧着這漫山松林,平淡唸了四字道:“癡人說夢?”
葉低眉哈哈大笑,一笑差些咳出血來,對啊,癡人說夢的厲害,莫欺少年窮啊,葉低眉聽着古家,怕就是散仙境的人都難動分毫,昔日這先天劍子出古家,若是沒有底蘊再,如何還能立這九洲上,便是奶孃都是一品上境修爲的人,如自己這般自不量力的東西,或許可笑微不足道的很。
葉低眉站起身,平淡道:“我是癡人說夢,若是沒有我這種癡人,誰陪她上這古劍譚,誰覆這古家。”
不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過依葉低眉而看,這笑的依舊冷淡的很,葉低眉只覺得,這女人危險的很自己靠近不得。
擺了擺手,葉低眉轉身,淡淡的瞥了不寐一眸子,轉身便走,將後背留給不寐。
葉低眉一步一步的走,沉重的很,一陣風拂過,滿山松林搖晃,當真是好的風,風灌入葉低眉衣內不忍一陣顫抖,不過葉低眉倒是忍住這般感覺,好似要給這女人留個灑脫好看的背影,葉低眉面上噙着一股笑意,好似自己做的這高大背影當真好看的很。
不寐未阻止,就遠遠的瞧着男人離開。
沒錯我就是這樣灑脫的男人,葉低眉自我感覺良好,身子緩緩沒入那山林,消失在不寐眼裡,實則葉低眉悄悄的爲自己捏了把汗,而今自己體內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與,這女人當真厲害。
葉低眉於這女人瞧不見的地方,遠遠的回望了一眼,見其沒跟上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就跟打翻了東西般五味雜陳的厲害,瞧了一眼後便再未去瞧,既然要瀟灑,便瀟灑一些,什麼都不去瞧,本來是好山好水,再來個美女作陪不知有多愜意,而今心裡總是空蕩蕩的厲害。
蜈蚣嶺蜿蜒,葉低眉一人站於領上,極目遠眺,一眼便由這頭看到尾,蜈蚣嶺蜿蜒。
葉低眉突然轉頭,聽得後邊遠遠一道氣息,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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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樓戰朱雀,帝師領兵一戰,而後朱雀不知由何處,十五萬兵馬直撲西樓赤雲城,巍峨城池下陳兵十餘萬。
突如其來,西樓人心惶惶,快馬加鞭六百里,西門封城連夜赴赤雲主戰。
朱雀這勢必是要挑起天下之勢。
早前朱雀天子以文書,也是多了些爭霸天下的氣量,浩浩蕩蕩幾百字《論南瞻》卻是更顯其野心。
上書。
‘近古之無王者,久矣,附屬既滅,令不行於天下,是以諸侯力政,強凌弱,衆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罷弊。現西樓北面而王天下,是上有天子也。’
‘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虛心而仰上。’
‘當此之時,專威定功,安危之本,在於此矣。’
‘朱雀威海外而納四方也,普天之下皆是浩土,率土之濱皆是王臣。’
顯宗一瞧,當時就把文書摔倒地上。
帝師請戰,五丈原。
烽煙燃,而今毫無預兆陳兵,西樓人心惶惶,太平教教徒數萬入伍,史官司馬相如揚言要寫着後春秋史。
南瞻紛亂起。
大到南瞻部東南西北數國,小到願納歲貢的諸侯小國,後春秋到底亂的是什麼,或許便是人心,毫無預兆。
春秋時代有諸子百家,爭鳴曠世,盛況空前,那時各國動盪,烽火連天,有名的便是漢王納百家薦,霸王求躬身禮拜兵家上師,更有那拒北莽洲之地函武關狼煙三年未斷,修士鑄仙門於莽洲相剋蠻族,亂起整個九洲,各國混戰。
直到漢王、霸王出,興大漢,改貨幣,統一文字,獨尊儒術,行“仁政”,“恕道”,本以爲大漢有長治久安之效,漢王死,天下崩,便是如春秋時人便言,漢王霸王只可戰天下,治不了這天下。
百家沉寂幾十年之久,而後大漢四分五裂,單儒一術難以兼濟天下,百家又應勢而出,可謂人才濟濟,各國皆有各家之人,有人言,這百家其中不乏那各大修門弟子,就是那帝王家或許都跟那隱世宗門有關,曾經有天子言,得百家者得天下,但百家各奉理法不同,很難融合其中。
醫,墨,小說,陰陽,法,名,縱橫,雜,農,未稱“九流”,並非三教九流之說,表其在百家中學術流傳較廣。墨家上有魔門,儒家上便是由儒門,儒術多是儒生,天下間遍佈都是,學禮儀,教法,稱治國之術。
縱橫天下而今便少不得這縱橫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