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

淮南,壽州。

劉預從來沒有想過,對於江東的征服竟然會是如此的順利。

甚至於,順利到讓他懷疑是不是江東衆人合力在演出一場巨大陰謀。

“你是說,現在建康城已經是戒備森嚴,嚴禁軍民外出了嗎?”

劉預向面前報信的密探再一次問道。

“啓稟陛下,的確是如此,小人離開建康的時候,晉主司馬睿已經是據守內城,封鎖了全部的城門,舉兵把守要害。”

“外面的城防已經是被司徒王導等人聯手控制,領軍將軍紀瞻等人率領本部兵馬在石頭、採石等地駐紮。”

劉預一聽,心中已經是樂開花了。

如今自己大軍尚未準備妥當,江東衆人竟然已經是先行內亂起來。

先是皇帝司馬睿看穿衆人都要把自己當成肥羊的意圖,以宮中與太子府的護衛內侍爲主力,控制了內城,並且佔據了一處水門,做好了進退有據的態勢。

而司徒王導等爲首的僑姓世家,忽然之間就是被皇帝給擺到了不受信任的位置上,根本沒有辦法號令內城,只能各部引本部兵馬佔據了外圍的城防。

至於紀瞻等江東豪強,他們的本部兵馬勢力最爲強勁,立刻就是搶奪了採石等重要的軍事要害。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要自相火併嗎?”

一旁的公孫盛對於折服場景很是不解。

劉預哈哈一笑,然後說道。

“人心已經是散了,根本就是沒有人想着保衛江東了,只是想着在最後能撈到一個更好的利益吧了。”

“司馬睿想要保存自己的性命和臉面,王導等人想要保存宗族以後興盛的資本,江東豪強等人則是想要維持主導地位。”

“各方已經是無法相互信任,自然是能搶的多少籌碼,那就是儘快搶到多少籌碼。”

公孫盛一聽,立刻就是明白了。

一旁的荀邃卻是還有疑問。

“陛下,晉室已經是人心盡失,司馬睿已經是沒有了反轉的餘地,爲何還要頑抗呢,只要採石或者外城有一處告破,區區一個內城也無法保住啊。”

劉預聞言,慢悠悠的解釋道。

“朕早就得到消息,說是司馬睿藏匿了不少的水軍舟船,似乎想要渡海南逃。”

“什麼,渡海南逃?”

對於這個說法,荀邃卻是大爲懷疑。

“陛下,海上波濤兇惡,往往都是常有覆海之災,他們怎們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在沒有非常成熟的航海技術的現在,哪怕是靠近海岸線的近海航行,也往往都會有暗礁險灘的危險。

茫茫大海就是意味着危險。

從漢魏以來的亡國之君的待遇來看,除了兇殘的胡虜,基本都是對亡國之君以禮相待的。

司馬睿爲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

畢竟,如果乖乖投降,雖然沒有什麼自由,再損失一些尊嚴,但是一個公侯爵位總歸是跑不掉的。

“司馬睿總歸是有些志氣的,可能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司馬氏吧,不過是幾十年的王朝,卻僅僅只有一任君主得到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