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會把你們怎麼樣,與我又有何干,你們回去吧,我還要再睡一會。”朱毅打了個哈欠,順手關上了門。
“這些奴僕,當初的時候在我面前,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現在還表現的如此不情願,我又不是什麼聖人,他們會受到什麼懲罰,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朱毅可不是那種見了美色就忘乎所以的人,往日的事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小憩了一會,又有奴僕送來早飯,朱毅開門一看,素白兩人還站在門口,他也不理會對方,接過飯菜就又進了屋子。
整整一天的時間,朱毅都在屋子裡修煉,運轉着體內的氣勁,試圖驅除朱傑在他身上留下的暗水毒。
一股暖流匯聚在朱毅的胸口,環繞着上面的淡藍色的光環,一點一點的淨化掉上面的毒素。朱毅的傷口上冒出一陣陣的寒氣,一種寒入骨髓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牙齒打顫,險些讓體內的氣勁失去控制。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停止,否則被壓制的暗水毒,定然會發生反噬,肯定會讓我殞命當場!”朱毅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穩住心神,繼續運功驅除暗水毒。
寒氣越來越重,如同煙霧一樣,把朱毅完全籠罩在了其中,他的臉色蒼白,嘴脣被凍得發紫,但他的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眼神中散發出堅毅的神色。
等待在屋外的素白和紫萱,她們也感覺到了屋裡散發的寒氣,素白看了一眼紫萱,問道:“朱毅在驅除身上的暗水毒,我們是去稟報夫人,還是……”
紫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她冷冷的說道:“稟報夫人幹什麼?現在直接破門而入,打斷他驅毒,讓他遭受反噬。只要他死了,我們就算是爲朱傑少爺報了仇,夫人肯定會給我們獎賞的。”
這些跟隨在楊夫人身邊的侍女,不僅相貌能算上是上等,就連心腸都是一等一的毒辣,倒也和楊夫人相差無幾。
素白還有些猶豫,紫萱卻是運起氣勁,一招烈山掌使出,朱毅的房門瞬間被打成碎片。其中幾塊木屑,更是朝着朱毅的要害刺去,如若被刺中,他即便是不會死在暗水毒之下,也必然會當成斃命。
“噗。”
屋內隨即就傳出了朱毅的吐血聲,之後便再沒有半點聲音,素白有些緊張的問道:“朱毅他死了?”
紫萱點了點頭道:“在我烈山掌的氣勁的偷襲之下,怎麼可能不死!哼,本來還想着伺候他兩天,讓他過下少爺的生活,可誰讓他不知好歹,居然趕我們走,想讓夫人懲罰我們。既然他無情,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腳踢開剩下的半塊房門,紫萱和素白先後走進了朱毅的房間,想要檢查他是死是活,然後去向楊夫人邀功。
朱毅盤膝坐在牀上,嘴角上還殘留着一些鮮血,除了周身散發的寒意之外,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呸,廢物就是廢物,哪怕實力忽然突飛猛進,也還不是被我一掌打死。”紫萱臉上露出一股得意之色,走向朱毅,心裡還盤算起了,這次楊夫人會給她多大的獎勵。
一步步的靠近朱毅,紫萱伸出右手,摸向了他的心脈,左手同時凝聚起氣勁,如果發現朱毅沒死,就再補上一掌。
忽然,一股凜冽的殺意,籠罩住了紫萱,讓她感覺到好像被什麼洪荒兇獸盯上了一樣,連忙轉身四顧,卻沒有找到殺意的源頭。
“大膽奴僕,以下犯上,妄圖弒主,該死!”就在紫萱轉身的一剎那,原本低着頭的朱毅突然暴起,右手握着一根尖銳的木刺,直接刺向了她的心脈。
紫萱當即反應過來,連忙轉身,左手一記劈山掌,砍向了朱毅的咽喉,朱毅瞬間變招,手中的木刺轉向了她的手掌。
木刺猶如利刃般,直接穿透了紫萱白嫩光滑的玉手,朱毅左手又是一招盪滌——腐蝕,抓向了她的肩膀。
手掌上的疼痛,讓紫萱美豔的臉龐變的扭曲了起來,她強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想要閃身後退,躲過朱毅的攻擊。
可是朱毅猛的拉了一下穿透在她手上的木刺,頓時讓紫萱疼的鼻涕眼淚橫流,身形一頓,就被朱毅一爪捏碎了她的肩膀。紫萱原本雪白的香肩,一下子就變成了紫黑色,接着便蔓延到了全身。
“少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感覺到經脈裡的氣勁接連消失,紫萱頓時就跪倒在了地上,向着朱毅磕頭求饒,再也沒有半分剛纔那種驕橫的氣勢。
“饒了你,那誰饒了我?若不是我剛纔正好壓制住了體內的暗水毒,恐怕我現在早就死了吧!”
朱毅沒有因爲紫萱有幾分姿色,而心生憐憫,凡是想要他的命的人,他沒道理放過對方。
“你殺了我,楊夫人不會放過你的!”紫萱感覺到了朱毅的殺意,一時間竟忘了疼痛,連滾帶爬的往門外跑去。
“還敢拿楊夫人來威脅我!看來你真是死性不改,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別在做這種心腸惡毒之人!”
‘咔擦’,朱毅身形一閃,出現在紫萱背後,右手抓在她的天靈蓋之上,手腕一轉,徑直扭斷了她的頭顱。
鮮血流了一地,站在一旁的素白,完全就被嚇傻眼了。她沒有想到,原本在她眼中過兩天就會變成死人的朱毅,居然壓制住了體內的暗水毒,還在瞬息之間殺了與他修爲相差無幾的紫萱。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將這惡僕的屍體拖出去,把地給我清洗乾淨。你也看見了這個惡僕想要以下犯上,妄圖弒主,在楊夫人那邊,你知道該怎麼說吧。”朱毅在銅盆裡洗了洗手上的血跡,對着還在發愣的素白說了這麼一句。
“知道,知道。”素白連忙點頭,朱毅此時身上散發的寒意,讓她有些懷疑,要是她說出半個不字,下場肯定就會和紫萱一樣。
不一會兒,素白就叫來了幾個僕人,把紫萱的屍體拖了出去,又把房間打掃乾淨,還在房間裡點了幾根凝神靜氣的凝神香,掩蓋住了血腥的氣味。
等到僕人們都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之後,原本一臉殺意的朱毅,‘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塊,坐倒在了牀上。
“看來暗水毒的威力遠遠超過我的想象,剛纔只是稍微動用了一點勁氣,這淡藍色的光環居然又恢復到了先前的樣子,我不能在再王府裡驅毒了,否則,誰知道下一次的襲擊又會是什麼時候!”
朱毅用手絹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扯開衣服一看,胸口上烏黑色皮膚的面積越來越大,他可不想坐以待斃。
稍事休息了片刻,朱毅把幾本秘籍收拾好,走向燕王府外。
一路上,衆奴僕見了朱毅,無不是點頭哈腰的對着他問好。他們看向朱毅的眼神之中,還帶着些許的恐懼之色,顯然是紫萱被她扭斷頭顱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府裡。
剛走出燕王府,朱毅就感覺到他被人盯上了,他的嘴角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也不急着去燕山,而是胡亂的在市集上逛了起來。
先前從樑瑜身上弄到的金元寶,朱毅還沒有用,他想了想,決定進山之前,先好好犒勞自己一下。
看着朱毅走進了金陵最大的酒樓——泰靈閣,兩個身穿黑白相間的武衣的男子,才從一旁的弄堂裡走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守在了泰靈閣的大門外面。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兩人卻還是不見朱毅從酒樓裡出來,他們頓時臉色一變,衝進了酒樓。
“兩位客官,你們終於進來了,天字號包廂的酒菜早就準備好了,請隨我上來。”店小二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兩人的臉色有些錯愕,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店小二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牌,對着二人說道:“剛纔有位自稱是燕王府少爺的人,要了一個天字號包間,點了本店最貴的酒菜。他給了小人一枚令牌,說是如果看見您二位進來了,就帶您上去。”
“快帶我們上去!”兩人聽到這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扯着店小二,讓他在前面帶路。
‘嘭’的一聲,兩人踢開了泰靈樓,最貴的天字號包廂的房門,可裡面哪還有朱毅的影子,只剩下了一堆殘羹剩飯,凌亂的散落在酒桌上。
“人呢?!”
其中一個年輕人,一把揪住了店小二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狠狠的問了一句。
“客官息怒,我也不知道啊,剛纔那位少爺還在包廂裡的。”店小二憋紅了臉,連忙解釋道。
“哼,那小子肯定是從後門跑了,趕快追!”年輕人把店小二丟在了地上,作勢就要下樓去追朱毅。
可是店小二卻是抱着兩人的腿,強裝着一副笑臉說道:“兩位客官,您要走的話,請先把帳給結了好嗎?”
“滾開,我們跟他沒關係。”兩人同時踢了店小二一腳,他把直接踹進了房間裡,轉身就要離去。
“兩位客官,在我泰靈樓肆意傷人,這可不太好吧。”就在兩人下樓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閃開!我們是燕王府的人,你敢攔我?!”兩個年輕人根本不把眼前這個胖子放在眼裡,同時運起氣勁,就朝着他撞了過去。
看着這兩個殺氣騰騰的年輕人,中年胖子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既然兩位客官和那位少爺,同是燕王府的人,那就請把帳給結了吧!”
“妄想!”
兩個年輕人大喝一聲,揮拳打向了中年胖子,呼呼的破風聲,無不顯示着這一拳的威力。但中年胖子根本沒有躲閃之意,而是任憑着兩人打到了他的身上。
兩人全力的一拳,卻是如同泥牛入海一樣,沒有在中年胖子身上造成任何影響,反倒是中年胖子氣沉丹田,略微一挺肚子,就把他們彈飛了出去。
“現在,兩位該結賬了吧。”中年胖子的臉上,依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多少錢?”兩人被中年胖子的實力給震住了,不想再多生事端,趕緊追上朱毅纔是正事。
“加上店小二的傷藥費,一共是兩百兩。”中年胖子笑着回答道。
“這麼貴!”
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這些飯菜他們都沒有吃到一口,居然就要給兩百兩銀子,這可是相當於他們一年的供奉!
要知道,泰靈樓的酒菜,可是金陵最好吃的,就連燕王府的廚子都比不上。他們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來這裡小酌兩杯,但現在朱毅直接來這裡大吃二喝,卻留下一堆殘羹冷飯,讓他們付賬,兩人實在是有些不甘願替朱毅掏這錢。
可是在中年胖子的強橫實力面前,兩人也不敢造次,最終還是把朱毅吃飯的帳給結了,萬分憋屈的離開了泰靈樓。
這次不僅讓朱毅把他們甩開了,還狠狠的宰了他們一頓,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兩人無不咬牙切齒的想要把朱毅碎屍萬段。
燕山入口,朱毅喝着小酒,把在泰靈樓打包的食物,丟給了銀雕,一人一雕,一起走進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