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辰笑了笑,道:“爲什麼要等以後,我去跟安家說,你隨時可以把小恆接出來。”
安夏搖頭道:“現在就算安家同意小恆也不會願意的,他對現在住的房間有依賴感,我之前問過醫生,如果強行讓他換地方的話很可能會刺激到他,加重他的病情,所以我要試着讓他走出那個房間,接受其他地方。”
江逸辰想了想,道:“那他現在最多一次能離開那個房間多久?”
“不知道,我沒試過。”
江逸辰沉默片刻,道:“你有時間的時候試着單獨帶小恆出來,儘量讓小恆適應外面的環境,至於安家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去交涉。”
安夏驚喜道:“真的?!”
江逸辰笑着點點頭。
“謝謝!”
江逸辰有些不悅地蹙眉:“跟我還要說謝謝?”
安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江逸辰壞笑道:“不過既然要謝只有口頭可不行。”
安夏疑惑地看着江逸辰。
江逸辰繼續道:“不如就按之前說的,用身體道謝?”
安夏猛然間想起二人剛訂婚不久,江逸辰在紅房子跟自己說的話,臉頰不好意思地紅了,小聲道:“不,不行,現在不行……”
江逸辰挑挑眉:“現在不行?意思就是以後就可以?”
安夏使勁盯着腳下的地面:“也,也不是……”
江逸辰饒有趣味地欣賞着安夏害羞的樣子,終於輕笑一聲道:“好,不逗你了,說正事,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想結識中醫學那個陳遠教授?”
安夏詫異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江逸辰壞笑道:“關於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安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江逸辰繼續道:“後天有個舞會,據說陳遠也會到場,想去麼?”
安夏兩眼放光:“想!”
江逸辰有些吃醋:“要去見另一個男人你就這麼開心?”
安夏自動忽略了江逸辰的小情緒,滿心都是要見到偶像的歡喜,自然道:“開心!特別開心!”
江逸辰氣悶:“不去了,不帶你去!”
安夏心裡一跳,慌張道:“爲什麼?”
“不爲什麼。”
安夏腦子飛速旋轉,回憶了一下方纔的對話,突然領悟到江逸辰是因爲什麼生氣,無奈道:“陳遠老師都六十多歲了。”
“那他也是男人。
安夏哭笑不得:“他只是我的偶像,我只是特別崇拜他而已。”
江逸辰不爲所動:“總之我決定了,不會帶你去的。”
安夏懇求道:“那你怎麼樣才願意帶我去呢?”
江逸辰見計謀得逞,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暫時還沒想好讓你做什麼,你先欠着。
安夏猶豫道:“那你條件不能太過分……”眼看江逸辰要張口反悔,安夏忙道:“好!我答應!”
兩天後,輝煌富麗的酒店門外,安夏身穿淺藍色修身長裙推着一身深藍色西裝的江逸辰緩緩進入宴會廳。
所有人瞬間噤聲,齊齊望着這對受人矚目的男女。
江逸辰坐在輪椅上任由安夏推着他,兩人班般配到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周身散發的氣場讓人自覺忽視了他腿上的殘疾。
安夏有些緊張,她雖然生在安家,但安家很少帶她參加類似這種隆重正式的舞會,上次被江晏澤強行帶到舞會上,她是抱着“反正所有人都不認識自己”的心理去的,自然輕鬆隨意些,但這次她是跟着江逸辰來的,在場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江逸辰的未婚妻,她不想給江逸辰丟臉。她強迫自己去從容地面對這個場面,但手心裡卻控制不住地微微冒汗。
忽然,江逸辰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安夏看着江逸辰對她安慰性的笑容,心裡的緊張慢慢被平復下來。
二人牽着手向迎上來的衆人寒暄着。
“三少,你可是很少帶着女伴參加舞會的,不知這位美女是您的……?”
江逸辰笑笑:“這是我未婚妻,安夏。”
在場無一不是圓滑至極的人,這種情況更是習以爲常,立即從善如流道:“原來這位就是三少的未婚妻,果真和三少郎才女貌,簡直天作之合。”
“真是恭喜二位喜結良緣,祝二位百年好合。”
安夏笑着謝過衆人的祝福,小聲和江逸辰說自己去趟洗手間,便走開了。
安夏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緩緩鬆了口氣,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平復下來:自己果真不適合參加類似場合,光是簡單與人寒暄就緊張的不行,要不是江逸辰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安慰自己,說不定現在自己早已受不了這種氛圍提前跑出酒店了。
安夏平時不化妝,這次爲了融入這個場合和搭配這套衣服,微微畫了淡妝,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安夏突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陌生。
出了洗手間,安夏遠遠看着江逸辰像上次一樣,被衆人圍在中間,如衆星拱月一般,每當此時,安夏都會在心底默默問自己:你真的配得上他麼?
正愣神,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這是誰啊,怎麼什麼人都能混進這裡呢?!”
安夏扭頭,田夢月正抱着胳膊,高擡下巴蔑視地看着自己。
在學校裡,安夏和白婉婉因長相出衆各有特點,一個清秀一個妖嬈,並列學校校花之位,喜歡二人的男生們自覺分成兩派,因爲各自心中的女神不同時常形成對立的情況,但兩位校花本人並沒有明顯的隔閡,安夏是因爲完全不在意這些勾心鬥角,每天忙着學習和爲未來的工作打算,白婉婉則是爲了像自己的名字一樣溫婉大氣,從不與人當面起衝突,至於背地裡怎麼樣就不爲人知了。
而田夢月卻總是想要破壞這看似平衡的關係,她家相對於安夏和白婉婉的家世更深厚些,父親是開投資公司的,對各行各業都有些涉及,人際關係也更廣泛些,田夢月仗着自己家族的背景,一向覺得自己比安夏和白婉婉都要高貴,只可惜長相擺在面前,不得不承認對於未曾接觸社會的學生來說,外表勝過金錢。
她之所以和白婉婉走得近不爲別的,只是因爲白婉婉懂得世故,做事比安夏圓滑,從不和自己搶風頭,不像安夏絲毫不顧及她的背景,從不向她示好。
今天她是因爲家裡的原因被邀請來參加舞會的,覺得像自己這樣身份高貴的名媛就應該在最後作爲壓軸接受着衆人驚豔羨慕的目光閃耀出場,所以她沒有看到江逸辰向衆人介紹安夏的場面,剛到達宴會廳,就看到安夏從洗手間走出來,立即想要上前羞辱安夏一番找找優越感。
安夏看到田夢月趾高氣昂的樣子,無奈地想:自己的運氣也太差了……
安夏盡力忽視田夢月話裡的諷刺意味,淡淡道:“這麼巧。”
田夢月冷笑一聲:“巧?我可不認爲是巧,說吧,你是怎麼偷混進這裡的?以你的家世根本不會被邀請到這裡,還有,你混進來想幹什麼?這次又想勾引誰,上次學校門口的豪車帥哥還不夠,還想再傍上哪個大款?真是小小年紀不學好,專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安夏聽着她越說越難聽的話微微皺眉,轉身不想再聽,視線裡卻闖進一個熟悉的身影,安夏心裡一動,陳遠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