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
入秋了,香灣早晚的溫差大,天氣還是比較涼。
覃若琳剛起牀,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衣服都沒穿,光着身子就往書房走去。邢森看到,蹭的一下從牀上下來,拿過自己的睡袍,快步的朝書房走去。
覃若琳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盯着它。邢森立刻過來把睡袍給覃若琳披上,然後和她一起盯着電腦屏幕。
就這樣,看了許久,還是沒有動靜。
覃若琳失望的說道:“這都快一個月了,她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邢森安慰她說道:“我得到消息,自從上次中環的槍擊事件發生之後,警方那邊可能掌握了什麼線索,導致‘黑洞’不敢輕易露面。”
覃若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國慶節那天在中環發生的事,她是知道的,畢竟事件鬧得那麼大。邢森告訴她,當時警方抓獲的犯罪分子就是‘黑洞’的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MsH安排的。
“我們上次冒着那麼大的風險,給她分銷了一批貨,她應該有所表示啊?怎麼好像突然消失了?難道,她不在香灣?”覃若琳看着邢森,她希望從邢森那裡能得到答案。
“我想,”邢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她們也一定在暗中監視我們!”
“什麼?”覃若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在監視我們?"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中,如此想來,覃若琳後脊背發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放心,有我在,他們耍不出什麼花樣!”邢森把覃若琳摟在懷裡,握着她柔軟的手,輕輕的柔捏着。
“可是......”覃若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邢森接下來的話,驚到了。
“我昨天路過一家婚紗店,有一件真的非常適合你,一會兒,我們去試試。”邢森只是隨意的一說,因爲他不知道覃若琳會不會有時間陪他去婚紗店,畢竟這幾個月來,她都一直忙於社團的各項事務,至於她今天能不能有時間,還真不好說。
聽完邢森的話,覃若琳差點驚掉下巴。她大大的眼睛睜得滾圓,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邢森看到覃若琳這副表情,用力敲了一下的頭,笑道:“傻啦?我說帶你去試婚紗,你沒聽見嗎?”
“試婚紗?”雖然之前邢森說過,等這次與MsH的合作結束之後,就會向自己求婚,但去婚紗店試婚紗?這也太快了吧。
邢森雙手捧起覃若琳的小臉,滿臉委屈的問道:“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啊?”
覃若琳也從驚訝之中緩過神來,摟住邢森的脖子說道:“當然想啦,我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嫁!可是......”覃若琳看看電腦屏幕,眉頭微皺,說道:“‘黑洞’那邊一直都沒有消息。萬一......”
“我說了,‘黑洞’可能一直在監視我們,既然這樣,與其我們天天惦記着他,倒不如我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邢森說。
是啊,這幾個星期,覃若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手機、電腦24小時在線,就怕MsH那邊突然聯繫她。可是她等了這麼就,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覃若琳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可是,邢森這個人根本就不懂什麼浪漫啊、情調啊之類的,而且這麼多年覃若琳也早就習慣了他的做事風格。當邢森說要帶自己去婚紗店試婚紗時,可給覃若琳高興壞了,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覃若琳媚眼含笑的看着邢森說道:“這麼着急娶我啊?迫不及待的讓我去試婚紗?”
“你這麼美,萬一讓別人搶走了,我不得哭死啊?”邢森說。
我的天啊,覃若琳心中暗歎道,邢森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也太會撩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啊?不會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吧?”覃若琳疑惑的看着邢森,事出反常必有妖。
邢森按住覃若琳的頭,然後用自己的頭撞了一下她的頭,用力的頂着她,說道:“對不起你個鬼!”說完,他一個公主抱抱起了覃若琳,邊走邊說:“竟然敢誣衊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就往臥室走去。
覃若琳故意掙扎着說道:“哎呀,你放我下來嘛。”
“不放!”邢森堅決道,給她點顏色看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說自己。
覃若琳知道邢森要做什麼,她嬌在邢森懷裡嗔道:“人家知道錯了,我好怕怕哦。”
聽覃若琳這麼撒嬌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讓他更是性趣盎然。
來到臥室,邢森一下子把覃若琳扔進柔軟的大牀裡,然後撲了上去......
......
中環的一家婚紗店裡,兩名店員圍繞在覃若琳身前,幫她整理試穿的婚紗。覃若琳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這一切彷彿像做夢一樣。
婚紗,就是女人心底一個最溫暖最柔情的夢,在女人的心裡最深處靜靜地蟄伏着,隨時等待着一陣風起,直到吹得心旌搖曳,吹得婚紗裙袂飄飄。
“覃小姐,您身上穿的這件婚紗是美國着名女設計師娜麗亞設計的,全香灣獨一無二的,它穿在您身上真的太合適了,就像設計師給您量身定做的一樣。”婚紗店的店長稱讚着。
“覃小姐,您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您先生真是有福氣。”其他店員也禁不住恭維着。
......
邢森也試了一套黑色燕尾西裝,高大筆挺的身材,難以形容的帥氣。
“邢先生,您的新娘出來啦。”店員扶着覃若琳從試衣間走出來。
邢森轉身望去,看到覃若琳的那一刻,他驚呆了。
只見覃若琳香肩半露,身穿綴滿軟緞織就的寶石拼鑲的婚紗。純白色的婚紗輕紗瀰漫,精湛的重工蕾絲打造而成的聖潔,高貴典雅的巴洛克風格設計,銀白瀑布般的蕾絲拖尾,嫩白的雙腳踩着純潔素雅的水晶魚嘴高跟鞋。
“阿森,你看我穿這件好看嗎?”覃若琳向邢森緩緩走過來。
她胸前一顆色澤純正的祖母綠寶石散發着幽幽的光暈,長長的同色寶石耳墜隨着輕移的蓮步緩緩而動,更將肌膚襯得猶如凝脂一般。弧形優美的抹胸更讓纖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高綰地黑色髮髻與勝似白雪的禮服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長裙下襬處細細的褶皺隨着她的腳步輕輕波動,仿若凌波而來的仙子。
覃若琳,邢森一生一世摯愛的人,也是他一生一世想要保護的人。
邢森定在原地,看到覃若琳走過來,一霎那,他竟然有些恍惚。
因爲自己的身份是警方臥底,與覃若琳的社團對立;也因爲自己是古惑仔,與覃若琳這豪門大小姐也是門不當戶不對。雖然,邢森的內心承載着許多的夢想和希望,會對愛情期盼,對幸福的憧憬,但他從未奢望過,覃若琳會嫁給自己。
而今,面前的待嫁新娘如此完美無瑕,透着瑩潔而純淨的光,像一個神聖的天使,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阿森!”覃若琳一聲輕喚,已經站在邢森面前了。見邢森還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覃若琳伸出手在邢森眼前晃了晃。
邢森這纔回過神來,說道:“你真是太美了。”他被她的美所陶醉,眼眸深情的凝望着她。
覃若琳指着自己的胸前的項鍊說道:“這一套首飾是媽媽留給我的。她和爸爸結婚的時候就是帶的它。”
“這套首飾和你真的很配,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的美。”此時的邢森竟然有些尷尬,再怎麼說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現在竟連誇讚的詞彙都說不出來。
覃若琳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啊!”
店長在一旁說道:“我給兩位拍張照片吧。”
“好啊。”覃若琳高興的說道。
一件婚紗,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嚮往。一張婚紗照,除了想留住自己的美麗,還想證明自己選對了。在自己身旁的人,是值得信任和依靠的。
潔白的婚紗掩映着覃若琳嬌媚的臉,筆挺的西裝襯托着邢森幸福的甜,兩人沉浸在幸福快樂中。
......
婚紗店對面不遠處,是一個咖啡廳。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正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裡,透過玻璃窗遠遠的望着對面。婚紗店的門面也是透明的落地窗,邢森和覃若琳兩人在裡面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個男人所窺探到。當他看到邢森、覃若琳兩人穿着婚紗禮服擁抱在一起時,他惱羞成怒,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用力砸在桌子上,咖啡杯被砸得粉碎,而這個男人的手掌也被碎片劃得滿手是血。他恨不得將自己的牙齒咬碎:“她是我的!邢森,我一定要殺了你!”說完,這個男人衝出了咖啡廳。
咖啡廳的服務員被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呆愣在原地,“這人神經病吧?”經理對服務員說:“還不把這收拾一下。”
“哦!”服務這才上前,把桌面上的杯子碎片清理一下,抹去血污。還好,這張桌子結實,沒有被砸壞,要不然自己可得扣工資了。
......
沒錯,剛纔那個發瘋的男人正是阿義。
他偷偷潛回香灣,目的是幫‘黑洞’的頭目MsH辦事。MsH在阿義的建議下,決定與永勝社團合作,但是,MsH也不是輕易就能相信別人的人,所以她吩咐阿義和其他手下,暗中監視永勝社團的人。
在監視覃若琳的這段時間裡,她每天除了去元朗的辦公室,就是去一些新收的場子巡視,再就是和一些社團大佬會面。
阿義本以爲,利用MsH和永勝的合作,到時候找一個機會殺了邢森。可阿義怎麼也沒有想到,覃若琳在這個時候居然要和邢森結婚了。不行,自己一定要趕快阻止他們,絕對不能讓邢森得逞。
想到這裡,阿義把上衣口袋裡的墨鏡拿出帶上,又把鴨舌帽向下壓了壓,身影匆匆消失在人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