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着鐵劍寨前行,沿途竟然又遇到了幾波逃命的中原後裔,在晏清越和同伴們的說服下,也加入到了隊伍之中。
不過雖然如此,但這些中原後裔們的臉上,卻始終帶着濃濃的擔心懷疑神色。
以這麼點人去打鐵劍寨,這位大人真的能做到嗎?
項彬命令蜘蛛首領安排它麾下雜兵,四散而開,監視周邊數十里內的一切異動。
離鐵劍寨十里地之時,有雜兵反饋來消息,前方出現了一大羣的軍隊。
項彬令諸人做好戰鬥準備,而聽到消息的中原後裔們,神色頓時變得極爲緊張驚恐。
其實所謂的戰鬥準備,也就是打起精神而已,整個隊伍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有條不紊的前行。
行不多時,有幾名騎着狼型妖獸的騎兵來到近前,遠遠的便看到一名棋手舉着一面旗子,上面繡着一把鋒銳盡出,造型古樸大氣的鐵劍。
這幾名騎兵身着白色的亮銀戰甲,手持鋒銳的長槍,腰間更是人人懸掛一把長劍。頭上戴着獸頭吞口盔,盔甲下的眼睛冷冷的打量着項彬等一行人。
當他們的視線看到一隊角駿騎時,瞳孔微縮,神色有些變化。卻是旋即化爲淡然,彷彿根本不在意。
一名頭領模樣的人操縱狼騎跨前一步,打量了一番,確定項彬是眼前這羣人的首領,神色微有些驚訝,似是驚異於對方的矮小和年輕。
“你們是何人?”
狼騎首領居高臨下看着項彬,冷聲問道。
項彬瞥了瞥這名狼騎首領,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淡聲道:“你又是誰?”
狼騎首領皺了皺眉,道:“鐵劍寨狂狼鐵騎副統領魏其囂,奉鐵劍寨寨主大人之命,前來警告你等,本寨與火斧寨交戰期間,任何百人以上的私人隊伍皆不許進入鐵劍寨周圍十里之內,違者格殺勿論!你等已經越界,必須就此止步,不得再前行。”
項彬毫無表情的問道:“我們若是不聽呢?”
狼騎首領臉上露出獰笑,盯着項彬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狼在盯着獵物:“我昨日剛把說同樣話的一個人撕成了兩半,若你有興趣,大可試試。”
說完這句話,狼騎首領看也不看項彬,轉身下令,帶着幾名手下呼嘯而去。
武霸看着幾名狼騎的背影,道:“主人,要不要把他們留下?”
項彬搖了搖頭,道:“不必,繼續前行。”
一股興奮的味道,漸漸在一衆囚徒和酒寨精銳們之中盪漾起來,人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連隨軍的角駿騎們也是露出饒有興味的神情。
他們最清楚這羣人的戰力,也想迫切的目睹一下,舊棄蠻所有罪大惡極的人聯合起來,會形成一股怎樣的風暴?
只有不知底細的護送物資的私兵和中原後裔們,沉默不語,神情擔憂。
穿過這片樹林,前方有一大片連綿的平原,一支浩浩蕩蕩的狼騎隊伍,出現在了項彬等人的面前。
放眼望去,這支狼騎足有兩千人,全部身着亮銀戰甲,闊長的鐵劍,鋒銳的長矛。獸頭吞口盔下,是一雙雙冷漠而嗜血的眼睛。
一衆中原後裔們,頓時發出一片倒吸涼氣之音,有幾個人二話不說扭頭就跑,迅速感染了其他人,剎那間,跟着額中原後裔們就跑了一半有餘。
剩下的那些,雖然沒有跑,但卻是按捺不住全身顫悚,面如死灰。
運送物資的私兵們也是神情猶豫不決,私兵首領敲了敲項彬,又看了看角駿騎首領,想說些什麼,卻是終究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他不能跑。
他知道這隻隊伍受僱於誰,極冰祝方大人是他們的後臺,若是自己帶着人跑了,就算不死在這裡,也要死在銀風寨。
甚至還有自己的家人,包括整支私兵隊伍,恐怕都將灰飛煙滅。
對面戰陣中,先前送信的狼騎副統領魏其囂站在最前端,胯下狼騎噴着腥臭的白霧。
他看着對面項彬幾百人的隊伍,眼神中透露着不屑,脣角微彎,冷笑連連。
“真當鐵劍寨是軟柿子了,一羣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也來湊湊熱鬧。魏虎,帶着你的人上去,把這幫不長眼的給我滅了!”
手下一名狼騎小首領答應一聲,正要帶人衝擊,魏其囂卻是忽然又道:“他們之中有個長的很不錯的娘們!給我弄回來,等我享用完了,分給你們喝口湯。”
小首領淫笑連連,忙不迭的答應,帶着一隻百人隊伍,朝着項彬一行衝擊了過去。
這些狼騎妖獸品階雖然不高,但身形卻是比駱駝還要巨大,瞪着嗜血的雙眼,張着巨嘴,鋒利的獠牙流淌一路粘涎,衝擊的速度竟是迅猛無比,十分驚人。
此乃鐵劍寨第二等的精銳騎兵,也是鐵劍寨威懾四方的主要軍力之一。
狼騎若風雷般呼嘯而來,大地若鼓點般震顫。中原後裔們全身篩糠般顫抖着,許多人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只有晏清越看着神態自若的項彬,眼眸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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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堅信這位大人不會帶着他們來送死,所以眼前這羣騎兵……百名騎兵的速度已經衝擊而起,在這樣的速度下,除非是先天武者,否則極難抵擋這般攻勢,騎兵們的臉上,已經顯露出嗜殺的興奮。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從何處鑽出了一隻巨大的蜘蛛神遺族。
伴着它一聲仰天的無聲嘶吼,一大羣獸頭雜兵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漫向這百名狼騎。
劇烈的衝撞聲中,當先數十名獸頭雜兵被狠狠的撞了出去,巨狼妖獸的利爪和獠牙,將這批獸頭雜兵撕成了碎片,血肉橫飛。背上騎士手中的銀槍,更是一槍洞穿數名雜兵的咽喉。
但獸頭雜兵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終於將這些狼騎的速度減緩了下來,而後硬生生拖住,再也無法寸進。
遠方觀戰的魏其囂神情一愕,面色瞬即陰沉下來,怒聲道:“神遺族!這些畜生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擡起手來,大聲下令道:“全軍衝鋒,一個不留!”
浩浩蕩蕩的狼騎大軍,頓時若蟻羣般狂暴的衝擊而出。
百名狼騎被圍在獸頭雜兵之間,儘管他們戰力驚人,但卻依舊比不上神遺族若瘋狂般的撲嗜,尤其是蜘蛛首領,每次出擊,必定帶走一名狼騎的性命,連其胯下巨狼妖獸也無法避免。
儘管魏其囂帶領大軍以全速突擊,但當他們殺到跟前之時,百名狼騎已經無一名活口。蜘蛛首領沒有於他們接站,迅速帶着雜兵們沒入了山林之中。
魏其囂雙目赤紅,勃然大怒,帶隊的小首領是他最器重的手下,卻被忽然冒出來的神遺族砍瓜切菜般殺死,怎能讓他不怒。
看着迅速退去的神遺族,魏其囂一腔怒意無處發泄,最後望向項彬。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用他們的血,祭奠我們的兄弟!”魏其囂暴吼一聲,舉槍直指前方,手下狼騎轟然應諾,咆哮着朝着項彬等人衝了過去。
中原後裔們原本看着百名狼騎被殺,頓時喜出望外。他們知道這頭蜘蛛首領是項彬所有,看着它率領雜兵衝殺狼騎,原本提心吊膽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可當看到其餘狼騎大軍若瘋了一般衝來,而蜘蛛首領又帶着雜兵們迅速退去的時候,這些中原後裔們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再次有人動搖起來,面對以千計的狼騎,視覺和心裡的衝擊力是極其驚人的,迅速的摧垮了這些中原後裔對項彬最後的信心,當第一個人大喊一聲扭頭狂奔之時,剩下的人再度受到感染,瘋了一般朝後狂逃。
項彬看着這些人,在心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終究是數代艱難,最後的血性也已經喪失殆盡了……最後只剩下晏清越和十幾個人沒跑,項彬略有些詫異,奇怪的問道:“你們爲什麼不跑?”
晏清越苦笑一下:“大人,跑又能跑到哪去?我們已經無路可逃,而且又能逃到什麼時候,我們累了,也不想逃了。”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而且,我們對大人有信心,大人一定能打敗這些人。”
說到這裡,晏清越重重的握了一下拳頭,他身後十幾人也是一副深爲贊同的表情。
“哦?”項彬略有詫異,笑道:“你們對我有信心?爲什麼?”
晏清越身後一人道:“大人,我們雖然弱小,卻並不傻。我們堅信大人您也不是傻子,所以,您如果沒有把握,又怎麼敢帶這麼點人來打鐵劍寨?”
項彬饒有興味的望向這人:“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陳七。”這人看着項彬關注自己,神情有些興奮,猶豫了一下又大膽說道:“而且,連神遺族都能被大人驅使……我等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祖祖輩輩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人能讓神遺族效忠屈服,大人不是一般人,我們跟着大人,是唯一的出路!”
項彬笑了,點點頭道:“很好!你的眼光不錯,跟着我吧。我給你們一個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