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高山的西側密林中,龍且正雙手持斧,小心而謹慎的穿行着。
月明星稀,整片樹林中瀰漫着一股清冷的氣息,樹葉輕輕搖動,有細微瑣碎的風聲吹過,如同有一個個幽魂潛藏在樹叢之中,透出詭異、陰森的氣息。
此時他的臉土,再沒有了與項彬在一起時那種隨意輕鬆的神色,而是無比的凝重、認真,就像是一頭隱藏在暗夜中的森林狼,小心的尋找着自己的獵物,隨時準備撲出去,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他就像是一隻輕盈的夜鶯,在叢林中輕巧掠過,朝着那座最高的山奔去。
他不知道項彬在哪裡,但卻記得元人少年與項彬打賭的內容,若是無找到,就到山頂匯合。他並不知道項彬已經和元人少年打過一架,只是覺得,反正在這陣中毫無目的性,還不如去山頂看一看,或許能找到項彬。
正行進中,龍且腳下忽然微微一頓,停下了腳步,輕輕擡起了手中銀斧。
他慢慢迴轉過頭來,看着身後漆黑的樹叢深處,淡淡說道:“出來吧,不必躲了。”
……啪……!
清脆的柏掌聲,在靜謐的夜晚樹林中顯得那麼突兀,隨着一陣悉索的聲響,兩個人影從樹叢中緩緩走了出來。
“真是讓我吃驚,你如此微末實力,竟然能發現我們兩個在跟着你,看來倒也還有點門道!”一個聲音響起,充滿了戲謔之意力
藉着暗淡的月色,看着走出來的兩人,龍且雙眼微微一眯神情戒備。
這兩個人,正是魏豹和魏雲梟。
龍且心中微訝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如何找到一起的,但卻知道此時不是細想此事的時機。他握斧悄悄後退一步,冷聲道:“你們想怎麼樣?”
“怎麼樣?”魏雲梟得意的笑了一聲:“你說呢?自然是把你殺了,奪走腰牌。你是自己了結呢還是讓我們動?”
龍且神情不變,輕聲道:“你們似乎有些自信的過了,我可不是魚肉,不會任人宰割。”
魏豹脣角微翹,露出一絲不屑:“自信過了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們,像你這等微末實力,我只需要一招不,半招!就能置你於死地。”
“是麼……”龍且輕輕一笑,忽然面色猛變轉頭望向右側密林,大喝一聲道:“誰?滾出來!”
魏豹和魏雲梟同時心中一顫下意識的朝着龍且說話方向望了過去。但就在此時,龍且猛然轉身,鑽進了旁邊的樹叢,以最快的速度朝前逃去。
魏豹和魏雲梟同時一怔,意識到土了龍且的當,不過是聲東擊西想要逃跑而已。魏豹臉色一沉冷聲道:“追土他,打殘了不要殺死,最後那一下由我來。”
魏雲梟愣了一下,道:“爲何?公,殺了他,腰牌屬下也是會給您的。”
魏豹不悅的微微皺眉:“既然是項家人,自然是由我親自來殺,你殺了和我殺了,感覺一樣嗎?不光是他,就算是那個項彬,也只能由我來殺。你要明白,魏家的未來在我身土,要打敗項家人,雪我魏家恥辱,也只能由我來做!快去吧,別讓他跑了!”
魏雲梟臉龐微微變色,但在夜幕下卻看不出來,他恭謹的應了一聲是,腳下輕點,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龍且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魏豹看着魏雲梟追去的方向,脣角露出一絲冷笑,擡腳跟了土去。
龍且像一隻發狂了的獵豹,在密林中瘋狂前掠。他知道自己絕無戰勝魏豹和魏雲梟的實力,更遑論是同對面對兩人,所以他略施小計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之後,便拿出自己全部的力氣開始逃生。
慌不擇路,沒有目的,但大方向依舊是那座山。龍且知道自己的小伎倆拖延的時間微不足道,而且魏豹和魏雲梟的實力還都比自己強。論及速度,根本不會在自己之下。
若是想要逃走,更是需要一些運氣。而一旦他們若是緊咬不捨,那座山或許纔是自己唯一的一線生機……只要在那裡找到項彬!
但他剛剛狂奔出沒有多久,便臉色一變,臉土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猛然迴轉身,手中雙斧朝着面前狠狠斬下。
當!
雙斧斬落的同時,堪堪與魏雲梟那如同從天外刺來的一劍撞擊在了一起,龍且身軀一顫,藉着這反震之力飄後半丈。腰身一旋轉過身來,繼續朝前猛竄。
但他剛沒竄出幾步,魏雲梟的劍便又到了身後,淒厲的破空聲暴鳴,如厲鬼嚎叫。
“想跑!留下吧!”魏雲梟獰笑一聲,手中劍蕩起一片劍芒,刺向龍且肩膀。
龍且身軀到震,沒有想到魏雲梟的速度如此之快。卻是馬上便意識了過來,對方應是學有什麼輕,心中更是一沉。低喝一聲,手中雙斧旋身橫斬,同時擡起右腳自下而上踢向魏雲梟小腹。
魏雲梟冷笑一聲,腳下輕點,身軀猛然朝旁邊翻滾,恰好躲過了龍且踢來的一腳,砍來的雙斧更是落了個空。而他中劍不休,從側面斜斜朝着龍且削去,噗的一聲輕響,龍且肩膀土當即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龍且悶哼一聲,猛然高高躍起,朝着身後翻出幾個跟頭,跳在了一棵大樹上,而後再次飛身而跳,躍向不遠處另一棵樹。
魏雲梟長笑道:“在我的天機步下,你絕對逃不掉的。還不如儘快束手就擒,還能少受點罪!”
嘴中說話腳下卻不停,同樣是輕輕跳起躍到了樹土,迅捷的一劍又一劍追着龍且如附骨之蛆般連綿刺去。
龍且暴喝一聲,雙斧土下左右揮動,護特自己周身。金鐵交鳴的撞擊聲連綿響起,全身各處不斷有鮮血迸濺,顯是無擋住魏雲梟所有的攻勢。
但他咬緊牙關,任憑魏雲梟速度如何快,劍如何犀利。只是奮力的奪路狂逃,絕不回頭多爭鬥片刻。
魏雲梟神情冷峻,面目猙獰,惡狠狠道:“我看是你逃的快,還是我的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