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人,饒命。”很快,在一陣顫抖的嘰嘰咕咕之後,三個鬼怪便作爲領頭推了出來,其中一個是青面獠牙,身高九尺的壯碩惡鬼,可一向在鬼窟逞兇做霸的惡鬼,現在卻哆哆嗦嗦像只巨型的小雞仔,那顫巍巍的樣子彷彿隨時會倒下一般。
第五呈風聽他開口立刻不耐煩的直接袖子一揮,把他給不知道揮到哪裡去,清了耳根,然後看向剩下的兩隻,一隻是即將進化成爲魑鬼的惡鬼,身着軍裝,面色青黑交錯,長得也不醜陋,大概是因爲即將進化而慢慢恢復了生前的樣貌,看來生前應該是一位將軍級的將領,嚴肅平靜的樣子倒讓第五呈風稍順眼了些。
而另一個也是一隻青面獠牙的惡鬼,只是神情一直處於呆滯中,便也落得和第一個惡鬼同樣的下場。
第五呈風揚了下下巴,朝那剩下的惡鬼問道,“本王問你,可知道之前逃過的東西是何方妖物,身處何處?”
雖惡鬼儘量使自己鎮定,但對方的氣勢還是壓得他有些神魂渙散,下意識的回答道,“回大人,那妖物我等並不知底細,不過……”
聲音戛然而止,第五呈風雙眸驟然一歷,迅速的擡手轉身一鞭子狠狠朝某處甩去,卻只聽轟隆一聲,一座小山坡發出爆裂聲,山石滾下,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但同一時刻,原本戰戰兢兢躲起來的所有鬼魂似乎突然間發狂一般,尖嘯着從四面八方衝出來,猙獰着全不要命的朝第五呈風衝過去,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之前距離第五呈風比較近的惡鬼。
第五呈風黑下臉,眼中殺機閃爍,死死盯着那被他一鞭子打裂的小山坡,對衝擊過來的鬼魂完全不放在眼裡。
炎魔鞭只是在虛空轉着彎甩動了幾下,一股颶風從中而生,凝聚成火龍風裂四散飛出。
很快耳邊便聽到了各種尖銳的慘叫聲。
第五呈風屏蔽了這些聲音,眼神陰冷,好一會才眯着眼睛冷哼出一口氣。
陰冷潮溼的空氣,刺骨的冷風,黑沉沉的黑暗,無不令人膽寒。
這是一處地下墓穴,建立得算大,大概是某一位貴族或者強者的墓穴。
啪嗒的聲音突然蓋住了呼嘯的冷風聲,在這死寂的敵地方響起。
一個黑色的人影如被退出膛口的子彈狠狠射了出去,撞到雕紋石柱上,又狠狠落下,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面色慘白如同透明一般,那雙如血的紅眸,看起來好像沒了眼珠子,只剩下兩個留着血的窟窿。
“尊上息怒。”剩下站在兩邊的四個黑衣者立刻單膝跪下,垂頭同聲而出。
他們上方石玉高座之上,坐着一個同樣身着黑衣,身形壯碩,如那青面獠牙鬼怪,只是一張臉比較接近普通人臉,濃眉豎起,雙眼看起來似乎也吊了起來,顯得很是兇狠,五官合起來倒是不難看,倒有幾分英俊,但那氣息太悍,總覺得有些猙獰,一頭過肩短髮如針般四散着,很是狂野,眼眸瞪起來的時候,好似暴怒凸起,看着讓人心生膽寒。
而此刻,這雙眼睛便死死的瞪着那不遠處趴伏在地上喘息的美豔女子,沒有理會其他四個,只是陰沉沉道,“本尊倒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看來已經能獨當一面。”
“尊,尊上,瀲灩知錯了,可是……”
“你知錯在何處?”沒等女子掙扎着解釋,男人陰沉的聲音直接截斷。
瀲灩喉嚨梗了下,深吸了口氣,掙扎着爬起來,朝着男人跪着,虛弱道,“瀲灩自知不該貿然行事,但現如今邪魔風波正勝,是絆倒妖皇的最好時機,在妖皇出手前讓紫璃悅徹底成爲過街老鼠,到時候妖界肯定也會被牽連,所以屬下才忍不住貿然出手。”
“哦?這倒是理由……”莫狂聲音低了些許,聽起來似乎有些緩和,瀲灩心下稍鬆,卻突然感覺一股強大吸力,頓時身子一緊,悶哼一聲身子飛出,回神來只覺一陣窒息,對上的是那雙令她極爲膽寒的眼眸,“尊,尊上……饒,命……”
“尊上,手下留情,瀲灩……噗……”其中一個男子見狀立刻緊張開口求情,但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力狠狠的彈了出去,飛出十幾米遠,其餘三個大氣不敢喘一聲,就怕自己被連坐。
“什麼都能補救,但愚蠢卻是無可救藥,瀲灩,再敢亂動你那點無知的小聰明,下次就不會再有機會,能給你的,自然也能收回,再打亂本尊的計劃,後果,你不會想要的。”手臂微動,便如同拋開噁心垃圾一般把手中的人給丟下去。
瀲灩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嘶啞着聲音連忙道,“謝尊上不殺之恩,瀲灩銘記,絕不會再犯。”但那眼底流動的不甘,卻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
莫狂根本懶得看他,便也沒有看到那些情緒,只是漠然的掃了其他人一眼,“不止她,你們都給本尊好好記住,現在,都滾出去。”
“是。”其他人同時應聲,垂頭退出,撇過地上兩人時候,眼神神色各有不同,有陰冷遷怒,有嘲諷不屑,也有幸災樂禍。
瀲灩傷得有些重,還在地上掙扎起來,之前爲她求情的男子已經上前,小心攙扶他也跟着退出去。
巨大恢弘的石門在他們離開後關閉起來,隔斷了那恐怖壓抑的氣息。
之前先出來的三個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門外走道不遠等着,見兩人出來,其中一個臉色陰暗的女子怪異的掀起嘴角,目光森冷的撇了一眼攙扶瀲灩的男子,然後落在看起來很虛弱的瀲灩臉上,眼神滿是厭惡和惡意,“愚蠢果然無可救藥,但是拜託你,要死自己死個乾淨,別拖別人下水,明明爲一己之私,還有臉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當尊上看不清,都說揚長避短,好好利用你這張還有用的臉和身體,腦子不好用就不要讓他出太多力,害人害己。”
“獨狼,你也好自爲之,希望不要哪一天被這女人給拖累死了。”其中一個男人也開中,卻是對着攙扶瀲灩的男子。
另外一個男子也開口,嗤笑嘲諷道,“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算被利用當擋箭牌也是心甘如怡,你管這麼多幹什麼,說不定人家還以爲你包藏禍心,要橫刀奪愛呢。”說着,便不屑轉身徑自離開。
女子也冷哼一聲,轉身走,一邊冷嘲道,“哼,都被騎爛的東西,還真當寶貝了。”
剩下的男人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直面無表情卻明顯在隱忍的獨狼一眼,也轉身離開。
被獨狼攙扶的瀲灩,死死的握着拳頭,指甲幾乎穿透了掌心,血色的目光透過額前散發,怨毒的盯着那離開的背影,渾身微微顫抖着,是被氣的,也有因爲身上的傷。
“怎麼樣?先回去吧,別在意他們的話。”待他們離開,獨狼纔看向懷中的人,一臉的心疼和擔憂,讓那臉上猙獰的傷疤也柔和下來。
瀲灩深吸了口氣,擡頭看他,怨恨的目光毫無收斂,語氣陰沉,“你也覺得我錯了?”
獨狼皺了皺眉,瀲灩性格有些偏激他很清楚,但都因爲她曾經的遭遇,所以無可厚非,這他理解,也縱容,但不代表他沒有理智,這件事上,確實是她的錯,因爲擅自行動而差點壞了計劃,但他不可能說出來再刺激她,只能哄道,“這事以後再說,現在你需要先療傷。”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你也認爲我錯了!?”瀲灩氣息一沉,精緻的面容幾乎扭曲了起來,若非是因爲此刻沒有了力氣,恐怕已經狠狠推開他,指着鼻子質問了。
獨狼臉微沉,眉心也皺得更緊,在他以爲她會咆哮下去,卻見她突然虛弱的勾起嘴角,顯得絕望而淒涼,令人心生憐惜,“我錯在哪?我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想要報仇而已,殤卿睿和紫璃悅殺了我一族,害我如此悽慘,難道我心急報仇不應該麼,等了這麼久,吃了那麼多苦,終於等到機會了,難道尋好時機報仇有錯麼?嗚嗚……我也不想壞了尊上的計劃,可我忍不住,只要一想到那兩個人我就忍不住,總會想起父母兄弟姐妹族人的慘死,想起那段慘痛的不堪過去。”
“好了好了,情理上你並沒有錯,我瞭解,但尊上有尊上的想法,如今我們作爲屬下,也只有先按照尊上的安排行事,我知道你報仇心切,我也說過我一定會幫你,但不是現在,那麼久已經等了,再多等一段時間又何妨,我保證,以後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一定都不會有好下場,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感覺療傷恢復,若你身體出了差錯,還怎麼去報仇,是不是?”
“……嗯,好,聽你的,這次也卻是魯莽了。”聽了他的話,瀲灩神色慢慢緩和下來,神情也越發溫順,只是那低垂的眼眸中的陰毒冷意卻絲毫不減,反而越發瘋狂,已經幾乎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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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看了評論,竟然都猜出來假璃悅是牡丹妖,恭喜恭喜,明天獎勵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