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兩位青年,在聽到崔溫柔名字的時候,也是微微動容。
“這女人,論起手段和實力來說,絲毫不比我們差呢。”赤膊青年佩服道,“但我們總不能被一個女人比下去吧。”
忽地,一聲鷹啼,由遠而近。
撲哧撲哧!
一隻展翅約莫五米之長的蒼鷹從天而降。
赤膊青年咧嘴一笑,而後伸出手臂,巨大的蒼鷹就落在了他粗壯的手臂上,尖銳的爪子嵌進皮膚,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抓碎了手臂。
“咕嚕咕嚕……”
蒼鷹和赤膊青年開始交流,這是他的通訊寵物,十分了得,也只有他一人能聽懂蒼鷹說了什麼。
“什麼?那女人!”赤膊青年忽然臉色一變,原本就黝黑的臉就更黑了。
“怎麼了?”其餘兩人紛紛看向他。
赤膊青年將腮幫子咬得鼓鼓的,說道:“在黃河邊上,崔溫柔那女人發現了戰艦文明!”
“什麼?!”
“戰艦文明,是百萬年前那個在航天上十分擅長的戰艦文明?!”斯文青年失聲說道。
“應該是了,蒼鷹說它發現了銀白色的飛舟……戰艦文明雖然不強大,其中的基因秘法也就十五倍左右,可是他們在航天一途上的成就,遠遠不是我們能夠媲美的……”
“該死!竟然便宜了崔溫柔,我們現在趕過去的話,恐怕都已經晚了!”
“崔溫柔……”
三人暗暗咬牙,這個女子也太可怕了,她絕對不是偶然遇到的。
……
河海縣,黃河之上。
夜色籠罩,一片鉛青。
就在我們來到黃河邊上的時候,雪花已經開始從夜色裡落了下來,密密麻麻,像是要將整個世界都覆蓋住。
“好大的雪!”辰烽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這場雪,太奇怪了,放眼望去,山川河流都被白色淹沒,整個世界似乎都進入了一個白色恐怖的時代。
“希望沒事吧。”我暗自嘆道,最近的氣溫,越來越反常了,雖說偶爾會上升到零上幾度,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零下十幾度,並且越來越低,尤其是,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太長了。
大部分的植物都已經死亡,能活下來的,幾乎都是經受過R型粒子的洗禮,擁有頑強的生命力。
“快看,島國的人進去飛舟之中了。”
我們循聲望去,只見飛舟的甲板上,躥上了幾個島國人,他們落地之後十分的安全,對着下面比了比手勢,示意沒有危險。
我看到了一個胖子,被進化者重重包圍,帶着島國人的軍帽,在那裡指揮着,想必這人就是資料上的福田將軍。
至於其他兩位島國將軍,自然需要留守在島國區,應對突發事件。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島國軍隊和進化者,將這一帶黃河沿岸全面封鎖。
各種探照燈開着,燈光下,鵝毛大雪映照下,這裡成了一片明晃晃、璀璨的世界。
“過去,快過去!”
啪啪啪!
戰鬥機、直升飛機出動,將一個個華夏人壓了上去。
那些人挨着皮鞭,衣服都被打爛了,皮膚都被打出了血,全都泣不成聲。
黑暗中,手腳上戴着鐐銬,活像牲畜。
然而,巨大的悲愴開只是開頭。
他們被押送上了戰機,而後又一個個從戰機上面被扔到了飛舟甲板上。
甲板上的島國人似乎進不去裡面,而是將一個個活人,推了進去。
鮮紅的血花,仿若玫瑰一般,在那裡綻放出來,染紅了白雪,也染紅了銀白色的飛舟。
“放手,你們這些島國人!”一箇中年男子罵道,聲音變得嘶啞和無力,他在奮力的阻擋自己的兩個女兒被推到門裡面,“她們還只是孩子啊,難道你們就沒有孩子!?”
女孩的哭聲,男人的嘶吼聲,島國人的罵聲,皮鞭聲混成了一團。
中年男子被打得頭破血流,他死死的抓住飛舟甲板上的欄杆,將兩個瘦弱的女兒護在自己的臂膀之上,全身都在顫抖,都在冒血,口中哭喊:“放過我的孩子,我願意過去,我願意過去!啊!”
長鞭襲來,洞穿了他的肩膀,從後面又粉碎了他的鎖骨,令他痛苦的大叫,這是一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絕望,懷裡的兩個女兒,捂住耳朵,閉着眼睛,失聲尖叫,劃破夜空。
那些從飛機上下來的人,看着眼前的場景,也絕望了,他們或是撲到在地上哭喊,或是破開大罵、苦苦哀求,又或者趁島國士兵不注意,直接從飛舟上跳了下來,被黃河吞噬。
飛舟裡面的路,需要用活人的血來鋪成!
我們看着這一幕,全身都在發抖,可是我卻不能出手,不敢出手,因爲在這裡,我感受到了一股超凡生命的氣息,它就隱藏在暗處,像是劊子手一般,一旦我們出動,絕對會迎來致命一擊。
在找到超凡生命之前,不能出手!
“墨跡什麼?殺了再扔進去!”福田將軍怒吼道。
上面的士兵一愣,緊接着面露猙獰之色,手中的長鞭直接纏住了中年男子的腦袋,正欲將他扔下去,卻不料,黑色的長空之中,一道冰冷的箭矢,穿過厚厚的飛雪,像是無聲的刺客,直接擊中了島國士兵的咽喉。
“誰?!”
緊接着,便是島國人的震怒,可是循着方向望去,再也找不到人影。
下一秒,又是一道飛影,直襲福田將軍的腦袋。
還未接近,就被萬箭穿心。
“這是鯉龍的孩子!?”
有人看見慘死的生靈,臉色大變。
“糟糕!快防禦!小心鯉龍!”
轟隆隆!
話音剛落,就看到在黃河裡面,河流翻滾,無數的浪花涌現,而後一道又一道龐大的身影出現。
鯉龍!
是數十條鯉龍!
島國人的臉色劇變,要知道,殺了鯉龍的孩子,除非將所有鯉龍都殺盡,不然的話,將是無止無休的仇恨。
一時間,也顧不上飛舟,炮火齊鳴!
……
“你們過去趁火打劫,我去找一下剛纔那人。”我說道,就消失在了這裡,剛纔那人一晃而逝的身影有些熟悉。
黃河岸邊,雪花壓低了一串枝頭,在那樹幹旁邊,斜靠着一個人影。
穿着臃腫黑衣的女子正依在樹幹上,雙眸發亮,遠處的炮火將她的肌膚照的透紅。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也偏頭看向了我。
“你一個女人,怎麼獨自一人跑到了這裡。”我停在了離她三米遠的地方。
“找人。”李雲霄的聲音有些低沉,更多的是一種疲憊,她的腳邊放着一把長弓,腰間纏着一道紅色的皮鞭。
“朝天下?”
“恩。”她的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冰冷笑容,和這冰天雪地愈加相襯,似乎是覺得場面太冷,解釋道,“有消息稱,我表哥最近出沒在這一帶附近,所以我就來了,至少不能讓我外公失去唯一一個孫子,只不過沒有找到表哥,卻看到了你,還有這些島國人。”
“不過聽你的話,似乎看見過我表哥?”
我點點頭,看向遠處,那裡的鯉龍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撐不了多久。
“你當初走的時候沒有通知我……”李雲霄搖了搖嘴脣說道,“不然我可以幫你,還有你外公的身體狀況,最近穩定下來了,只等你回去。”
“我們幾個臭男人出去,幹嘛讓你一個小姑娘跟着。”
“你是擔心我嗎?”李雲霄直視我。
黑暗中,我笑了笑:“凡是我的朋友,我都會擔心。”
“我們真的沒機會嗎?我可以幫你拿下赤城。”
我愣了愣,又搖搖頭。
“我李雲霄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死人嗎?”
“她沒死。”沉默片刻,我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