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凝風在牀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手中的兩塊白晶早已經是變成了廢石,渾身上下再次被汗水完全浸透,而云蘿剛換上的乾淨牀單再度的變成一塌糊塗,綠一片,黑一塊的,他雖然在空間裡泡十全修補液,但現實中身體的揮發跟在現實中泡藥液竟然是一樣的,這讓楊凝風再一次不得不感到血虎空間的神奇。
“看來下次還是在地板上進入血虎空間好了,不然的話,單是給我洗被單都能累壞雲蘿不可。”
楊凝風搖了搖頭,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已經是變成廢石的白晶,心裡不由的有種肉痛。
一百六十兩銀子,兩個時辰就沒了!
但想一想,相對於被吸光的黃晶,這兩塊白晶真不算什麼。再說了,現在血虎空間的大變化,不但能讓他在裡面他放心與妖獸撕殺,還能直接在裡面泡藥液,僅是六個時辰的修煉,雖然未能突破到七段士品,但實力已經是很明顯的得到了一個大幅度的提升,似乎花再多的錢都值得了。
“我現在雖然不是七段士品,但我有種感覺,要是再與趙東來交手,我根本就不用再取巧,一招就有可能將他打趴下,至於林明濤,已經遠不是我的對手了。天天這樣修煉下去,我就是足不出門,實力也能快速提升……血虎空間,完全就是逆天修煉聖地啊!”
楊凝風既是興奮又是極爲自信的暗忖着,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自已在選撥賽之前能達到可以與楊玄鴻抗衡的實力,越有信心不會讓父親失望,一定能爭取到前三名額而代表楊家參加三大家族的族比大賽,而且到時一定會有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表現!
興奮歸興奮,但現在渾身是汗,總得要衝洗一下才能睡了。
於是拿出乾淨的衣服,到沖涼房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換上乾淨衣且後再回到房中,將自己丟在了牀上,沉沉的睡去。
一覺睡到天亮,精神抖擻。
從牀下下來,在房間中伸展了幾下手腳,決定到院子透透氣然後再回房中繼續修煉。
門,輕輕的打開,迎面射來的陽光讓得他的眼睛有點受不住,不由的眯了眯。
“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七聲悠揚沉重的鐘聲響徹而起。
“七鍾大會,竟然要開七鍾大會……發生什麼大事了?”楊凝風感到無比的驚訝。
在楊家,只有發生重大事件纔會用七聲鐘聲來召集族人,這是楊家的最高召集令。七聲鐘響,只要是楊家的人,聽到鐘聲都得馬上趕到祠堂去。在楊凝風的印象中,至少近五年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用七聲召集族人的事。
楊凝風腳一擡,就要出去。
“少爺……”
突然,雲蘿神色驚慌,從外面氣喘吁吁的跑進院子,看到楊凝風站在房門口,直接跑到他的面前,一邊用手叉着彎下的腰一邊急喘着氣,顯然是剛纔跑得太急了!
“發生什麼事了?別急,別急,順下氣跟我說。”楊凝風見此,心裡微微一沉,意識到這七鍾大會極有可能是與他有關了!
“楊……楊……楊明濤氣海死了!”雲蘿連着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已有所平緩下來,跟着急聲說道。
“什麼?他怎麼會死了?”楊凝風大吃一驚。
雲蘿看了看楊凝風,嘴張了張,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眼中,明顯是憂心仲仲,焦慮無比。
“他的事與我有關,這七鍾大會是衝着我來的?”見雲蘿如此,楊凝風心裡一震,一股不祥的感覺襲來。
“嗯。”雲蘿貝脣輕咬了一下,說道:“少爺,他們說楊明濤是被你打廢的……”,說着,突然嬌軀微微一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一急:“快,少爺,你快走,執法堂的人快來了,他們要抓你去祠堂審判。”
“怎麼可能是我打死的?我是打傷了他,但當時他的傷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達到死亡的地步。”楊凝風眉頭皺起,極度不解。
“但人現在死了,他們不會聽你解釋的,楊玄鴻一直想對付你,這次絕對會大做文章,致你於死地。少爺,你現在快走,等事情真想查清楚後你再回來。”雲蘿急聲說道。
“我不走。人不是我打死的我爲什麼要走?我要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了,我這一走,不正好被人證實人是我打廢的嗎?所以,這個時候我更不能走。”楊凝風搖頭,說着舉步就要去祠堂。
然而,楊凝風剛一舉步,一道陰陽怪氣的冷哼聲從外面傳進來:“哼,你就算是走,走得了嗎?”
“他們來了!”雲蘿臉色微變,轉身站到楊凝風的身後側,一對粉拳猛的緊握了一下,眼中有一抹金黃之色閃過,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很快,六名身穿執法堂衣服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帶頭之人,臉色陰沉,他身後的五個青年男子一進來看着楊凝風,個個臉上略顯憤怒,但從他們嘴角隱約掛着的淡淡冷意與嘲諷,顯然對楊凝風則將受到審判而幸災樂禍。
看到這六人,楊凝風心裡暗中一嘆。這六人是誰他都知道,而且無一不是平時巴結和討好楊玄鴻的人。
“說起來我在家族裡做人挺失敗的,至少在人緣經營方面我確實是輸給楊玄鴻。”
楊凝風並沒有因爲看到這些楊玄鴻的“走狗”而感到厭惡或是憤怒,反倒是在心裡暗中嘀咕,檢討自已的不足。
“不是你失敗,而是你楊家勢利的人太多了,如果他日你能扎掌楊家,恐怕要好好的整頓才行。一個家族要是全是這些勢利之輩,離滅亡已是不久了!”血虎劍靈聽到楊凝風的嘀咕聲,出聲說道。
“嗯……不過這是很遙遠的事,先度過眼前這難關吧!我就不信人不是我打死的,楊玄鴻那幫人還真能要了我的命。”楊凝風說道。
“遇事不逃避,勇於面對,很好,我支持你……反正一會要是他們真要你的命,那我就帶着你殺出楊家去。”血虎劍靈贊同而道,只是他最後的話,卻是充斥着濃濃的殺機,顯然他對楊家大多的人也是極度沒有好感,特別是楊玄鴻那幫人。
“楊凝風,你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跪下受縛吧!”
六名執法堂弟子中的帶頭之人楊正成在離楊凝風還有七八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看着楊凝風,冷聲說道。
他也是楊家年輕一代弟子中的好手,只是因爲他並不是嫡系,所以是沒資格染指族長之位,但他的實力現在可是八段士品,年輕一代中,除了楊玄鴻就數他了,因爲在楊玄鴻和楊凝風這兩個未來族長競爭者中,楊凝風的實力遠不如楊玄鴻,楊正成心裡是極度的鄙視,瞧不起楊凝風的,於是選擇支持楊玄鴻,也正是如此,現在已經是將楊家大多事務掌握在手中的楊文堂對楊正成彼是重用,現在楊正成是執法堂的大執事,在執法堂中,地拉僅是次於正副堂主而已。
很明顯楊文堂是將楊正成當做是執法堂未來堂主來培養。這一點楊正成心裡也清楚,所以平時越發的討好楊玄鴻,他深信,日後楊玄鴻得登大寶之位,執法堂堂主之位就鐵定是他的了。
現在,他自靠奮勇的來帶楊凝風去祠堂受審,無非就是爲了討好楊玄鴻,因爲他是聰明人,他隱約的知道楊明濤之死,鐵定會是楊玄鴻對楊凝風一次沉重打擊的機會,所以他要表現表現,一定要讓楊凝風不是那麼“好看”的去祠堂才行,讓大家看看這個嫡系長孫是什麼樣的一個窩囊廢。
“大執事,人家可是嫡系長孫,像我們這些小人物,人家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是啊,明濤哥……明濤哥他真可憐,明明實力比人家高,但卻是被人使陰手害死。正成哥,一會要是他不肯下跪受縛,我們也要小心啊,免得步了明濤哥的後塵。”
“呸,呸,你說什麼鳥話,正成哥可是八段士品,我們楊家年輕一代的第二高手,還怕他使陰手不成?”
“還是小心點好。人家是嫡系長孫,說不定一會審判也審不出什麼來,萬一我們這些旁系的人被他陰死了,那可就是白死了!”
“他能打敗趙東來,實力也不差,正成哥,可不能大意。”
“切,趙東來這個混帳東西除了泡妞玩女人厲害之外,他怎麼能跟正成哥比?”
“楊凝風,還不下跪?真以爲你是嫡系長孫就無法無天了嗎?速速跪下,不然的話等正成哥出手,你可是不會有好果子吃。”
“人家是嫡系長孫,怎麼可能給我們這些人下跪?那多沒面子啊,所以可能還是需要正成哥多費點力氣啊!”
“也是,嫡系長孫要是這麼隨意的給人下跪,那太窩囊了,日後要是當了族長,我們楊家所有人都不敢出去見人啊!”
……
楊正成身後之人,你一語我一句,明嘲暗諷的,楊凝風開始確實是聽着這些話心裡是很憤怒的,但是漸漸的,他的臉色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他聽出來了,這些人是故意的,目的無非就是要逼他反抗,好讓楊正成有藉口有機會出手羞辱他。
他們是來抓人,但真正的目的是來找機會羞辱他,打擊他嫡系長孫的形象,一切,只是爲了討好楊玄鴻。
心裡雪亮,楊凝風徹底冷靜,先是回頭看了一眼雲蘿,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轉過臉來看着楊正成,臉上,堆起了淡淡的微笑:“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所以,我決定成全你們。來吧,楊正成,有本事你就來綁,但你要是沒這本事的話……哈哈,哥哥我當然是自已去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