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寫意醒來的時已經是響午時分,下意識地摸摸旁邊的位置:冷的,是啊,她怎麼忘了,經過昨晚,只要她在這間房間的時候,她身旁的位置是不會再暖了。
漱洗後換了身衣服,寫意拉開房間的窗簾,陽光頓時籠罩了整個房間,突然窗外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允夏啊。。”
窗外,伊允夏帶着溫暖,像是跑累了,一人一犬坐在草地上,寫意看見伊允夏正撥弄着溫暖的毛髮,像是在幫它扎辮子,惹來溫暖的一陣甩頭,一人一犬就這樣嬉鬧着。
“她還是沒變”原本寂靜的房間裡突然傳來男聲。
“你也回來啦”寫意回過頭看向來人。
隨着光的聚集,男子出現在房裡,沒有回答寫意的問話,他繼續說道:“或者說她變得比以前更可人了,不是嗎”
寫意也看向窗外,確實,窗外的人比以前要更有活力,更有精神,整個人像是都亮起來。
“你還不放棄嗎?”
“。。。”寫意沒有回答,靜默許久後:“亦成,你知道我的回答”
“是啊,我一向知道你的回答”像是早已知道答案,肆亦成苦笑起來。
肆亦成看着屋外的伊允夏,沒有說話,房間又恢復寂靜。
良久,“王已經覺醒了,你知道嗎?”
“知道,昨晚知道,他也知道我醒了” 寫意走回梳妝檯前坐下,用木梳順着捲髮。
“王不帶你回去?”肆亦成看向寫意。
寫意從鏡中看向肆亦成,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裡就像過去在冥界一樣,充滿對她的關心及——愛意。
如果她能從另一雙眼睛裡也發現這種情緒,那讓她再經過十次輪迴之苦她也願意。可惜。。。那雙眼睛注視她時,只是爲了其他的目的。。。
她憶起昨晚鳳予澤跟她的對話。
“澤,你睡了嗎?”寫意從浴室出來,剛剛沐浴的她,身上穿着睡袍,用毛巾弄乾頭髮。
一走出浴室,她看見鳳予澤站在窗戶前,眼睛看着外面。
“澤,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嗎?”寫意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了過去。
“沒有啊”寫意看來看去窗外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只有景觀燈照着庭院。
就在寫意想轉身去梳妝檯的時候,樓下門鈴響了,過了一會,房間內的內線電話響起,只見鳳予澤大步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嗯,知道了。”
寫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是誰這麼晚了還來?
只見鳳予澤接完電話後 ,再次走回窗前,寫意也走了過去。
藉着燈光,她看見伊允夏推開庭院的大門,她這纔想起伊允夏從下午帶溫暖去散步後還沒回來。
正想喚伊允夏,但在看見門外的男子時,寫意停住了。
只見伊允夏像在跟他道謝一樣,然後男子將手中的繩子交給伊允夏,繩子一端繫着不容忽視的巨型犬——下午聽允夏說過好像是叫做溫暖,隨後,只見伊允夏蹲下身,拿起溫暖的一隻手,跟男子揮揮手,做出再見的動作,之後又跟男子說了幾句,就向裡屋走來。
看到這裡,鳳予澤走回房裡,寫意也走回梳妝檯前坐下。
“舞意”
“嗯?”幾乎是下意識的,寫意應了她從前的名字,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驚訝地看着鳳予澤。
“你覺醒了,是嗎?”雖是在問她,但說這話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嗯。。”到時候了嗎?寫意有點悲傷地想。
“像從前一樣,我給你你想要的”平淡的語氣,像是這話無關緊要。
“好”像是沒有了別的詞彙,她能答的只剩這兩個字,果然,她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在人間界,做的都是無用功,他的眼裡始終沒有她的身影,之前她強求的溫存對他沒有意義,就像過去在冥界一樣,他不止有她,也有整個後宮她不外乎只是成千上百個女子中的一個,只不過幸運地擁有那種特殊的體質,才能夠跟他有這麼一段時光。
現在,她知道,除了在“她”面前,他是不會再對她輕聲細語,小心呵護了。
“房間讓給你”
“等等”看見鳳予澤就要離開,寫意叫住了他。
“有事?”
“什麼時候?”她看着他的眼睛,讀到的是沒溫度的眼神。
“快了,你知道的”丟下這句話,一陣風籠罩住鳳予澤,風停了,他也消失了。
“是啊,我最清楚的,不是嗎”寫意對着在梳妝檯前的鏡子喃喃自語。
“咳。。咳。。咳。。” 一陣劇咳將寫意拉回現實,捂住口的手已經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舞意你。。。”肆亦成看着眼前的人因爲劇咳而臉色發白,又無能爲力,因爲他知道時候到了。。
“沒事,一會就好了”走進浴室洗乾淨手,症狀越來越明顯了,這趟去美國,一路上她開始出現症狀,開始只是輕咳,她沒在意,後來第一次咳出血,體內的流動的能量像被抽乾一樣,她才知道,她的特殊體質開始顯現,也是她上場的時候到了。
她看向窗外,伊允夏和溫暖已經不在庭院了,是進了屋裡了吧,她也開始出現另一種症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