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葉逸風點點頭,轉身叫了小丫頭來吩咐道:“去廚房說一聲,叫他們準備一隻脆皮的烤鴨,還有甜麪醬和小蔥薄單餅。按照上次小姐要求的樣子準備。另外再做幾個像樣的飯菜送到雨香榭來。我的飯菜也一併送過來。”

小丫頭答應着下去吩咐,葉逸風則頭也不回的又進屋子裡去。

他都說了,他的飯也一併送到這邊來,那意思不用說大家也明白,今日他這個大少爺要親自陪着玉花穗玉姑娘用午飯。

小丫頭們一個個兒都避貓鼠一樣躲開,只有珍珠和玉弦兩個大丫頭瞭解主子們的脾氣,而且不管怎麼樣她們兩個都沒有理由躲開去,因爲不管男主子還是女主子,只要主子們在一起,端茶倒水等事情還是要做的。

玉花穗終於從震驚中醒來,轉頭看着錦瑟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問道:“你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

錦瑟確認玉花穗是知道二十一世紀是怎麼回事兒之後,便輕輕一笑,點點頭。

然而玉花穗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錦瑟幾乎震驚得暈倒過去:“嗯,我比你還晚一個世紀我是從二十二世紀來的。”

“……”錦瑟咯噔一下嚥了口唾沫,腳步也跟着停住。

一時間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傻了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這都他媽的什麼跟什麼啊?這亂七八糟的穿越!

玉花穗倒是十分淡定的笑了笑,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低聲說道:“趕緊的閉上嘴巴,口水流出來了。還有——葉逸風過來了哦。”

“嗯?”錦瑟機械的閉上嘴巴擡頭看時,哪有葉逸風的影子在呢。於是她擡手掐住玉花穗的胳膊,低聲罵道:“你這死女人敢嚇唬我?!”

玉花穗悄聲笑道:“你也太沒出息了。你說你一個現代人,怎麼會怕葉逸風這樣一個古代人?你白白的比人家多吸收了上千年的文明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錦瑟恨恨的咬着牙,低聲說道:“我怕被浸豬籠或者被架到火柴堆上當妖孽燒成灰燼!”

玉花穗笑道:“哼,你真是狡辯。”

錦瑟繼續掐她:“難道你就不怕人家把你當妖孽挫骨揚灰?”

玉花穗咧嘴掙扎:“死丫頭,放手,我的肉都要被你揪下來了!你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啊!”

錦瑟因爲怕葉逸風忽然跑出來嚇唬人,忙把掐在玉花穗胳膊內側嬌嫩皮肉上的手指拿開,卻依然不放過她,連連追問:“快說說,你來了多久了啊?你想不想回去啊?還有沒有你的親朋好友跟着你一起過來了?快說快說……”

玉花穗一邊搓着被錦瑟掐的紅紫的胳膊一邊怒罵:“你丫在掐我,我非告訴葉逸風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我跟她說你來自一千年以後,看他不把你化爲灰燼。哼!”

錦瑟有恃無恐的哼了一聲,碩大:“少來!你以爲就你會說話啊?你敢去葉逸風跟前挑撥是非,看我怎麼去跟杜玉昭說。”

玉花穗笑眯眯的看着錦瑟。半晌兩個女人都哈哈的笑起來,錦瑟笑得站不穩,直接去廊檐下依着廊柱坐在欄杆上,玉花穗則雙手捧着肚子笑彎了腰。

小丫頭秋蕙去廚房傳葉逸風說的話時,恰好龔夫人的心腹丫頭葛花正在廚房裡盯着廚子們做菜,聽見小丫頭說要烤鴨,還要幾個精緻的菜色送到雨香榭去,便納悶的拉住她問道:“難道玉姑娘沒去雨香榭?錦瑟小姐不知道玉姑娘是貴客,要在夫人房裡用飯麼?”

秋蕙搖搖頭,說道:“沒有啊。大少爺說了,這飯菜就是點給玉姑娘的。而且,大少爺還說,他的飯菜也一併送到雨香榭去呢。”

葛花皺着眉頭長大了嘴巴,半晌方好笑的嘆道:“這是什麼道理嘛!玉姑娘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同大少爺一起用飯呢?!這也太沒規矩了吧?別是你這小蹄子沒聽清楚吧?”

秋蕙苦着臉說道:“我的姐姐!我是個什麼人,敢胡亂傳這樣的話麼?”

葛花皺着眉頭想了想,覺得秋蕙說的也是。她不過一個三四等的小丫頭,哪裡敢做這樣的決定。再說,風少爺自從進了侯府,每每說話做事兒總是離經叛道的,喜歡跟夫人對着來。他能這樣吩咐也沒什麼可懷疑的。只是這事兒關係到侯府的規矩名聲,她想還是快些進去回太太一聲比較妥當。

想到這個葛花也沒心思跟秋蕙這樣的小丫頭爭論什麼了,只吩咐了廚房的人:“好生做菜,不可大意了。太太若是不滿意,你們可有的苦頭吃。”說完便匆匆而去。

秋蕙爲難的嘆了口氣,轉身看着忙碌的廚子們,不知道這些人忙成了這樣,還會不會聽自己的話給大少爺他們幾個做菜。

一個麪點上的廚子看秋蕙這幅模樣,便轉過身來悄聲問道:“你放心,大少爺要的飯菜我們都會想辦法的,平日裡也就你們那邊把咱們當人看。我們又不是傻子,那麼喜歡被人家罵來罵去的還乖乖的賣命麼?”

秋蕙聽了這話,心中暗喜,想着那五十兩銀子果然沒白白的送給他們。只是想了想又不放心,忙拉着那廚子悄聲說道:“大娘,你們也別耽誤了太太那邊的事情。要不然太太發起火來,大家真的會遭殃哦。”

那女廚子笑嘻嘻的眨了眨眼睛,說道:“放心回去吧,跟大少爺說,我們一會兒就派人把他要的飯菜送到雨香榭去。”

秋蕙笑嘻嘻的開玩笑:“您可別往我們要的飯菜裡吐口水呀!”

廚子笑着擡手捏了秋蕙的臉蛋兒一把,啐道:“死丫頭,你也跟着錦瑟小姐學壞了呢!”

秋蕙笑道:“我這是被小姐點化明白了纔是。”

同廚房裡的女人們說笑了幾句之後,秋蕙明白銀子加上體諒,雨香榭裡的那個小小姐已經把廚房裡的這些女人們給收買了,確定她們不會做那些壞事之後,方放心的走了。

卻說葛花一路急匆匆的回到龔夫人那裡時,卻聽見龔夫人平日裡起坐的東耳房裡有切切的私語聲。她因爲氣憤的關係沒有在意,走到門口便要推門進去時,卻聽見裡面‘砰’一聲悶響。然後是龔夫人生氣的低吼:“她這也太過分了!話說的這麼刻薄,當我們鎮南侯府是那麼好欺負的麼?!”

葛花忙收回放在門上的手,微微的一怔,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好。

鸞音的聲音從門縫兒裡傳出來,帶着無限的委屈:“太太是沒見她那副樣子!簡直比錦瑟還可恨!”

現如今錦瑟乃是府裡最可恨的人麼?可爲什麼廚房裡的那些人一說起錦瑟來,一個個臉上都像是贏了錢一樣的高興呢?葛花默默地嘆了口氣,已經猜到了裡面母女二人說的是誰,便往後退了幾步,邊走邊揚聲說道:“太太……奴婢回來了。”

龔夫人正在氣頭上,聽見葛花的聲音從外邊傳來,便忍不住罵道:“還不滾進來?我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葛花忙推門進去,先給龔夫人行了禮,又跟鸞音請了安,然後方回道:“剛剛奴婢在廚房裡瞧着他們做飯呢,雨香榭的小丫頭秋蕙來了,說大少爺吩咐的,要幾個精緻的菜色送到雨香榭去,還有,大少爺的份例飯菜也都送過去呢。”

龔夫人當時沒反應過來,因問:“這是什麼意思?”

鸞音撇了撇嘴,哼道:“母親還不明白麼?大少爺的意思是他要親自陪玉姑娘用飯呢。這都是什麼規矩啊,我們府上若這樣下去,可叫人家笑話死了!”

龔夫人當時就白了臉,冷聲道:“真是太不像話了!走,你們跟我去雨香榭看看。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侯府給我翻過來?!”

鸞音忙起身攙扶着憤怒的龔夫人,添油加醋的說道:“哼!這府裡任誰也大不過太太去。他們也太不把太太放在眼裡了。”

龔夫人義憤填膺的怒道:“跟我走!”

葛花還有外邊聽見動靜進來的連翹便一起跟着龔夫人出門往雨香榭去。

雨香榭精緻的三間小屋子,兩明一暗。

西里間是門簾之後是錦瑟的臥室,由到頂的雕花隔扇隔開,門口垂着玫瑰色掐金邊的繡花門簾,臥室裡錦瑟和玉花穗一邊一個靠在窗下的矮榻上,嘰嘰咕咕的說着什麼。

外邊兩間相通的房間,正衝着門口擺着一張八仙桌,八仙桌後面是靠山幾,上面擺着一個凍紋方鼎,一邊擺着一個精緻的雙面繡小屏風;在往兩邊還有兩個纏枝蓮青圓球長頸花瓶,花瓶裡供着幾朵紫色白色的菊花。

兩邊的椅子也不是太師椅,而是方形的玫瑰小椅,石青色的椅墊褡褳上繡着粉紫的菊花,更顯清雅。

東面窗子下襬放一張花梨書案,葉逸風正端坐在書案前翻閱着一疊寫着橫七豎八的文字的紙張,那些都是錦瑟沒事兒的時候自己給自己畫的空間幾何題,她自己出題自己解,自得其樂。之後的這些算慢了數字的紙便成了葉逸風用心研究的東西。

龔夫人怒氣衝衝的把門推開,咣的一聲打斷了一室的寧靜。葉逸風的眉頭忍不住皺緊,慢慢的擡頭看見氣咻咻進來的龔夫人母女,冷聲問道:“你們風風火火的來做什麼?”

葉逸風冷聲一問,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在龔夫人身上。她愣了一下,穩了穩心神,緩步走到八仙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慢慢的把手臂放在桌子上,纔看着葉逸風微微一笑,說道:“玉姑娘來我們侯府做客,眼看着午飯的時間快到了。既然玉姑娘喜歡雨香榭,那就把宴席擺在雨香榭好了。既然逸風你在這裡,那正好不用我專門派人去請你了。”

鸞音和葛花連翹三人心裡想着葉逸風那樣跟太太說話,太太肯定會發火教訓他呢。不想卻聽見這樣的話,一時間真是懵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傻傻的看着龔夫人。

鸞音先忍不住了,她看了看書案旁邊有低下頭去看什麼東西的葉逸風,轉身走到了龔夫人身邊,低聲叫道:“太太……”

龔夫人淡然一笑,說道:“你們替我吩咐下去,招待玉姑娘的宴席擺到雨香榭來。哦——對了,去叫逸賢也過來,還有——速速去西府,把逸平兩口子和鶯歌都接過來。玉姑娘能來我們家做客十分的難得,人少了不熱鬧。”

鸞音頓時明白龔夫人的意思了,於是忙福身應道:“是。那女兒去西府請二嫂子和三妹妹一起過來。若是讓奴才們去,恐怕她們要推辭呢。”

龔夫人微笑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如此就快去快回。”

葉逸風冷眼看着她們母女在這裡演完了戲之後,擡手把手裡的一疊紙甩到書案上,冷冷的看過來,問道:“太太是什麼意思?”

錦瑟和玉花穗在裡面聽了一會兒,方手拉着手走了出來。葉逸風衝着她們兩個擺擺手說道:“錦瑟,你去劍影閣一趟,把我的那件月白色蜀錦長衫拿來。”

錦瑟撇了撇嘴,拉着玉花穗出門去了。臨走時看都沒看龔夫人一眼。

龔夫人看着兩個女孩子出門去了,方轉頭看着葉逸風輕笑道:“逸風啊。玉姑娘是個姑娘家,她跟錦瑟要好,是他們小姑娘家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跟着攙和起來了?你要爲人家玉姑娘的名聲着想啊。你說說,她們兩個姑娘家在裡面說話兒,你這個做義父的坐在外邊,像什麼樣子嘛!”

葉逸風冷聲一笑,說道:“所以太太你要把家裡能出動的人都召集來着雨香榭,好好地熱鬧一場?難道太太不怕玉姑娘出了侯府之後會對外邊的人說,鎮南侯打了敗仗,家裡還擺酒慶賀,歡天喜地的?”

龔夫人神色一怔,隨即冷笑着說道:“不過是一家人一起吃個飯。難道侯爺打了敗仗,我們一家子連吃個飯都不能了麼?皇上還沒怪罪下來呢,大少爺你就先向我來興師問罪了?”

葉逸風輕笑道:“太太是因爲敬妃娘娘有了身孕的緣故,才這麼有底氣的吧?”

龔夫人皺眉冷冷的看着葉逸風:“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葉逸風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消息在靈通也沒太太靈通。太太頭幾天前就知道了吧?”這幾天這麼沉得住氣耗着,若不是有這顆定心丸,你能耗得住?

鸞音的動作真是快,來來回回也就兩刻鐘的時間就把顧無雙和鶯歌給接來了。當然,同來的還有蘇夫人這個整天口口聲聲說自己愛玩兒好玩兒的人。有這樣的熱鬧,蘇夫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的。

這下子熱鬧了。龔夫人,蘇夫人,鸞音,鶯歌,顧無雙,葉逸風,葉逸平,葉逸賢,再加上錦瑟和玉花穗,整整十個人。

當然,十個人不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男女分開坐呢,又要設屏風什麼的,很是拘謹。蘇夫人便提議,在雨香榭之外河池旁邊的一塊由漢白玉石板鋪就的平臺上,擺放了是個小高几和十把椅子。每個人愛吃的飯菜都擺在小高几上,衆人以龔夫人和蘇夫人爲首,按照主客身份和年齡的大小分坐兩邊。

玉花穗是客人,自然坐在龔夫人的旁邊。葉逸風身爲大少爺,則坐在了蘇夫人的手邊。玉花穗下去是鸞音,鶯歌,葉逸風下手是葉逸平和葉逸賢。顧無雙坐在龔夫人和蘇夫人對面,並不入座,只左右支應着照看。

按照輩分,錦瑟最小,是要做到鶯歌下手去的。不過玉花穗拉着她的手不放,對着龔夫人笑道:“我說句不知深淺的話,今兒我能到府上來做客,都是因爲錦瑟的關係。我們之前便是好姐妹,這會兒見了要好好說幾句話呢,叫她坐在我身邊吧。”

龔夫人微微笑道:“有何不可。”

錦瑟便大大方方的坐在玉花穗身邊,順便瞄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面的鸞音,調皮的笑了笑,又回頭看着自己面前高几上的烤鴨,笑道:“這個雖然比不上全聚德,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花穗兒,你嘗一口。”說着,她拿了小單餅把鴨肉和蔥絲甜醬卷在一起,遞給玉花穗。

玉花穗卻是遲疑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很不相信這件事情。

錦瑟再遞了一次,強調:“我可沒有你那麼多心眼兒,這個又不是我做的,裡面沒方什麼特別的調料。你放心吃啊。”

玉花穗接過來輕聲問道:“你說的全聚德是什麼呀?鴨子麼?”

“……”錦瑟很是無語,心想你也是穿過來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全聚德?

玉花穗試着吃了一口,然後點點頭極力的稱讚道:“真的很好吃啊!你這丫頭還真會享受。”

錦瑟笑道:“那是當然。快吃,這兒還有呢。”

上面的龔夫人和蘇夫人看着這兩個女孩子旁若無人的吃東西說笑,完全沒把旁邊這七八個人放在眼裡,未免有些不怎麼痛快。

龔夫人這幾日已經被葉逸風和錦瑟的拉鋸戰給弄得沒什麼脾氣了,倒是蘇夫人反而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她的脾氣和龔夫人不同,越是不開心的時候,她笑的越是和藹可親。

這會兒她就甜蜜蜜的笑着看着錦瑟和玉花穗,嘆道:“你們兩個吃的什麼呀,這麼香甜。感情是故意的饞我們的吧?小錦瑟,把你那烤鴨也給我們弄點來嚐嚐?”

作爲一個夫人,她能把姿態放得這麼低,連龔夫人都有點聽不下去了。便擡頭吩咐連翹:“去,烤鴨不是還有麼?再給二夫人上一份就是了。”

錦瑟已經卷了一片鴨肉站起身來,聽見龔夫人說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喲,那二太太還是等他們重新弄一份來吧,我這個還真不好意思拿給二太太。”

蘇夫人素來選擇是跟龔夫人作對的,這會兒聽了錦瑟的話,忙笑着招招手,說道:“拿過來拿過來。我就是要吃你盤子裡的那個,誰知道他們再做的有沒有你那個香呢。”

錦瑟聽她這樣說,果然笑嘻嘻的把手裡卷好的小餅送過去,蘇夫人果然也不嫌棄,接過錦瑟遞過來的東西張口就吃,然後還很配合的點頭笑道:“嗯,味道是不錯,這倒是個好吃法。你說咱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蘇夫人這麼一說,龔夫人立刻吩咐:“去,在叫廚房弄一個烤鴨來。這麼好的東西,大家每人都嚐嚐。”

連翹趕緊的下去吩咐。錦瑟卻指了指自己小高几上的盤子笑道:“先把這個拿去給大家嚐嚐再說嘛,再好的東西,我一個人也不能吃獨食啊。”

珍珠聽話的把錦瑟桌子上的那份烤鴨端過來,放在顧無雙的桌子上,輕聲笑道:“二奶奶,麻煩你給大家分一下吧。”

顧無雙笑着答應,果然分別把烤鴨和小餅蔥絲甜醬黃瓜條等卷在一起,先送到龔夫人面前。

龔夫人心裡膈應這份菜之前被錦瑟,玉花穗還蘇夫人都吃過了,便擺擺手說道:“我不愛吃油膩的東西。你擱在那裡吧。”

顧無雙便轉身拿給鸞音,鸞音心裡也有氣呢,便淡然笑道:“嫂子別忙了,我也不愛吃着油膩的東西。小心長一身肉哦。”

顧無雙無奈的笑了笑,轉過身來笑問:“幾位爺們是怎麼樣呢?你們該不會也怕油膩吧?”

葉逸風倒是很淡然的笑了笑,說道:“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大人都不怎麼喜歡。弟妹還是別忙了。今兒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來,我先敬大家一杯。”

玉花穗正吃得高興,聽了葉逸風的話後,也擡手拿起酒杯,笑着說道:“多謝大哥啊。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葉逸平之前曾經懷疑過葉逸風喜歡玉花穗,如今見她跟葉逸風有說有笑,一點都不拘束,此時便越發印證了之前歐陽鑠似是而非的話。

葉逸平不動聲色的和顧無雙遞了個眼色。顧無雙便端着酒壺走到了玉花穗跟前,甜甜的笑道:“玉姑娘,你是頭一次來我們府上,可要吃好喝好玩兒的盡興啊。”

玉花穗微微一笑,說道:“二奶奶說的不錯。錦瑟是我的好姐妹,我們很談得來。家裡有沒有姐妹跟我一起說小解悶兒,所以我剛還跟錦瑟說要在這裡住幾天呢。這期間少不了麻煩二奶奶了。”

顧無雙忙笑道:“那可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姑娘若是能在我們家裡住幾天,還請到我們那邊去玩一日纔好。”

玉花穗笑道:“一定的。只怕二奶奶會嫌煩。”

顧無雙笑嘻嘻的同玉花穗說些客套話。錦瑟則只顧專心對付自己面前的飯菜。

葉逸風看對面的丫頭吃的香甜,嘴上的笑意也漸漸地深了起來。

葉逸平悄悄地察言觀色,看自己一向冷漠無情的大哥在聽見對面的玉姑娘要在府裡住幾天的時候笑成了那樣,心裡越發篤定,玉花穗就是將來這府裡的大奶奶,心想回頭要跟母親和無雙好好地商議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從玉花穗那裡走走門路,能從大哥那裡挖點生意來做做。

龔夫人聽顧無雙極力的討好玉花穗,而玉花穗對她倒是和顏悅色的說話,而鸞音在一旁卻一點也插不上嘴,心中未免更不高興。又想着玉花穗差點成了自己的兒媳婦的事情,心中又一陣陣的後悔。你說當初若是自己多想想辦法,這會兒說不定這丫頭已經要來自己面前立規矩了呢。

別的且不說,龔夫人一想到顧無雙將來對自己的兒媳婦如此巴結的模樣,心裡就暗暗地高興。又暗暗地想着,不管怎麼說,要想辦法趁着這個機會把玉花穗這丫頭跟逸賢的婚事定下來。看二房這幾個人到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不。

蘇夫人素來是個玲瓏剔透的,她坐在龔夫人旁邊看着龔夫人盯着玉花穗只輕輕地點頭,目光又若有若無的在葉逸賢的身上撇過,便想着她肯定是在打玉花穗的主意。於是悄聲笑道:“大嫂子,我看着玉姑娘跟逸賢還真是般配呢。”

龔夫人便轉過頭來滿臉帶笑的說道:“哎呦,弟妹這話可小點聲兒。這個玉姑娘臉皮兒薄着呢。回頭她聽見了,還怎麼好意思在我們家裡住下去?”

蘇夫人一聽這話,心中暗想,她果然是打得這個主意。只是如此一來,她恐怕跟葉逸風之間就更難相處了吧?把葉逸風看上的人弄來給逸賢,呵呵……

想想將來的情景,蘇夫人臉上的笑也更加的深了,忙低頭湊到龔夫人耳邊,小聲說道:“那我可先跟嫂子道喜了。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玉姑娘難得在我們家住着,嫂子可要抓緊時間了。”

龔夫人聽了這話,一時間便把自己和蘇夫人多年的暗鬥給放到一邊兒去了。窩裡鬥總歸是窩裡鬥,在面對大事兒上還是要一致對外的。所以龔夫人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弟妹啊,不是我不着急。只是我這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媒人啊。玉家不比別家。那丫頭的父親如今已經升爲武英殿大學士,入住兵部。而侯爺如今又是待罪之身。皇上心裡怎麼想,我們還不知道呢。這婚事……該怎麼去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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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劫打劫!

今天六一兒童節了,珠珠作爲學生家長要去幼兒園的文藝匯演上致辭。昨晚準備發言稿,所以文文少寫了點。回來後會補上這三千字的。所以大家使勁的砸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