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就是你們的新皇?”
蘇航眉頭微挑,看着面前的左千戶與傅天仇。
兩人身前,有一個衣着華貴,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
不過,蘇航指的並不是她,而是她手牽着的一個粉雕玉琢的,看起來跟蘇航也差不了幾歲的小女孩。
獨一無二的華貴龍袍,表明了對方的身份,正是宋國即將繼位的新皇。
似乎是察覺到蘇航的目光,小女孩當即膽怯地躲到年輕女子身後,但又忍不住偷偷探出小腦袋悄悄打量蘇航,靈動的眼眸中滿是好奇。
只是,在碰觸到蘇航的目光之後,又如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瞬間縮了回去。
而她抱着的那年輕女子,看蘇航的目光也滿是意外與好奇,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傅天仇與左千戶如此鄭重其事地帶着新帝前來拜訪的,居然只是這麼一個連十歲都不到的小鬼。
“不瞞道長,之前妖孽把持朝政,不僅諸位皇子公主,便是幾大皇族,也都一一遭到毒手……”
傅天仇苦笑一聲,並沒有在意蘇航隨意的語氣,輕聲解釋道:
“陛下,已經是碩果僅存了。”
蘇航點點頭,並不意外。
要吞噬氣運,“剪除”其它皇族,削弱氣運金龍,乃是題中應有之義。
只不過正常情況下,即便是一代帝皇,要將皇族血脈全部剪除也絕非易事。
但在文武百官都被製成傀儡的情況下,普渡慈航動起手來卻是輕而易舉。
這小丫頭名爲趙明月,乃是南王之女,而年輕女子正是她的母親南王妃。
至於南王,剛剛被普渡慈航弄死。
若非左千戶與傅天仇動作夠快,及時將這對母女從牢中撈出來,怕是連這條漏網之魚都沒有。
可惜,以宋國當下的情形,便是能有一位中興之主出世,想要渡過近在咫尺的危機,都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內向的小丫頭?
但顯然,傅天仇與左千戶都沒有別的選擇。
當然,這些都與蘇航沒有任何的關係。
畢竟,對他來說,中原幾國,無論是誰當家做主,都沒有任何區別。
左千戶猶豫了一下,很快就下定決心:
“道長,左某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還是不說比較好。”
蘇航懶洋洋道,他不用猜也知道,左千戶的請求,怕是與宋國脫不了關係。
趙明月與南王妃顯然是沒有想到,蘇航與兩人說話是如此的不客氣,要知道,如今的傅天仇與左千戶可是大權在握。
甚至,趙明月能等上皇位,還要依靠兩人,但現在,卻明顯是有求於蘇航。
傅天仇與左千戶則是對視一眼,苦笑起來。
蘇航的冷淡,並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
方外之人,不喜歡與朝廷打交道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兩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放棄,傅天仇道:
“道長乃方外之人,不理俗物。
但戰端一啓,必將生靈塗炭,還請道長看在宋國百姓的份上……”
“別,高帽子我可帶不起。”
蘇航仍舊是不爲所動的模樣:
“說實話,宋國如今的情況,比起戰亂也沒好多少,與其你們這麼折騰下去,早日併入其它國家,對百姓們或許纔是一件好事。”
文武百官全是傀儡,宋國看似仍在運行,但內裡早就亂得不成樣子。
盜賊橫行,餓殍滿地還是其次,就算左千戶與傅天仇都不是奸邪之輩,想要將這亂成一鍋粥的朝綱整頓回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相比之下,直接改朝換代,由新的國家來執行破而後立,顯然就簡單方便了不知多少。
“道長此言差矣。”
傅天仇搖頭道:
“若只有一個國家,或許真如道長所言,破而後立乃是好事……
然大宋富庶,早已爲三國垂涎,一旦重啓戰端,縱然我等毫不抵抗,三國間的混戰也足以造就無數冤魂。”
“不錯。”
左千戶補充道:
“如今燕帝與乾帝均是野心勃勃之輩,一直厲兵秣馬,若是兩國以大宋爲戰場,那將不堪設想……”
“你們倒是苦口婆心。”
蘇航笑了一聲,看着兩人道:
“只是,你們就如此相信,我有這個本事,幫你們渡過險境?”
聽到蘇航有鬆口的意思,左千戶當即道:
“如果連諸葛前輩追隨的道長都不行,那世間也沒人可以力挽狂瀾了。”
“原來如此,你們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諸葛臥龍啊。”
蘇航瞬間恍然大悟,似笑非笑。
傅天仇與左千戶乾笑兩聲,傅天仇道:
“道長能得諸葛前輩追隨,同樣非是池中之物。”
“諸葛臥龍?!”
年輕女子同樣一愣,終於明白傅天仇與左千戶爲何如此重視眼前這小子了,原本躲在她身後的小丫頭更是探出腦袋,好奇地問道:
“你是諸葛先生的弟子?”
蘇航也不生氣:
“不是,諸葛先生乃是我天下第一莊的莊客而已。”
“天下第一莊?”
衆人眨了眨眼,均覺得這個莊名太過囂張。
只是,如此囂張的莊名,爲何衆人沒有聽說過?
就在這時,石青璇走了進來,柔聲道:
“師兄,蜈蚣精散佈的毒素,已經盡數化解。”
原本,即便是以蘇航天下第一莊的實力,要爲樑城附近近百萬的百姓祛毒,也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但有了蜈蚣精的妖丹後,一切卻又不同。
以石青璇的道行,驅動妖丹,一次便能將方圓數裡內的蜈蚣毒素吸出來,效率何止提升了千百倍?
不過兩三天的功夫,便已經將後患徹底解決。
“石道長果然妙手回春。”
傅天仇也當即行禮,道:
“蘇道長,在下想請石道長出任帝師,不知可否?”
“帝師?”
南王妃愕然看向傅天仇,因爲如今的帝師不是別人,正是傅天仇。
她實在不知道,爲何傅天仇會將帝師之位讓給這個美麗無比的女子。
小丫頭也是好奇地看着石青璇,她雖然年紀不大,卻也知道帝師便是自己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