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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臉面兒被皇太后叫人帶下去請了御醫過來瞧了。
對此皇太后表示很生氣,再一次把跟着面兒的太監宮女罵了一頓。
一大羣人跪在第三聽皇太后訓斥,誰都不敢吭聲。
沒辦法的事啊,郡主要是聽勸,那就不是郡主了。再一個,郡主那師傅是他們敢勸的嗎?他們誰要敢說一個子,郡主首先就會生氣,就更別提魏侍衛的反應了。
他可是整個宮裡武功最高的人,要是敢得罪他,一掌打死找誰哭去?
魏西溏和魏紅衣都不說話,一個喝茶一個三個小東西消停一會。
那邊皇太后罵完人,纔回來,嘆氣:“哀家就是擔心面兒在宮裡被人家欺負,現在這宮裡的人,一個個都是看人下菜,覺得面兒小,好欺負,揹着哀家盡做些叫人生氣的事。”
魏西溏想說面兒那性子誰敢欺負,就怕說了反倒惹皇太后更不高興,便道:“母后若是覺得這宮裡有人不長眼,便在後宮立立規矩,反正朕這後宮也沒什麼鬧心事,母后自看着合適,只管自己去做吧,別爲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皇太后點點頭:“陛下說的也是,哀家是要好好管管宮裡這些奴才了。一個個的,總是在哀家看不到的地方欺負我的面兒,這曦兒和墨兒還小呢,若是哪天那個不長眼的磕了碰了,那還得了。”
見魏西溏開口勸了,魏靜思便也開勸道:“陛下既然發了話,母后晚些時候便辛苦一下,讓那些不懂規矩的知曉下分寸。倒是不值當生氣,母后若是氣壞了身子,反倒是讓陛下擔心了不是?”
魏西溏點頭:“皇姐說的是,母后息怒。”
兩人一起站起來,趕緊把皇太后扶了回來。
就爲了一個小丑妞,把自己氣成那樣,值得嗎?
不過這話可沒人敢講,萬一說了皇太后跟他們急怎麼辦?
面兒的包子臉被敷了藥,晚膳的時候臉蛋還是腫的,皇太后看到了就心疼:“無鳴多大的人了?手腳這麼沒輕沒重。”
其實面兒經常捱打,只不過以前她小的時候,無鳴的力道自然也是控制的,如今她大了,力氣大了不說,那功夫自然也進步不少,無鳴在對付她的時候,自己的力氣自然也跟着提升,否則還當她小時候,豈不是沒效果?
姐妹倆帶着幾個孩子陪着皇太后用了晚膳,飯桌上自然是其樂融融的氣氛,魏西溏在皇太后這邊是不講究的,曦兒和墨兒不要她操心,倒是能專心陪皇太后。
“錚兒在外頭這麼長時間,想必也吃了不少苦,等他回來了,得好好補補。”皇太后想到付錚,便提了一句。
魏西溏笑道:“他好着呢。只是要費心腦子罷了。”
嘴裡這樣說,心裡還是十分擔心。
魏紅衣低頭,餵了小韓瀟一口飯,笑道:“王爺那是有那本事,若是沒本事,陛下才不會讓他去。靜兒和小侯爺不就是如此?所以我日常勸憨笑,叫他勤奮些,這一陣我還沒來得及說,他自己倒是真勤奮起來了,我都不知怎麼的了。”
皇太后笑着說:“這個話呀,紅兒你得問問陛下。”
魏西溏急忙擺手:“皇姐冤枉,朕是對韓曲略做鼓勵,沒成想他竟這般勤奮,實在叫朕欣慰。”
魏紅衣不明所以:“這樣啊!不管怎麼說,看到他那樣上心,我還是挺高興的。否則,老覺得靜兒和小侯爺替陛下分了憂,而我夫君卻無所事事,拿了朝廷的俸祿實在於心不安。之前我倒是經常勸他,不過作用不大就了,看來還得陛下勸說纔有效果。如此,這裡就謝過陛下了。”
魏西溏乾笑兩聲:“皇姐與朕一家人何必言兩家話?不必言謝,韓曲如此上進,朕身爲帝君,心中自然欣慰。”
說完這個,魏西溏趕緊錯開話題:“對了母后,今年您的壽辰,可有什麼想法?”
皇太后先是一愣,隨即想起這是又到了自己壽辰的時候了,她想了下,道:“今年朝廷打仗,還是節約些,就不辦了吧。再說了,錚兒今年只怕趕不回來,還有就是靜兒和裴宸也不在金州,只有你們幾個,不熱鬧。母后這就想着啊,今年母后就去陪你父皇過吧,好些天沒去看他了,前兩日做夢夢到他,他還怪我把他忘了呢。所以母后想好了,今年讓你們父皇陪着母后過生辰。”
魏西溏和魏靜思都沒吭聲,半響魏西溏才道:“母后若是想父皇了,那今年便讓父皇陪着母后,朕到時候一定抽兩日,陪母后去看父皇。”然後她擡頭看了魏紅衣一眼,道:“皇姐到時候也抽出時間,與朕一起陪着母后去看父皇吧。”
魏紅衣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不想跟陛下想到了一塊去了。”
皇太后笑眯眯的說了句:“你們要是忙,就不必理我這個老婆子,忙你們的去,母后沒事。”
年紀大了,皇太后最樂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幾個女兒成家立業和睦融融,千萬不要爲亂七八糟的事爭的頭破血流,實在是不值當的事。
如今看到魏紅衣和魏西溏這樣,她便覺得心裡高興,怎麼看都覺得舒坦。
自然,若是付錚凱旋,裴宸一家也回金州,那就更好了。
只是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好好的人才一直留着確實是個問題,如今這樣倒也好,說明陛下對自家人還是更信任些。
而皇太后最高興看到的,其實還是付錚的出征。
他們這一對,是皇太后瞧的最分明也是最揪心的。
特別是付錚在宮中無所事事的這幾年時間,她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陛下一天不讓付錚在朝中任職,便是沒信任付錚,而這話她又不能對陛下講,否則便是干涉朝政。
皇太后的心裡就是盼着小夫妻倆能好好的,好在付錚的表現讓皇太后高看了一眼,陛下困了他多久,他就坦然的接受多久,甚至到最後,陛下要他出徵,他甚至還言明不願出征。皇太后知道他說的不是敷衍的假話,而是真心話,也正因爲如此,皇太后也才徹底放心。
這個時候的兩人,纔是真正相互信任完全沒有保留的時候。
雖然晚了五六年,不過對於他們的一生來說,一點都不晚。
“對了陛下,”皇太后突然又說:“生辰的時候,我可能會在你們父皇那裡多住幾日,陛下不必擔心,你們倆也不必非要跟着我。”
魏西溏點點頭:“母后放心,朕曉得。”
魏紅衣也跟着回話:“反正平時我也沒什麼事,我那幾日多陪母后幾日就是了,瀟兒又不必上學堂,一起陪着母后,反倒熱鬧。”
皇太后只得笑道:“算了,等到那日再說,現在說有什麼用?來來來,再喝點湯,哀家特地讓人燉的,給陛下和紅兒補補身子。”
面兒的臉蛋雖然還是腫的,不過東西一點都沒少吃。
皇太后怕她在桌上,吃相不好看讓陛下不高興,還是讓人搬了小桌子放在邊上,她自己一個人趴在小桌子上吃的。
小丫頭吃東西的好習慣是有多少吃多少,一般都會清盤,很少有她吃不下去的情況。
魏紅衣無意中一回頭,便看到她面前的小碗裡的東西全吃完了,嚇一跳,“面兒是不是吃撐着了?”
正在做收尾工作,要把小碗舔的蹭蹭亮的面兒抱着小碗一愣,然後說:“回公主的話,面兒吃的剛剛好。”
魏紅衣頓時羨慕道:“若瀟兒日後也能像面兒一樣吃東西的話,那便好了。”
魏西溏瞅了面兒一眼,道:“皇姐還是別讓瀟兒像面兒的好,她可是從早上動到晚上的,最乖的時候也就睡覺的時候了。”
“陛下這話說的對。”皇太后笑道:“面兒如今可是軍營磨礪呢,陛下上次還去了軍營,說面兒在軍中表現的十分好,就連軍營裡的大將軍都對她讚不絕口呢。”
魏紅衣頓時更羨慕了:“瀟兒可是個男兒,我就盼着他如此能幹。”
魏西溏安慰:“自然會的,只要你捨得,便可以。”
母女三人熱熱鬧鬧說着話,面兒吃完飯,乖乖跟皇太后和魏西溏施禮告退,她到了晚上唸書認字的時候了,很自覺的去認字去了。
天禹的皇宮內的景象,可正是付錚所希望的那樣,他在外頭打仗也敢更願意了。
賀蘭詞在付錚手裡吃了虧,這個仗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跟付錚清算的。
雙方都在調整休戰,如今是休戰的第五天。
彼此都知道休整過後便是一場大戰。
雙方軍中的人誰都不敢大意。
特別天禹的將士,在主將遭受過一次偷襲之後,他們便全營戒備,絲毫不敢懈怠,生怕再有第二次。
付錚受傷一事,軍中知道的只有幾人,軍醫和隨身伺候付錚的吳順吳則,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副統領。
付錚下了死令,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主將重傷,動搖的可是軍心。
這些日子,每次換藥,軍醫心疼他憋着疼不喊,所以,特地在外頭的街市上找了一處民宅,然後付錚便會藉口出去轉轉,在那處民宅裡偷偷換藥,好歹喊出一兩聲也沒什麼事。
再者,付錚也不是那種怕疼的,只是痛到極致,總歸會不由自主的喊出來,這裡便方便多了。
賀蘭詞的探子,得到了付錚這些日子喜歡逛街的消息。
賀蘭詞立刻站起來,問:“你是說,付錚這幾日還會到街市去?”
探子點頭:“正是,我親眼所見,不過他身邊護衛戒備森嚴,挨不過去,只能遠遠看到一眼。好似還特地挑了個宅子去歇息,想必是嫌軍營太吵不得安眠吧。”
賀蘭詞垂眸,然後便道:“既然如此,那本宮正好想會會天禹女帝的王夫究竟的何方神聖,竟然能這樣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連攻我北貢三座城池!”
這日付錚剛換完藥,他站起來,舉起隔壁輕輕轉了轉,笑道:“總算覺得好多了。”
軍醫沒好氣的說了句:“可不是,王爺這些天的罪不是白遭的。”
付錚算是怕了這位老軍醫了,對於他受傷一事,老軍醫一直很生氣,不過行動上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傷口雖然看着有些猙獰,不過一家朝着癒合的方向發展了。
出來穿的是布衣,衣着打扮看着十分普通,畢竟是在北貢的土地上,自然還是低調些更妥當。
不過,付錚這模樣本就出衆,還有通身的貴氣也遮掩不住的,即便一身布衣,他慢悠悠走在人羣的時候也是十分顯眼。
周圍都是便服的護衛,無意中看到旁邊有些小東西,也會好奇的拿起來看看。
“老闆,這個怎麼賣?”付錚拿着兩個小東西問,他一看到這些好玩好看的小東西,他就想替宮裡的曦兒和墨兒買回去。
他大帳裡備了個小箱子,裡頭塞滿了他替曦兒和墨兒買的小玩意,自然,也少不了宮裡那位的禮物,若是叫她知道他光惦記着兩個孩子,沒想到她,不知得要氣成什麼樣。
唉,誰叫他的陛下是個心眼兒針尖大小的人呢。
他正低頭專心挑東西,幾個都差不多,一時分不清想要哪個,正要拿另外一個對比一下,不妨身側突然多了個人,伸手把付錚要拿的哪個拿到了手裡:“老闆,這個多少銀子?”
付錚看了對方一眼,是個年輕俊秀的年輕人,他跟對方點頭笑了下,然後便拿了自己手裡的幾個,道:“這些一共多少銀子?”
畢竟付錚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就算人家想不到他是誰,不過,也會朝着外地某家公子到這裡買東西的,老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他身後跟着的人,便道:“看公子誠心想買,算你便宜,統共收你一兩銀子到了!”
付錚看了看,便要準備叫吳順掏銀子,不妨身側那公子開口:“老闆,你這是欺負外地人了?你看看你這小木雕,做工粗糙色彩暗沉,回去以後會不會褪色還不得而知,哪裡值什麼一兩銀子?”
老闆原本就是看人下菜,聽她這樣一說,就知道遇到好管閒事的了,“哦,我看錯了,這位客人,要不然您給一百文錢吧。”
付錚見身側的人一開口就少了這麼多,頓時覺得值了,結果,那年輕人又道:“怎麼也值不了一百文。”說着,他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那個,道:“統共五十文錢,這個勸當你送的,你賣不賣?”
老闆有點傻眼,如今生意難做,想宰個客都不容易。
付錚見還可以談價,便順勢道:“你若是不賣,便算了。”
老闆一聽,急忙道:“賣賣!哎喲兩位公子,你們真是太會講價了,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呀。五十文就五十文吧,喜歡下次再來呀。”
吳順付了錢,付錚拿了幾個小玩偶,轉身跟那年輕人道謝:“多謝這位公子,若不是你,只怕今日就被宰了些銀子了。”
年輕人長的脣紅齒白,模樣兒十分俊俏,擡眸看了他一眼,高擡下巴,把玩着自己手裡的小東西,道:“看不出公子這樣一個堂堂男兒還玩這種小玩意兒。”
付錚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東西,在下買了並非自己留着玩,而是想帶回去,給在下家中的兩個稚兒玩耍。”
“哦?”年輕人又看他一眼,道:“看不出你還是個慈父。”
付錚笑着搖搖頭:“算不得慈父,不過太日有機會,自然會努力當個好父親。”
付錚把東西放到後面人的手裡,那年輕人的身後也跟着護衛,兩人倒是慢慢一起朝前走,攀談起來。
“看公子模樣,該是年長我幾歲,在下姓藍,單名一個賦字,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年輕人笑着問。
“唔,”付錚應道:“在下唐釗,幸會!” www_тt kán_C O
這樣一來,付錚便不能回大營,便慢慢在路上走着,和藍賦說着閒話。
兩人倒是投緣,天南海北都能聊上幾句。
很明顯,藍賦對付錚的故鄉以及府上的娘子極爲投緣,“唐兄這般人才,實屬難得,嫂夫人想必是個有福的。”
付錚笑道:“我算不得人才,倒是她,纔是真正的文韜武略心有大志之人,再者,又替我生了兩個孩子,實在辛苦,我只盼不要負了她纔好。對了,不知藍弟可有妻室兒女?你對兄長家室這般嚮往,想必也是成了家的。”
不妨藍賦的臉色略有窘迫之意,有些羞怯道:“不怕唐兄笑話,尚未婚配。家父自認把我教的好,覺得旁人都配不上,是以拖到今日……”說着,他擡眸看了付錚一眼,道:“唐兄可有合適之人?若是能像嫂夫人那般的人才自然更好。”
付錚笑道:“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你倒是敢隨意託付終身了,就不怕我替你介紹的女子並非賢惠之人?”
藍賦笑道:“聽唐兄的意思,似乎嫂夫人也並非賢惠類型,不過唐兄可是稀罕的緊,就不稀的小弟也想娶個那樣的?”
付錚點頭:“說的有理,倒是我狹隘了。”
兩人一路走着,有話說這時辰過的也比平日快,藍賦伸手一指旁邊的酒樓,道:“相逢不如偶遇,小弟與唐兄也算有緣,若是唐兄不嫌棄,可否賞臉,跟小弟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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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例行的偷懶日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