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辰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到了臥室的牀頭櫃上,畢竟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讓外人看見的好。
安夏今天加班,醫院裡來了一個急診的病人,上面一個領導想鍛鍊一下安夏,就讓她去了。
第一次自己上陣,安夏還有點緊張,一直忙到十點多,纔算鬆了一口氣,不過這還不算完,醫生很少有準時下班的時候。
終於鬆了一口氣,安夏拿出手機一看,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家裡打來的。
江逸辰可能忙着吧,安夏想,由於後面還有一個檢查,所以安夏直接點了一份外賣吃,等着化驗結果出來。
不到十分鐘,化驗部那邊已經通知去取結果了,安夏整理好文件,讓人去拿結果,剛好這個時候她點的東西到了。
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安夏又換上衣服去給病人檢查了,又忙了半個小時,安夏今天的工作總算是完成了,再一看放在辦公桌上的飯菜早都涼透了。
安夏本着不浪費的精神,把東西打包帶走了,出醫院攔了輛車,報上了自己和江逸辰小家的位置,然後給父親發了條信息告訴他今天自己加班,纔看手機。
江逸辰今天早早地就回家了,結果從八點等到十點,安夏還沒回來,想到牀頭櫃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江逸辰覺得自己被冷暴力對待了。
儘管江逸辰的心裡十分想給安夏打個電話問清楚,但是不知道是在跟安夏較勁還是在跟自己較勁,江逸辰最終把電話打給了江晏澤。
江晏澤接到江逸辰的電話很奇怪,嘈雜的重金屬音樂不用問江逸辰也知道江晏澤在哪裡了。
不過打了電話不說話好像有點奇怪,於是江逸辰彆扭地開口道:“在幹嘛?”
“要你管,莫名其妙。”江晏澤不知道江逸辰發了什麼神經,不過日常閒聊顯然不在他們日常對話裡。
見江晏澤掛斷了電話,江逸辰便放心了,江晏澤十有九是在泡吧了,而安夏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既然安夏沒跟江晏澤在一起,那她一定就是在加班了。
江逸辰給自己的推理打了個滿分,安夏的工作他是知道的,忙起來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肯定沒有功夫跟別的男人調。
可是這麼晚了,再怎麼樣安夏也該回來了啊,江逸辰看着時鐘馬上就要轉到十一點了,終於忍不住要去找安夏了。
這時候別墅外面的門響了,然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安夏回來了,而且隱約能聽見安夏的聲音,應該是在打電話吧!
安夏給父親發完微信之後,父親就把電話打來了,現在都快晚上十一點了,也不知道是安父正巧看到了這條消息,還是專門在等安夏的回覆。
不過沒讓人失望,兩個人在電話裡又吵了起來。
“你明天說什麼也給我去見宋家的公子,我今天約了人家,讓人家在那空等了三個小時,你明天給我賠禮道歉去。”安父想故意壓着安夏,不過安夏顯然不是吃素的。
“你約的人你自己去見,我是不會替你去見任何人的,還有要嫁你自己嫁。”安夏對着電話喊道,情緒激動。
“你……你……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女,你知道我爲了你。的事情花了多少精力嗎?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你明天趕緊給我賠禮道歉去。”安父就抓住了這一條,讓安夏去見宋仁謙。
不過安夏顯然不吃這一套:“那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況且您不是還有一個從小疼愛到大的音音嗎?您讓她去啊?”
安夏也是氣急了,才說出了這樣的話,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但是正跟父親僵持的時候,她也不想低頭跟父親認錯。
安夏知道,一旦她低頭了,安家人便會吃定她,以後在家裡她將寸步難行。
安峰是真的被安夏這句話氣到了,他爲安夏挑選婚婿,心裡覺得是爲了安夏考慮,可是安夏的話……
安父第一次主動掛掉電話,安夏想打過去,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她不能這麼被動地任人宰割。
江逸辰看着安夏上了樓,然後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如既往美麗的人兒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過由於對安夏有了不好的印象,此時江逸辰見到安夏並沒有之前那麼讓他心動了。
“怎麼纔回來,醫院來了新的帥哥?”江逸辰陰陽怪氣地刺了安夏一句。
其實他本意並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知道安夏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因爲工作耽擱了,可是一出口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安夏一進門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江逸辰。
江逸辰覺得自己最近忙的腦子亂套了纔會對安夏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想到臥室牀頭櫃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江逸辰硬是不想開口跟安夏道歉。
安夏第一次自己獨立完成任務,又是檢查又是化驗,加上護理早已經累壞了,剛纔吃的那兩口飯早就消化乾淨了,此時真的沒有力氣跟江逸辰吵架。
安夏看了江逸辰一眼,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到微波爐裡熱了一下,倒了一杯白水,江逸辰愣愣地站在門口看着安夏操作。
這一幕以前經常發生,看到這些江逸辰不用想也知道安夏今天又加班了,但是那份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書還在他的腦子打轉。
安夏把熱好的飯菜端進了餐廳,江逸辰也跟着進來了,貼在門口直直地看着安夏沒有說話。
安夏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江逸辰吵架,便自顧自地吃着飯,沒有理會江逸辰。
吃過了飯,安夏自己回房間了,始終沒有跟江逸辰說一句話。
還是冷暴力?
江逸辰心裡嘀咕着,在想怎麼跟安夏開口。
不過看安夏這態度,自己似乎被冷暴力了,江逸辰心裡憤憤不平,自己這麼優秀的男人,不管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怎麼到了安夏這裡,自己這麼不受待見了呢!
安夏壓根沒想那麼多,洗漱完畢她只想睡覺,根本不記得自己把離婚協議書帶回來了,也沒有看到牀頭櫃上擺着的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