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安夏眼神黯淡地對白嵐說道:“好,我嫁。”
她語氣淡淡的,手卻緊緊攥在了一起。
“這就對了,你也不想想你那個病秧子弟弟,要是沒江家,我們家可養不起一個廢物。”白嵐瞥了她一眼,輕蔑地說道。
安夏失魂落魄地走在馬路上,外面霓虹燈閃爍,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怎麼看怎麼悲涼。
幾天後的訂婚宴上,安夏就像一個玩偶一樣,在造型師的手中擺弄來擺弄去的。
衆人入席,江老爺子江盛,坐在正中央。
而她所謂的“未婚夫”則因病沒有出席。
“既然是訂婚了,那就讓安丫頭趕快搬到小三兒那,等安丫頭搬過來了,我們江氏的資金立馬到賬。”江盛年事已高,精神依舊矍鑠,一雙眼睛像是鷹隼一樣掃過安峰和白嵐。
白嵐立馬堆上滿臉的笑:“瞧江老說的,等今天回去,我就讓她立馬搬過來。”
“那就好。”江盛意有所指。
很明顯,他害怕安家的人騙婚。
有什麼好騙的?她無權無勢的,就連父母也恨不得食血啖肉,她往哪裡逃?
一場席面吃下來,安夏的臉都笑僵了。
說好了是訂婚宴,其實不就是她的賣身宴。
宴會上的人都帶着一層假面,言笑晏晏,私下裡卻是針尖對麥芒,暗暗較勁,這就是上流社會,一切爲的不過是“利益”。
安夏原本她以爲她畢業了就能脫離安家,現在卻是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坑。
剛出江家的門,白嵐睨了一眼安夏,冷冷地說:“你的東西我已經送到了江家,你以後就住那。我警告你,別想逃,你那病秧子弟弟還在安家。多餘的話不用說,你自己心裡也該明白。”
白嵐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是步步緊逼,威脅着安夏。
“生下江家的長子……誰不知道江三少坐着輪椅,並且從來不近女色……”安夏心裡腹誹着,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安夏的東西被人扔在了某個別墅的門口。
她坐在一堆大包小包上,怔怔地看了一眼門口,便蹲下來一絲不苟地收拾着東西。
片刻後,一名穿着西裝的男子出來開門。
“是你?”安夏蹙眉,看着李嘉錯愕地說道。
“少夫人,請進。”李嘉一直保持着恭敬有禮的模樣,衝她微微頷首。
安夏抱着自己的大包小包,滿腦子疑惑地走了進去。
別墅是歐式風格,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典雅大氣。白木柵欄,尖聳的屋頂,典型的哥特風格。青綠草坪,充滿優雅古典的情調。
“吱嘎。”古典風格的拱門打開,門內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雙鳳眸,眼尾上揚。看到來人,並不吃驚,目光斜睨了一眼,然後將目光重新轉移到自己手中的書上。
“江家三少是他?”安夏暗自吃驚,眉頭擰在了一起。
江逸辰見她半天不動,擡起頭來又掃了她一眼,這回開口道:“收拾好了,過來吃飯,我會解答你的疑惑。”江逸辰言簡意賅,並不多說。
安夏還在愣神中,一時無法接受這麼大的信息量,李嘉走了過來。
“少奶奶,您跟我來就好。”李嘉幫安夏提着大包小包,送到江逸辰旁邊的房間中。
“好,謝謝你。”安夏放下行李,禮貌地回道。
收拾好東西,安夏便看見手機亮了亮。
是一個陌生號碼,這號碼安夏從來沒見過,她下意識地將手機接通。
“來隔壁。”熟悉的聲音在安夏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是江逸辰?看來他是要和自己攤牌了?
安夏來到江逸辰的房間,就聽到了陣陣壓抑的**聲……這到底怎麼了?
江逸辰正躺在牀上,滿頭的大汗,咬着嘴脣,像是竭力忍受着疼痛一樣。
“你怎麼了?”安夏跑過去,眼中滿是焦急。
“沒事。”
“是腿疼?”安夏關心地問道,順手開始捏着他的腿部。
腿部的疼痛因爲安夏的按摩減緩不少,江逸辰頭上的汗也逐漸退了下去,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只是可能因爲剛經歷過劇痛,胸前起伏不定,他嗓音有些嘶啞:“有水嗎?”
“你等一下,我給你倒。”安夏倒了一杯水,遞給江逸辰,江逸辰手顫抖着接過了水,卻突然一抖,差點將水灑了。
安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來吧。”
兩個人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江逸辰現在的模樣不算是狼狽,反倒有幾分凌亂的美感,頭髮不規則地撩在一邊,漆黑的頭髮上還掛着幾滴汗珠,臉色蒼白得不正常。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江逸辰才漸漸好轉,他雙腿修長,上半身也裸着,比那天穿得還要更“誘惑”?
安夏將視線落在江逸辰肌理分明的身材上,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爲腿有問題,江逸辰真的是天之驕子。
容貌、地位、權勢無一不有。
“江先生,如果沒有我弟弟我是不會嫁過來的!”安夏雖然有點心虛,卻沒有退縮,仰着頭,直視着江逸辰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強娶豪奪?”江逸辰淡淡的說着,卻有一種濃重的壓迫感。
安夏有些微怔,江逸辰突然靠近,慢慢朝安夏壓了過去。
安夏措手不及,跌坐在牀上,眼睜睜看着江逸辰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卻完全不敢伸手推對方。
她很清楚,只要一伸手,她就會觸碰到對方光滑緊緻的胸膛。
只能狼狽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跌靠在牀上。
江逸辰頓在她的上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因爲汗水,安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江逸辰的眸光在她身上不經意地掃過,最後將目光定在她的鎖骨上。
那個月牙傷疤,就在脖子的一側,江逸辰想伸手觸碰,又怕嚇到她,一雙墨眸越發深邃,裡面藏着許多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燈光打下來,江逸辰那張俊臉,半邊隱沒在黑暗中,狹長的鳳眸越發瀲灩動人,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圈鴉青色的陰影,嘴角微翹,整個人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身下的人。
安夏雙手護在胸前,閉着眼睛扭過頭,整個人跟雕塑一樣。
她極力控制着自己,心臟卻在砰砰跳個不停,如雷似鼓。
江逸辰看着鴕鳥一樣的安夏,直起身子,輕輕一笑。
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後續的安夏,半晌纔敢緩緩睜開眼睛。
這就結束了?
“你以爲我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江逸辰也不看她,淡淡地說道,聲音沙啞又性感。
“當然不是。”安夏急急忙忙地說道。
她剛想坐起來,卻發現腿麻了,只好沒話找話,訥訥地衝他道:“那什麼,江先生,謝謝你替我弟弟支付醫藥費,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安夏,你覺得我怎麼樣?”江逸辰突然轉過頭來衝她說道,眉梢上挑,盡顯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