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停下車幫着江逸辰坐到車的後排,安夏坐在江逸辰的旁邊,兩人沉默不語。
李嘉開着車感受到這奇怪的氛圍心中奇怪,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成這樣了?又吵架啦?
江逸辰轉頭看了看安夏,她像是在欣賞窗外的風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窗外的光映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脖子上那塊月牙疤痕也在光的作用下顯得異常唯美。
江逸辰看着那塊疤痕,眼中慢慢浮現掩飾不住的傷懷。
灼熱的火焰不斷擴大着自己的領土,年幼的自己蜷縮在牆腳,周圍被烈焰包圍,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氣體,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在宣告所有東西都逃不過被火焰吞噬的結果,身旁的女人已經昏倒在地,微弱的氣息暗示着她以命不久矣,就在他以爲自己就要死在這場惡作劇裡的時候,當年這個勇敢的小姑娘天使一樣的出現,用瘦弱的身體把自己背出了那個噩夢,卻在脖子上永遠的印上了這個印記,就像是老天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一樣......
江逸辰回憶着兒時的記憶,不知不覺車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前。
安夏以爲自己剛剛觸及了江逸辰不願提及的私事,惹了江逸辰不悅,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江逸辰的反應,在發現他確實比往常更沉默後更是確定了江逸辰在生自己的氣。
下車後安夏就跑到自己的房裡把自己關了起來,江逸辰看着安夏逃也似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安夏剛在懊惱中洗完澡,江逸辰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答應我的聖誕禮物,別想賴賬。”
安夏只好老老實實地來到江逸辰的房間。
這次江逸辰沒有再像前幾次一樣衣不蔽體了,可仍然穿得不多,寬鬆的浴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溼潤的髮絲散發着沐浴後的清香,他懶懶地靠在牀上,雙腿擺放在牀的邊緣,彷彿在邀請着自己的雙手共舞。
安夏走近牀邊,江逸辰正玩味的看着她。
看到江逸辰的表情,安夏突然不確定江逸辰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了。
帶着心中的疑慮,手指在雙腿上游走,規律地重複着揉、捏、按的動作。
看着低頭專心按摩的安夏,江逸辰勾着嘴角道:“怎麼不敢看我?”
安夏微微一頓,抿着嘴還是沒有擡頭,道:“我在專心按摩。”
江逸辰笑意更甚,用充滿磁性的聲音:“按得的確不錯,很舒服。”
安夏的臉再次勾起紅暈,緊繃的弦略微放鬆了些,有些得意道:“嗯,院長說最近有很多顧客表揚我呢,說我有很大的進步。”
江逸辰眼睛一眯,很多顧客?
安夏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自顧自說道:“上次有一個腰間盤突出的病人,說讓我給他按了幾次後確實輕鬆了不少,下次來了還找我按,說不定......”
安夏想說,說不定按的時間長了,你的腿也會有所好轉,但是想到這件事沒什麼把握,而且怕又說起江逸辰的傷心事,所以話說一半及時收了口。
偷偷擡頭看了一眼江逸辰 ,發現他正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一半的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而江逸辰也確實沒有在意安夏沒有把話說完,他滿腦子都是安夏的手放在那個腰間盤突出的男人的背上游走的畫面,眉頭不知不覺緊促起來,道:“你,沒有其他地方實習?”
安夏沒有明白怎麼突然問自己這個,微微一愣:“什麼?”
江逸辰微皺着眉頭道:“沒有不用給別人按摩的地方?”
安夏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江逸辰是什麼意思,如實回答道:“有是有,可是……”
不等安夏說完,江逸辰便接道:“那就換個工作。”
шшш⊙ T Tκan⊙ C ○ 安夏摸不着頭腦:“爲什麼?”
江逸辰抿抿嘴,莫名覺得原因說不出口,委婉道:“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聽到江逸辰質疑她的工作,安夏有些不太高興:“爲什麼不適合?你剛剛還誇我按得不錯。”
江逸辰有些惱怒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然你把這份工作辭了回家,我養你。”
安夏卻也是異常堅定:“我不,我喜歡這份工作,院長也說我做的很好,我要繼續做下去。”
安夏從來在江逸辰面前都是軟軟糯糯的,今天第一次態度執拗起來。
江逸辰愣了一瞬,語氣也強硬起來:“進了我的門就是我江逸辰的女人,我不允許你的手去碰其他人。”
這一瞬間長久以來隱藏在心底的委屈瞬間被放大轉換成憤怒,安夏向後退了一步,身體繃直,吼道:“我纔不想進來呢,是你們逼我進來的!”
江逸辰心裡一疼,語氣不自覺緩和下來,道:“和安家沒有關係,你還記得我前段時間給你父親的7000萬麼?”
安夏猛地清醒,想起之前的7000萬,如今其中的一半已經被安家用來做資金週轉了,剩下的大部分也已經轉給醫院做小恆的治療費了。
安夏雙眼泛紅,淚水蓄在眼眶,咬了下嘴脣:“三少,你的錢我一定儘快還給你,但是我不會因爲這筆錢就成爲你的木偶的。”
江逸辰微微蹙眉:“我不需要你當木偶,那是聘禮,你應得的。”
含着淚水的雙眼陡然睜大,不確定道:“你說什麼?”
江逸辰伸手一把將安夏拉到自己腿上,自上而下俯視着她,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說,那是聘禮,不需要你還。”
如刀刻般的俊臉慢慢逼近自己,安夏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腦子裡亂成一團,依靠着本能閉上雙眼,卻遲遲沒有等來下一步的動作。
一聲輕笑傳進安夏的耳朵,才讓安夏瞬間清醒,我在等什麼?
慌亂地從江逸辰懷裡起身,盯着地面結結巴巴道:“我,我先回去了,晚,晚安!”
江逸辰回憶着方纔懷中溫軟的觸感,喉結滾動,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