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女孩眼裡閃過驚訝。

但就在少年的吻落下的同時,女孩放在鷹獸傷口處的手,掌心現出炫目的白色光芒,光芒將鷹獸包圍,女孩看着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情緒。

此時,懷中的鷹獸竟動了起來,掙扎着起身,女孩驚喜地看着少年,少年莞爾一笑,像是早已知道結果。

鷹獸展翅起身,向天空飛去,像在宣示它的活力。

女孩心喜地看着鷹獸再度恢復生機活力,她看向站在旁邊身高比她高出兩個頭的少年,對於他的身份,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養育她的老者曾經對她說過她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只有在王的身邊才能顯現,而冥界的人稱擁有這種力量的人爲“冥界聖女”。

他——冥界的王,也是她的王,出現了,使她的力量才得以顯現,也補上了她心中的缺口。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開口。

“倚輕”女孩回答,他讓她感到安心,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他。

“我是鳳始,冥界的帝王,你願意跟我走嗎?”少年與女孩對視。

這時,亞克斯從空中迅猛地朝他們襲來。

“小心!”女孩撲過去少年身上,少年不爲所動,比同齡男子高大的身材矗立在沙漠中,一動不動地看着鷹獸。

“亞克斯,不要”女孩閉上眼睛,抱緊少年,怕鷹獸誤會少年的來意而攻擊他,瘦小的身子保護不了少年多少,但仍倔強地拼命護住他。

一會,她聽到亞克斯熟悉的撒嬌時發出的細小鳴聲,她睜開眼,看見亞克斯溫馴地任鳳始撫摸它的額頭,享受似地閉上眼睛。

“亞克斯。。。”女孩驚訝地看着鷹獸,它不曾與她以外的人如此親密。

“這代表你同意跟我走了,是嗎?”少年戲謔地看了眼女孩仍緊緊抱住他的手,嘴角扯開一抹笑容。

女孩看呆了,像被蠱惑似地,點下了頭,也許下不悔的承諾。

本來頭枕在她手上的鳥,突然將身子的上半截伏在她腿上,將伊允夏拉回了現實,她看着懷中鳥兒像在尋找舒服位置似地亂動,之後頭壓在她一隻手上,享受般地閉上眼睛。

“亞。。克。。斯。。。”伊允夏喃喃地念着剛剛腦中景象裡,那隻同樣擁有硃紅色羽毛的鷹獸的名字。

誰知懷中的巨鳥像觸電似地躍起身,興奮不停拍打着翅膀。

“是你嗎?亞克斯”雖是疑問,但伊允夏心中卻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想起來了,想起她寸步不離的夥伴,也想起她真正的名字叫倚輕——冥界的聖女。

巨鳥不停地點着頭,如鷹般的身影快樂地運動着,稱着硃紅色的羽毛,在陽光下看下去像是一團火在燃燒。

這個設想讓伊允夏——也就是倚輕,笑了出來:“亞克斯,當初救你的時候應該叫你做火兒的。”

突然,亞克斯停下動作,戒備似地盯着倚輕身後,身上的羽毛奮張,像是準備戰鬥的戰士。

“亞克斯,怎麼了?”倚輕站起身,向亞克斯走去,擔心地安撫它,她不希望它再像以前一樣每次爲了保護它而遍體鱗傷。

“倚輕小姐,你想起來了?”與她保持着一段距離,子夜恭敬地站在不遠處詢問。

“子夜,你來啦”倚輕見來人是舊識,放下心防,一手託着亞克斯的頭,讓它倚靠在上面,一手撫着它。

子夜觀察着倚輕的表情,明白倚輕只想起過去的一部份——她的身份,名字,以及她的愛鷹,那王呢?

“冥王交待屬下負責倚輕小姐在罹屋的安全以及飲食起居”像是在回答倚輕的問題,也是在試探倚輕的記憶恢復到什麼程度,子夜恭敬地回答。

“鳳始哥哥嗎?”倚輕的眼中一下盈滿溫柔與興奮,“他什麼時候過來?”

子夜仔細觀察倚輕的表情,知道倚輕的記憶只恢復到舞意進宮以前,因爲舞意進宮後,倚輕小姐的眼中總帶着憂傷,對王也是避之又避,不會有之前見到王時的興奮。

於是,她答道:“王將在一個月後過來”帶着舞意,後面這句她沒說出來。

“這樣啊。。。”失望的語氣讓人不捨。

“我和亞克斯去那邊的瀑布,你先回去吧”

“是”倚輕小姐的語氣跟過去一樣,子夜注視着倚輕和亞克斯一人一鷹的身影,心中有喜有憂,喜的是小姐恢復了過去那個只會膩着王的,不愛理其他人,但卻心地善良的小姐,憂的是當小姐憶起一切,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想起王提過的鬼百合封憶時印解開時會對倚輕身體造成的傷害,子夜急忙向倚輕和亞克斯消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