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葉逸風卻冷笑一聲,說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這屋子裡的人誰也不許離開。誰離開,誰就是這婆子身後的主謀。”

鸞音立刻來了氣:“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四妹妹年紀小,被嚇成這樣了你還不許她先行離開?她不過就是先回房去,這就能說她是主謀了?”

葉逸風冷冷的看着鸞音,問道:“這麼說,你知道誰是主謀?”

鸞音一怔:“我怎麼知道?那婆子不過胡說了一句話而已,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覺得奇怪,有什麼主謀不主謀的,又沒危害到誰。”

“沒有危害到誰?”葉逸風的目光更加冰冷,“難道只有出了人命纔算是危害嗎?”

燕舞這會兒有點回神了,扶着椅子站起來,仰着小腦袋問道:“大哥,我只看見你嚇唬人了,都沒弄明白你要審什麼呀?什麼事情還有主謀呀,那婆子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麼?”

錦瑟頓時氣得牙根兒疼。

原來這位四小姐真是比二小姐更可惡!她這麼問,分明是想讓這件事情在鎮南侯府傳的更開一些。

初時那婆子只隨便說了一句,很多人都沒怎麼聽真切,葉逸風便先發制人叫人把她給叉了出去。就算這會兒又是嚇唬又是封啞穴的,但到底還有很多人不明白爲何大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也不知道那婆子到底說錯了什麼話。

可如果葉逸風這會兒爲了服衆而回答了她的問題,那就無疑是要把他們二人新婚之夜不見紅的事情給宣揚了出去。不管是什麼原因,就算昨天錦瑟進門的時候出現了行刺的事情,也不能成爲藉口。畢竟這是個注重貞節的時代。女子以不貞之身嫁入婆家,是要被休的。

不過葉逸風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栽倒在燕舞這個小丫頭的手裡。只見他微微一笑,輕輕側眼看着燕舞,問道:“四妹妹既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爲何還要急着回去?就好生坐在這裡看着,就當長長見識好了。省的將來嫁出去到了婆家,什麼事兒也不懂,還叫人家怨我葉逸風不會教導妹妹。”

“……”燕舞立刻無語,咬了咬牙,扶着丫頭的手往竟自往一旁走。

葉逸風一個眼神過去,旁邊的兩個婆子立刻上來攔住燕舞主僕:“四姑娘,請那邊坐。”

燕舞的貼身丫頭如畫立刻怒喝:“閃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教我們小姐了!”

那兩個婆子不動聲色,只站在那裡攔住二人不走。葉逸風冷聲吩咐:“把這個眼裡沒有主子的賤婢給我拉出去掌嘴!”

“是!”立刻另有婆子上來,不由分說把如畫拉了就走。

燕舞眼睜睜的看着如畫被拉出去了才反應過來,轉身怒問:“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逸風懶得理她,只轉身去拉着錦瑟回去入座,又吩咐墨菊:“怎麼不去端茶來?”

“是,大少爺。”墨菊忙應聲出去,外邊已經傳來如畫的哭叫聲。錦瑟皺了皺眉頭,門口的蟋蟀立刻出去喝道:“把她嘴巴堵起來!省的她殺豬一樣的叫,叫的少奶奶心裡煩。”

燕舞氣急敗壞的衝過去,問葉逸風:“大哥!如畫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竟然叫人打她!好歹她是我的丫頭,對錯都有我處置!”

葉逸風冷冷的說道:“你處置得了麼?其實我還想問你一個包庇縱容之過呢。不過看在你年紀小,約束不了奴才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我這會兒替你管教奴才,你不感謝我還對我橫眉豎眼的,成什麼體統!”

“你……”燕舞咬牙瞪着葉逸風,雙手緊緊地攥着衣裙,再也說不出話來。

鸞音忙過來拉開了她,並勸道:“四妹妹別生氣了,如畫再好不過是個丫頭,你犯不着因爲個丫頭跟大哥鬧翻了臉。大哥畢竟跟我們是手足之情嘛。”

燕舞一聽這話,立刻氣得失了控制,尖聲怒道:“什麼手足之情!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害死了我姨娘,我恨不得殺了他,剝皮抽筋!把他也挫骨揚灰!”

葉逸風冷冷的笑:“你終於說了實話!”

燕舞依然氣鼓鼓的還要罵,鸞音卻忙拿着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回頭勸道:“大哥,四妹妹還小,不懂事。她心裡有心結,難免言語無狀。你就別跟她計較了。我看還是讓她回房去吧。”

葉逸風冷笑:“二妹妹原來已經跟四妹妹同甘共苦了?之前你們兩個爲了爭房間而鬧翻了的事情看來是過去了?”

鸞音回頭看了看已經沒有什麼理智可言的燕舞,嘆道:“大哥,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妹妹。這事兒讓父親知道了,豈不傷心我們手足相殘?”

“手足相殘?”葉逸風冷冷的看着鸞音,“我可有給你們下毒?我可有暗算你們,我可有把你們趕出家門?你說一說到底什麼纔是手足相殘?”

鸞音語塞,葉逸風說的這些都是她們之前曾經對過葉逸風的事情,如今被他拿出來反問,她的確是無話可說。

葉逸風看着鸞音氣憤的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便問門口的下人:“那婆子願意說實話了嗎?”

蟋蟀正等着機會進去回話呢,聽見葉逸風問忙進去回道:“回大少爺,她願意說實話了。”

葉逸風點頭道:“那就把她帶進來吧。”

“是!”蟋蟀轉身出去,不多時把那婆子帶了上來。

錦瑟一看,這婆子雖然只出去了不到一刻鐘,已經跟剛纔大不一樣。此時的她頭髮散亂,神色恍惚,全身哆嗦,再不是剛纔的體面模樣。進門來立刻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養着脖子,呲牙咧嘴,只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逸風擡手指了指虎子,吩咐道:“去把銀針拔下來。”

“是。”虎子上前去,把婆子脖頸上的兩根扁頭銀針給拔了下來。

銀針一拔下來,婆子立刻上前趴了幾步,磕頭求道:“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啊!”

“想要饒命可以,趕緊的說誰指使你胡說八道的,本少爺就饒了你。”

那婆子根本就崩潰了,蟲子什麼的放在身上亂爬亂咬,恐怕十個人有九個半都受不了,葉逸風一問,她立刻磕頭說道:“是如墨,是如墨……是如墨讓奴才說的……”

葉逸風冷冷的轉頭,看着往身後躲避的如墨,卻一句話也不說。

虎子和蟋蟀哪裡還等主子吩咐,立刻上前去把如墨從燕舞的身後拉出來,猛地一推便把她推倒在地上。

如墨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裡見過這種陣勢,被虎子和蟋蟀一拉出來便哭嚎起來:“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啊……不是奴婢做的,不管奴婢的事情……”

葉逸風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虎子,你看準剛纔我是針刺的那個穴位麼?這丫頭就給你試試手,把銀針給她刺上,用同樣的辦法招呼招呼她。”

“啊——大少爺饒命,我說,我說……”如墨一聽說也要用螞蟻臭蟲什麼的招呼自己,立刻崩潰,“是姑娘吩咐奴婢的,是四姑娘……”

燕舞立刻撥開衆人衝上去,罵道:“如墨!你這賤婢不要胡說八道!”

如墨轉頭衝着燕舞磕頭:“姑娘,姑娘你救救奴婢吧……求求你了,姑娘你救救奴婢……”

燕舞上前去一腳踹在如墨的肩頭,把她踹倒在地上,又指着她罵道:“你再胡說八道,本姑娘這就打死你!”

葉逸風輕聲咳嗽一下,冷笑道:“四妹妹還真是威風啊!剛纔不是嚇得坐都坐不下了?這會兒又有力氣打人了?”

燕舞憤然轉身,怒道:“大哥,你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狗奴才陷害於我?”

“陷害?”葉逸風冷笑,“你說她陷害你,可有證據?”

“我沒有指使她,她卻說是我指使的,這不是陷害是什麼?”

“可她是你的丫頭,每天都跟在你的身邊,你是她的主子,掌控着她的生死,她爲什麼要陷害你?真是笑話!”

燕舞還想說什麼,葉逸風卻不給她機會,只吩咐葉祿:“叫人把服侍四妹妹回房去,沒有我的話,不許任何人接近。我懷疑她受人指使,跟昨天的行刺之事有關係。”

錦瑟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來,不管怎麼說,葉逸風先給他這個不省心的四妹妹扣上一個大帽子把她壓下去再說。

“是!”葉祿答應着,一揮手招過兩個婆子來,上前拉着燕舞就往外走。

燕舞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怒喊:“葉逸風,你不要太過分!我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仇人,你敢把我囚禁起來,你眼裡可還有父親,可還有祖宗?!”

葉逸風冷笑:“我眼裡有沒有父親,有沒有祖宗,還輪不到你來質問。你變成這個樣子,都是讓那些奴才給調教壞了!葉祿,把她身邊的奴才都另找屋子關起來,再打發幾個聽話的奴才過去服侍。”

“是!”葉祿忙答應着,又吩咐人:“把如畫幾個丫頭都帶到後面的小屋子裡關起來,香草,你和碧草兩個人跟着四姑娘去,近身服侍四姑娘,若有閃失,休怪我不客氣!”

香草和碧草兩個丫頭是在前廳當值的二等丫頭,聽見葉祿吩咐不敢怠慢忙上前去跟着拉着燕舞的兩個婆子下去了。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前廳裡頓時安靜下來。鸞音有些摸不着頭腦,依然站在那裡發愣。

葉逸風卻無心多說,擺擺手吩咐道:“好了,都散了吧。”

鸞音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麼,她身邊的畫眉忙扶着她的手臂,悄聲勸道:“姑娘,這一大早晨的,姑娘也累了,待會兒二太太還來,咱們先回去歇息一會兒吧。”

葉逸風已經牽着錦瑟的手站起來了,鸞音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小夫妻恩愛的模樣,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由畫眉攙扶着出去了。

回到房間裡,錦瑟悠然一嘆歪在榻上,嘆道:“想不到我們屋子裡早晨的事情,那麼一會兒工夫就傳到了她們的耳朵裡去了。你四妹妹的消息真的是很靈通啊。”

葉逸風很不高興,這樣的事情是他是始料未及的。他知道羅氏的死燕舞肯定恨自己,但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不擇手段。連家中最起碼的顏面都不顧了。

再看看錦瑟悠然的靠在那裡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你怎麼就不生氣呢?”

錦瑟輕笑着撫着平坦的小腹,搖頭說道:“我爲什麼要生氣?她們鬧她們的,我生氣,我的孩子就跟着我不開心。爲了她們那些混賬話讓我的寶貝不開心,多不划算哪。”

葉逸風頓覺驚訝。呵呵笑着捏着她的臉頰說道:“你這丫頭,想法雖然匪夷所思了些,但也的確有道理。爲了幾個不着調的奴才生氣,真是不值得。”

錦瑟笑着點頭,問道:“可你怎麼就把昨天的行刺事件跟你四妹妹聯繫起來了呢?她雖然有些小手段,但還不至於買通刺客來行刺我吧?”

葉逸風輕輕地出了一口氣,說道:“雖然她不至於買通刺客,但你要知道刺客之所以行刺,是因爲有人已經知道了你的雙重命格之事。你想想,你我的八字是由六王爺拿來交給我叔父去欽天監合的。連你的父親都不知道雙重命格的事情。我父親肯定不會亂說,叔父也深知其中利害。可爲什麼這事兒那麼快就傳到宮裡去了呢?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這事兒還得從侯府裡面找線索。”

錦瑟沉思片刻,說道:“我們定親那會兒,姓龔的那老女人還沒死呢。”

“對。所以這事兒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羅姨娘。因爲龔氏在頭一個晚上被父親忽然送進後面的小院裡,羅氏和宋瑞家的自然就會驚心。宋瑞家的這些年替龔氏打點外邊的事情,家宅裡的事情還是羅氏知道的多。”

“你是說,是羅氏把這些事情告訴了燕舞,然後燕舞想辦法把消息透了出去?”

葉逸風點點頭,說道:“雖然只是推測,但也十有**就是這樣。”

錦瑟沉思之後也輕笑道:“嗯,動機和時間,以及條件她都具備。這事兒十有**是她傳出去的。”

“皇后求婚不成,心生嫉恨。再者,她必然怕我真的得了你的福氣,成就大事對她兒子不利。所以纔對你動了殺機。這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說她跟昨天的行刺事件有關,也不算冤枉她。”

錦瑟嘆道:“唉!這麼說,我以後的日子都沒得安寧了?”

葉逸風輕笑:“你跟緊了我,別又鬧小脾氣自己跑出去,我保你萬無一失。”

錦瑟撇嘴笑道:“得了吧你,我現在有錦繡,他的武功可不比你家三少爺差呢。”

一說錦繡,葉逸風立刻皺眉:“那個狗奴才,我看着就來氣。你還是讓他回去保護岳父大人吧。鎮南侯府的人不需要他來保護。”

錦瑟冷哼:“這就你們鎮南侯府的人了?”

葉逸風撅嘴撲上來把她抱在懷裡,“一直就是。”

“嗯……放手!”錦瑟忙伸手推他,“小心傷了你的孩子啊。”

葉逸風不滿的低吼:“若不是怕傷了他,你覺得我昨晚會忍的那麼辛苦嗎?洞房花燭夜都浪費了,我這個做爹的也夠可以了吧?”

說着,伸手拔掉她髮髻上的金釵,長髮如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絲滑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他把秀髮放在鼻間,嗅了嗅,一道清涼芬芳的香味竄過鼻間,再透進肺腑,穿遍四肢百骸,內心開始燥熱。

說着,他一低頭含住了她的脣,先是細膩的輾轉,繼而轉爲瘋狂的侵襲。

感覺一道火花衝進身體,他變得狂燥起來,她的身子彷彿有魔力般,一輕碰觸就想把她生吞活剝,連皮帶肉一併拆解入腹。

她的雙脣像一塊精緻的美食,一經沾上,就再也渴望不住,恨不能把她咬進嘴裡,狠狠蹂躪。

空氣中有火花閃過,葉逸風變得狂燥不安,體內有**的火苗在四處竄動,卻又得不到及時的抒解,變得暴燥不安。

他豁地離開她的雙脣,如鷹的眸子細細打量着她,原本櫻紅的脣瓣被吻得紅腫充血,臉蛋也變紅透了耳根子,她神情不再空洞冷然,而是變得迷離,她呼吸急促,不知是緊張所致還是因爲剛纔的吻,讓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胸前的兩團山峰也彼此起伏,特惹人遐想。

“不要!”錦瑟破碎的聲音從脣間逸出,她徒勞無功地緊緊揪着衣服,不讓他得呈,可惜,她哪裡敵得過他的力量,很快,大紅色錦緞的衣服被扯掉,粉色珍珠做的衣釦一顆顆滾落地面,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衣服被大力拉開,露出潔白美麗的肌膚。

端着茶水剛進門的墨菊嚇了一跳,忙轉身出去替二人掩上了房門。

身後跟過來的巧雲看墨菊面紅耳赤的樣子,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

墨菊忙擺擺手說道:“快走快走,少爺和少奶奶不需要我們服侍。走了走了……”

巧雲不解的問道:“啊?剛不是還要茶水呢嗎?”

墨菊擡手推着巧雲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快去準備熱水!一會兒主子肯定沐浴。”

巧雲頓時明白過來,捂着嘴巴咯咯的笑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