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跟趙潔回到了家裡,趙潔親自下廚,爲許峰做了一碗麪條,許峰吃的津津有味,趙潔卻沒有吃,不時的朝着外面看去。
“你怎麼不吃?”
“我想等我爹回來了一起吃!”
“對了,這一天都沒有看到你爹,他去哪裡了?”
趙潔搖搖頭:“我不知道!”
趙潔其實心裡早就想到爹去幹什麼了?從早到晚的不着家,肯定又是去外面賭錢了。這讓趙潔的心裡很難受,爹爲了戒掉賭癮,砍掉了指頭,可大哥的事情發生後,爹每天都很不開心,蹲在角落裡一抽菸就是一天,不說話,就一直在那裡蹲着。
現在,賭癮又犯了!都是被大哥的這件事情給鬧的。
他們又等了很長時間,爹還沒有回來,趙潔坐不住了,或許,找到爹,跟爹把大哥沒事的事情一說,說不定爹就不賭了。
想到這裡,趙潔站了起來:“許峰,陪我去一個地方!”
“好!”許峰站了起來,跟着趙潔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天已經黑了,月亮高高的掛在空中,雖然沒有路燈,這月光卻也把這村莊的路照得清清楚楚。許峰跟着趙潔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穿越了兩個村莊,終於在一處房子跟前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趙潔太熟悉這個地方了,小時候,她每天都要往這個地方跑一兩趟,要麼給爹送錢,要麼給爹送飯,爹一來這個地方,就廢寢忘食的。這個地方,過了這麼多年了,依然是老樣子。這裡是農村人聚集在一起賭錢的地方,也是他們賭錢的其中的一個窩點,爹喜歡來這裡,說這裡是他幸運的地方,來這裡就贏錢,可是趙潔知道,爹來這裡輸的錢比贏的錢要多的多。
趙潔推開了門,門後坐着一個人,一邊嗑瓜子,一邊上下打量着趙潔,這個人是放風的,有時候農村抓賭博很厲害,這些人就想了個辦法,出錢僱人放風,就算警察來了,放風的人一按旁邊的按鈕,那個按鈕是安在裡面電鈴的開關,一按那個按鈕,裡面的人就知道警察來了,趕忙收拾,避免
被抓。
“你是趙潔吧!”那個人認出了趙潔,爹是這裡的常客,趙潔經常要來找爹,這裡的人也就認識了趙潔。
“保叔,我爹在裡面嗎?”
“早上來過,不一會兒就全輸光了,然後就走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其他幾個點在哪裡?我想去找我爹!”
保叔說了幾個地方,趙潔跟許峰挨個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爹的蹤影。
趙潔着急了,會不會爹又去豪賭了,趙潔最怕的就是這個,在這些地方,爹就算輸個精光,也輸不了多少錢,自從去了城裡之後,爹賭的越來越大,這就好比抽菸的人,煙癮越來越大,本來一天半包煙就夠了,到了後來,一天兩包煙都不夠。可能爹覺得在這些地方賭小錢不過癮,所以去賭大錢了,如果是那樣,可就麻煩了。現在媽的公司倒閉,她又沒有什麼收入來源,大哥還在裡面關着,哪裡有錢替他還賭債呀!
趙潔心裡埋怨着爹,找不到他,只能回家。
到了家裡,許峰勸她吃點,她吃不下,沒心情。
“你不吃,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吃的,不能把孩子給餓着了!”
許峰這麼一說,趙潔點點頭,吃了一碗麪。
這一夜,許峰和趙潔都睡得很晚,許峰是因爲不習慣,他雖然之前也是住在鄉下,可條件比這裡卻好很多,這裡的條件實在是太大了,被子有一股怪味,他雖然也是抽菸的,可這房間裡的那股子旱菸味還是受不了,這是趙旭爹的傑作,他在這裡抽菸的時候,基本上是不斷火的。
趙潔也睡不着,擔心爹,也擔心爹可能欠下的鉅債。
天亮的時候,趙潔才眯了一會兒。
院子裡的噪雜聲把趙潔吵醒了,趙潔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院子來了幾個警察,有些村民也跟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
“你們這是幹什麼?”
警察出示了搜查令:“我們來這
裡,是搜查兇器的!”
“兇器?什麼兇器?不是說我哥已經排除了殺人嫌疑了嗎?”
“你哥是排除了殺人嫌疑,不過,現在有殺人的是你爹!”
就這一句話,就好像晴天一個霹靂一樣,趙潔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暈倒在了地上。
許峰趕忙過去扶住了趙潔:“趙潔,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快醒醒!”
趙潔悠悠醒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爹怎麼成了殺人兇手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難怪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爹,原來爹去自首去了。明白了,全都明白了。爹這幾天蹲在那裡抽菸,就是在想辦法。昨天一大早,他去賭錢,輸光了所有的錢,然後就去自首,他這麼做,就是爲了救大哥,他想替大哥頂罪,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趙潔想到這裡,對許峰說了她的猜測:“我爹真是太傻了!”
許峰沒說話,看着正在搜查的警察,不一會兒,警察就從柴房裡找到了一把長長的尖刀,刀子已經生鏽了,警察把刀子放好,然後拿出了照片,做了比對:“就是這把刀!”
許峰迴頭看了一眼驚訝的趙潔:“可能你爹不是爲了替你大哥頂罪,他纔是真兇!”
“不,不可能!我爹怎麼會?爲什麼呀!”
“你大哥愛你,你爹同樣愛你!看到你受欺凌,他!”
“不,不會的,不是我爹,我爹不會的!”趙潔搖着頭,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一個親人剛洗脫了嫌疑,現在,另外一個親人卻變成了嫌疑犯,這樣的現實實在是太殘酷了,她接受不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村民們開始在議論了:“沒想到,真沒想到這父子倆老老實實的,居然是殺人兇手!”
不,不是的,爹沒有殺人,一定是警察搞錯了。
警察帶着刀走了,趙潔癱坐在了地上:“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爲什麼?”
許峰無法回答趙潔,他只能把深深的同情留給趙潔,但願,趙潔的這場惡夢快點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