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憑什麼

這就是壓迫感嗎?這樣一個年輕人,竟然能給自己這樣強烈的壓迫感?!

倒還真不愧是自家主公賈匹看重的人,再看看他身後的那些人馬,那眼神,那殺氣,絕對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而且秩序井然,足以看出姚弋仲治軍和用兵都有一套。

再想想他們姚氏在安定一帶的極好名聲,還有那些無知百姓對他們的愛戴和擁護,甚至那麼多人舉家帶口依附到他們姚氏的領地,這樣的羌人已經不能用普通的眼光來看了,就算是中原的那些諸侯也不一定有他的氣度,尤其是很少有幾個人能如此受百姓支持!

大概這一切都加起來就是自家主公如此看重姚弋仲的理由了吧……

而裴苞在打量姚弋仲的同時,其實,姚弋仲也在仔細地打量着裴苞,看着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體,倒是也有些佩服他的膽氣!

這樣一個老者,竟然還能有這份勇氣和毅力,敢這樣跟自己對峙,甚至在氣勢上還不輸於自己,倒是真的令人對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的裴苞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只不過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就這樣,這兩個人依舊在寒風中互相對視着,卻偏偏誰也不肯先開口。

可惜,裴苞實在是年紀大了,吃不住這刺骨的寒風,何況又是被馬血淋了個渾身溼透,這全身都冒着寒氣,再這樣僵持下去,該說的話也不能說個明白,所以還是首先開口道:“姚首領難道是被我這些人馬嚇着了?”

姚弋仲只是冷笑了一聲,一點也沒有想回應裴苞這種自欺欺人的話語,臉上的神色也依舊是冰冷地看着裴苞。

姚弋仲現在就可以殺了裴苞,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地殺了裴苞,在這個距離,他要殺了裴苞,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殺了之後,自己到底有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和自己的那個便宜岳父一戰呢?!

姚弋仲有些猶豫,又有些不甘,就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賈匹的預料之中一般,這樣的感覺,對他這樣一個一直以來馳騁縱橫的人來說,無異於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就好像是一條惡犬被人栓住了脖子一般!

而最可恨的是,這條惡犬還要對栓着自己脖子的人搖尾乞憐,甚至還要作爲他的爪牙,爲他出生入死,而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爲自己被竇先義和盧水胡殘留的餘孽們拖住了腳步!

賈匹啊賈匹,你實在是老謀深算,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到我會乘機出兵了?!哼哼!自己真的就要這樣放棄一統安定的機會了?!

姚弋仲突然擡了擡頭,望了望蔚藍的天空,又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纔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裴苞,並且有些興味索然地迴應道:“呵呵,裴大人過謙了,你這次帶來的人也都是精銳,我說的沒錯吧?!”

“不知道姚首領還有什麼疑慮嗎?”

“呵呵,果然不愧是裴大人,這反客爲主的詞鋒,我姚弋仲是真的領教了,我還是那句話,裴大人帶着這麼多人來找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奉我家主公之命,與姚首領合兵一處,前往臨涇!”

“合兵一處?!裴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我家主已經在陰密等待幾位前來會盟之人,他們也會一起前往臨涇,共商大事!”

“哦?他們都是誰?!”

“後將軍索靖之子安西將軍、馮翊太守索綝,安夷護軍、金城太守麴允,還有扶風太守樑綜之弟,頻陽令樑肅!”

“你說什麼?!索綝也來了?!”姚弋仲驚疑不定地看着裴苞,實在不敢相信,竟然還真的有人,而且都是大有來頭的人會一起參與抗擊匈奴這樣幾乎就是以卵擊石的蠢事!?

尤其這個索綝,那真的是威震關中之人,他的到來,意味着什麼?確實是讓姚弋仲也不得不深思熟慮起來了……

裴苞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姚弋仲,但寒風到底有些刺骨,他又渾身溼透,不得不一邊耐心等待一邊雙手開始摩擦自己快要凍僵的身體。

“裴大人,我還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大人可否告知於我?!”

“姚首領是我主公看重之人,臨行前主公也特地吩咐於我,但凡是姚首領想知道的,而又是裴苞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絲毫!”

“好!那我問你,既然我岳父已經在陰密迎候索綝等人,爲何不就在陰密會盟,非要去什麼臨涇?!”

“原本我家主公是打算在陰密和諸位盟友匯合,但是陰密畢竟是我軍糧草囤積之所,不方便之處太多,倒不如臨涇,那裡還有溫泉可以供大家休息之用!”

姚弋仲的眼睛眨了一眨,這囤糧重地的事,裴苞也願意直白地說出來,可見,賈匹對自己的誠意確實是實足,只不過既然那裡是重地,爲何還要讓人在那裡迎接索綝等人?難道只是爲了讓索綝等人親眼看見他確實有足夠的糧草供給?!

再仔細想想這次前來會盟的人,個個都是獨霸一方的諸侯,他們也要聯合起來,那麼倒是真的有幾成的把握可以和匈奴一戰了,如果再能聯合起南陽王世子司馬保的力量,確實讓人有些期待……

畢竟真的讓匈奴人來插手關中,甚至以後都要聽匈奴人的調遣爲他們賣命,對於姚弋仲他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換個統治者,換個交糧納貢的對象,但仍舊是不堪重負的枷鎖,他們匈奴人會不會更貪婪,更無視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也不願意去想這樣屈辱的事!憑什麼換來換去都只是羌人在受苦?一個個都要把枷鎖往自家的脖子上套?!爲什麼不管是哪個部族都要向中原人或者匈奴人俯首低頭,卑躬屈膝?

爲什麼只有做了他們的奴隸,被他們吃肉啃骨頭才能苟活下去?!自己要這樣,自己的子孫也要世世代代這樣下去嗎?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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