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灣的街道上,每個角落都讓人感受到過節的氣氛。幾乎所有的商場都擺着聖誕樹,有的放在門口,有的擺在大廳。聖誕樹呈塔形,穿着一件綠衣裳,身上掛着的一個個小鈴鐺,輕輕一碰,叮噹叮噹發出動聽的聲音。
今年香灣的冬季,受到冷空氣的影響,溫度比往年低了很多。但寒冷的天氣絲毫也擋不住聖誕節人們快樂的腳步。
……
2021年12月26日,下午四點。
繃緊的神經,如泥的身體,在昏睡十來個小時之後,彷彿一下子充滿了電。
邢森睜開眼睛,看到覃若琳還沒有醒,便悄悄從牀上下來,走進浴室。
他把浴池放滿了水,赤•裸着身體躺了進去,八塊腹肌的輪廓透過水中的折射顯得格外清晰。
這一刻的放鬆是邢森所向往的。有時,他真的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去愛她、呵護她、保護她。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是一名臥底警察,怎麼可能與一個社團繼承人相愛呢?更何況,她逐漸參與犯法的生意,雙手已沾滿了血腥。
“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她!”想到這裡,邢森把已經全部浸泡到水中的身體猛的浮出,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痕,從浴缸裡出來。水珠順着邢森筆直的雙腿流下來,他拿起浴巾圍在了下身。
……
覃若琳也醒了,她從牀上坐起來,披上了那件紫色開衫睡衣起來找水喝。
邢森從浴室出來,發現覃若琳不在臥室,便對周圍了喊一聲:“若琳?”
“我在這呢。”覃若琳端着水杯從二樓的茶水間出來,看到邢森,她剛要張嘴說話,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邢森知道覃若琳想說什麼,沒等她問,邢森便說出昨晚上他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
邢森告訴覃若琳,他掩護她和阿義撤退以後,自己藏在一輛汽車底下躲避槍林彈雨。這時警察已經包圍的很嚴密,他沒有逃脫的可能,恰巧魏雄和韓東逃上了這輛車,他們駕車撞開兩輛警車桃之夭夭。而自己用力攀附在車底,跟着魏雄的車一起逃離現場。
魏雄的車以時速二百的速度飛在公路上,“我當時稍有不慎就血濺公路了。”邢森半開玩笑的說道。
覃若琳聽得心驚肉跳。她難以想象,當時那麼快的車速,邢森將自己的身體藏在車下該有多麼危險。
“魏雄的車停在碼頭之後,我看到他們逃上了一艘快艇。”
“孟展堂說警方抓住了魏雄了。”覃若琳眼巴巴的望着邢森,她想從邢森口中得到證實,因爲魏雄一旦真的落入警方手裡,他很可能將自己供出,到時候就麻煩了。
邢森看出覃若琳的擔憂,繼續說道:“你放心,魏雄已經死了。”
“什麼?他怎麼死的?”覃若琳吃驚的問道。
“當時我躲在碼頭觀察了一會兒,看到有海警出動,魏雄的快艇沒開多遠就爆炸了”邢森的話頓了頓,說道:“我想,魏雄他們應該是活不成了。”
聽到魏雄很可能已經死了的消息,覃若琳的臉色明顯輕鬆許多。她將頭埋在邢森懷裡,略帶嬌嗔的說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你會回不來。”她緊緊依偎在邢森的懷中,睡衣半敞着,緊貼在邢森的胸膛上。
“阿義說社團有內鬼,你知道的,他一直都針對你,我……”覃若琳話還沒有說完,邢森就用他寬大的手掌按在覃若琳的頭上,“相比我死了,你更害怕我會是內鬼吧?”邢森說出這句話的語氣竟顯得有些調皮。
“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呢?”覃若琳擡頭看了邢森一眼,十分堅定的說:”我甚至想過,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答應過你,要照顧你一輩子,怎麼會比你先離開?”
覃若琳不知道自己是因爲聽了這番話而感動,還是因爲證實了邢森不會是內鬼而寬心,竟然哭了出來。
這真情實感的流露讓邢森措手不及,他趕忙擦去她掛在兩腮的淚珠,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柔軟的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