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就在石青璇跟碧秀心母女情深的時候，蘇航也不得不尷尬地咳嗽兩聲，提醒她們現場還有人在呢。
石青璇輕呼一聲，連忙用手遮住通紅的眼圈。
倒是碧秀心落落大方地看着蘇航：
“讓蘇公子見笑了，青璇這孩子自小孑然一身，就養成了外冷內熱的性子，雖然看似冰冷，但一旦付出了真心，便會一見不疑，希望公子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前輩放心。”
蘇航拍了拍胸口道：
“青璇也是我師妹，有誰敢傷害她，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碧秀心欣慰地點點頭：
“有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
這樣哪一天我不在了，也不用擔心小青璇會再回到那悽清孤獨的生活之中了。
當然，這後面一句，碧秀心是在自己心裡說的，否則石青璇怕是又要癡纏她好一陣子了。
不過，碧秀心是放心了，石青璇卻是激動了：
“娘，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別忘了這小子可是有着涅槃重生的本事，就算是變成屍體，下一刻也能重新復活的……”
“青璇，你這話就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
蘇航一臉心痛地捂住自己的心臟，悲憤地看向石青璇：
“就算我能復活，你也不能這麼看待我的犧牲啊！好歹也是願意爲你去死的男人啊！”
“少來，你充其量只是個小鬼而已，要做男人，先長高兩尺吧。”
“意外地無法反駁……”
蘇航不在意地聳聳肩：
“好吧，那我就換種說法。
青璇一路跟着我們，只要別浪，知道猥瑣發育，遲早有一天拳鎮三界，腳踩六道，專治各種不服，誰還敢欺負她？”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種日天日地日空氣的狂言，只會被人當成是神經病。
但見識過世界廣大的碧秀心卻明白，蘇航的話，實非虛言。
經過一點插科打諢，原本尚且有些傷感的氣氛也消散一空，蘇航也重新提起正事來。
這一次，石青璇也沒有再岔開話題，二話不說開始重新卜算了起來。
片刻後，她便重新睜開雙眼，道：
“找到了！往西南走三四十里，應該能找到線索。”
“真的？”
向西南三四十里……長安？！
蘇航翻出地圖，計算了一下，當即愣住了。
因爲他赫然發現，西南方向三四十里處，不正是他曾經拿到邪帝舍利的長安嗎？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蘇航十分肯定，像長安這樣重要的城市，絕對是他監視的重要地點，如果婠婠師徒真的藏身於此，就算行動再隱蔽，也絕對很難瞞過這些流魂的眼線的。
想到這裡，蘇航也懷疑地看着石青璇：
“不會跟前面幾次一樣，又撲空了吧？”
“愛信不信。”
石青璇翻了一個白眼：
“要不你來？”
“信信信！”
蘇航自然知道自己在卜算一道上的斤兩，若非仗着高深的修爲，比街邊的騙子也強得有限。
即便是仗着得百境的境界，也只能算得上差強人意，平時算算兇吉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可要更具體的結果，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如果婠婠的這些頭髮是在七天內脫落的，那他可能還能追蹤到，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抱着萬一的心思，蘇航跟石青璇向着洛陽進發。
時隔數月，蘇航再次來到這座古都。
如今楊廣自取滅亡，外界烽煙四起，但這座古城卻像是沒有收到任何影響一般，繁華依舊。
石青璇牽着蘇航的手掌，就像是一對遊玩的姐弟一般，在熱鬧的人羣中穿梭，時不時地停在路邊的小攤前，買下兩件小玩意。
“就是這裡？”
看着眼前的寺院，蘇航的眉毛微微挑了挑。
“無漏寺？”
蘇航神色的變化，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石青璇：
“我心血來潮，感應的地方就是這裡……你知道這座寺廟？”
“當然。”
蘇航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
“石之軒的一重身份，便是這無漏寺的主持——大德聖僧。”
這重身份，該是石之軒最隱秘的身份之一了，就連楊虛彥與侯希白都不知曉。
“石之軒嗎？”
石青璇秀眉一蹙，隨即又舒展開來。
雖說在碧秀心吐露心聲後，並沒有讓她放棄自己，將石之軒打得道歉的想法，但卻也不似當初那般情緒激動了：
“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驚訝呢。”
“是啊，也不知道石之軒的傷養好了沒有。”
就算沒有找到婠婠師徒，看一眼石之軒的近況也是好的。
蘇航隨手給兩人貼上隱身符，便拉着石青璇大搖大擺地從大門處走了進去。
也許是因爲主持閉關修禪（療傷）的緣故，無漏寺裡，除了掃地的小沙彌外，並沒有其他人，顯得極爲冷清。
接近主持的住處，蘇航與石青璇也收起懶洋洋的姿態，露出認真的神情。
縱使石之軒重傷未愈，但屬於宗師巔峰，乃至大宗師等級的感知，卻不會打上絲毫折扣。
嗯？沒人？
讓蘇航微微有些失望的是，自己和石青璇將整個後院，尤其是主持住處都搜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僞裝成大德聖僧的石之軒的蹤跡。
其實也不奇怪，大德聖僧的身份雖然隱蔽，但受了重傷的石之軒也未必就會躲在這裡療傷。
就在蘇航有些失望地打算離開的時候，石青璇卻是忽然輕“咦”一聲，指着主持住處裡的書架道：
“這裡有問題。”
“什麼問題？”
蘇航看了一眼書架，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奇怪道。
石青璇道：
“魯大師的機關術我雖然沒有學全，卻也得了七七八八，石之軒這點僞裝騙得了別人，卻決然瞞不過我。”
“哦。”
蘇航當即毫無誠意地鼓了兩下掌，惹得石青璇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地下應該建了一間密室。”
地下？
蘇航當即低頭，不過考慮到石之軒或許就在密室裡，爲防打草驚蛇，他並沒有敲打地面或是直接打開機關。
想了想後，蘇航派出一尊魂兵道：
“下去探查一下情況。”
“是！”
魂兵點點頭，當即鑽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