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薛凌拿着手裡的報紙冷峻的眉挑了挑,微張開嘴,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最近灩灩回去在忙什麼?”寒假的時候,灩灩的家人回來,所以沈灩灩便從陳羽凡家裡搬出來,回去過了個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舅舅,灩灩回個家有錯嗎?之前一直在我們家也表現的很好,就回家過個春節,你爲什麼要對她這麼苛刻,她也是個人,您還沒這個權利約束她。”陳羽凡有些氣急敗壞的說着,舅舅對他的愛,未免有些過分了。
“我這樣是爲了誰,難道你不明白。不要以爲我看不出,你們兩串通好了一些事情來蒙我!不要耍什麼小動作,你愛她,就應該和她一輩子都綁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屬於你的幸福。”薛凌一改他的冷酷和平靜,張口而來的話語,帶着威嚴感和壓迫感,聽來極爲不舒服。
“行了,我的幸福,我自己會把握。”陳羽凡堅定的說着。“盯着她點,不要這麼自信,她做了什麼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薛凌笑了,嘴角蒼白的勾勒起的笑容,就像是蒼白的巫女手上的項鍊,灼痛了人眼。陳羽凡只是站起身,就往樓上走,一聲不吭,面容沉默。
房間裡,她獨自一人,靠着窗,看着那唯一的照片好久好久,那是在身份證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兒,一臉的稚嫩之氣,看的她晃了眼。盯了許久之後,她有些淚眼朦朧,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灩灩!你怎麼打給我了!”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溫鬱,熟悉而不真實。
“你是晴湘姐嗎?”沈灩灩消瘦了不少,連聲音都有些蒼涼的發白,尖利。顫巍巍的手,使勁按着聲音的左鍵,把通話聲音開到了最大。雖然自己是李宣的姑媽,現在富晴湘已經和李宣結婚了,照理說,稱謂也該變了,但是這情急之下,還是改不了口。
“恩,我是晴湘,怎麼了灩灩!剛剛我和宣在睡覺,最近有寶寶了,睡的時間都變的長了一些,就沒醒過來,因爲寶寶,我都開始變的豐腴了,連聲音也有些變化,所以你沒聽出來。可是我聽你的聲音,怎麼感覺你最近消瘦了不少!”富晴湘靠在沙發上,有些慵懶的撫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沉重的眼皮小贅着,好像又和她開始抗議,要耷拉着睡覺了。
自從有了寶寶,她就沒去音樂學院上課了,專心在家裡進行胎教的課程,李宣也沒去上班,專心陪在她身邊。李宣端着一大杯牛奶走過來,看着她又開始耷拉起眼皮,就想發笑,放下牛奶,坐在她身邊,一手摟過她,就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晴湘姐,我在辦簽證,可是怎麼都批不下來,因爲我們還未到十八週歲,所以有些難題,本來我出示其他一些證件就可以辦下來的,可是我因爲一些與原因,必須要暗地裡進行這些事情,所以現在,你能幫我儘快把這個簽證辦下來嗎?”沈灩灩急切的說着。“你和楓兩個人要出國嗎?”富晴湘有些疑惑的問道,突然就傳來那邊電話長長的嘟聲,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
“你,你怎麼進來了!你不知道要敲門的嗎?”看着陳羽凡的到來,沈灩灩有些緊攥着手機,瑟瑟發抖的看着他。“你不相信我,你還是要靠你自己的方法離開!”陳羽凡莫名的難過和憤怒。“我已經開始無法容忍,我真的愛他,你不
懂這樣的感受。”沈灩灩雙眼無神說着,心裡是滿滿的憤怒,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她也能像正常人一樣,去愛,去體驗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我懂,我怎麼不懂,我也愛你,你知道嗎?爲了你,我可以完全不管不顧我舅舅,在你的心裡,我的愛,就這麼卑微嗎?可以被你踐踏在腳下,然後一點一點的碾碎,完全可以忽視嗎?”陳羽凡有些不甘的叫喚着,面容有些猙獰。“對,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爲什麼你要愛我,我寧願從沒都沒有遇見過你!這樣我就可以和楓在一起!”沈灩灩整個人都被激怒了,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家人這幾天都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這幢空洞的房子裡,一個人自生自滅。
“沈灩灩,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把你的心據爲己有。”陳羽凡一把把她箍進懷裡,抱上牀,就開始扯她的衣服。“你,你要幹什麼!”沈灩灩對他的行爲有些吃驚,整個人的神經一下子都緊繃起來,在他的懷裡不斷了掙扎。陳羽凡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不管不顧她的話語,粗壯的手臂,只是緊緊的扣着她飛舞的手臂和腿腳,最近沈灩灩很少進食,再加之男人的力氣本來就比女人大,陳羽凡比她年長兩歲,三下兩下就把她脫的差不多了。
沈灩灩有些眼神無聚的看着他,這段日子,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壓迫和無奈。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陳羽凡被怒氣衝昏了頭,現在也全然沒顧忌她什麼,一撲身,狠狠的咬住她胸前的嬌軟,就是發泄一樣的吮吸。
踹掉自己的褲子,大手將她的兩條白嫩光滑的腿纏在腰間,摸出那個對準那個地方一挺,他本想以此來得到她,但是在進去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呆住了。接着就是一巴掌甩在沈灩灩的臉上,立馬抽出,“你他媽連那個都已經給他了。”沈灩灩只是側着頭,長髮披蓋着臉,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嘴角溢着血,可見那一巴掌是有多狠。只有下體在不住的顫抖着,戰慄着。陳羽凡顧自的穿上衣服,拿了被單甩在她身上,一個人走了出去。
過了很久很久,夜幕都開始拉下來了,陳羽凡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沈灩灩還是一個原樣的躺着,房間裡有空調開着,可是還是冷,冷的她全身都不能動彈,整個房間裡只有她微弱的呼吸聲,撩撥在她的發間,否則還以爲是個死人躺着。
突然她一下子站起身來,在站起來的那一刻,整個人撲通一聲的倒在地上,腿腳因爲寒冷,也因爲過久的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麻痹,所以剛剛就狠狠的撲倒在地上,她只是試圖又站起身來,腳筋一抽,她整個人都暈厥了過去。許久,門口走來一個男人,一把抱起她,朝着浴室走去,給她洗淨了身子,然後換上了乾淨舒然的睡袍。掖好被子之後,就離開了。
夜幕在嬌豔的薔薇上顯得孤寂廖佻,薛凌一身筆挺的西裝,手中卻拿着一個小型的灑水壺,在嬌豔的薔薇上灑過,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那花瓣縫隙裡滾落下來。男人陰冷的面容上是淺淺的溫柔,小心翼翼的侍弄着手中的花朵,只是勾起嘴角笑着,“倩凝,你至始至終都愛着小雛菊,可是我卻希望你是一朵嬌豔的薔薇,盛開在美麗的土壤,受到牡丹一樣的待遇。”薛凌笑着,伸手細細撫弄着嫣紅的薔薇。樓上的人只是擡眼望了一下站在庭
院裡的舅舅,面無表情,轉身就往裡走。
“老大,有情況!”突然有人閃身而來,隔着一個距離在薛凌耳邊低嚀着。“說!”薛凌手一停,面色的溫柔消失殆盡,一臉冷酷的樣子,拒人千里。“那女的,就那天晚上救走許葉楓的那個,就是現在道上名號響噹噹的陳千雪。”那人低首垂眉的在薛凌耳邊又輕說了幾句。
“看來我好像錯了一些精彩的內容,繼續查。”薛凌嘴角一勾,很有趣。“老大,這許葉楓出現的地方就會有陳千雪出現,現在道上玄潭在找她,姜老也在找她,沙幫雖然已經支離破碎,但是那散掉的勢力,還是在暗地裡打聽她的消息,我們要是找到她,那我們就!”那人說着,只是冷笑。
“許葉楓,盯着他,查查那女的和許葉楓的關係,只要她在出現,就絕對不能放走她。”薛凌面容冷毅之色更加顯盛,在他那冰山的面容下,是他猙獰的心在發出詭異的笑聲。“是,老大!”那人應聲,便閃身而去。
“玄潭,如果我先得到她,我們之間又會有怎樣的較量。”薛凌笑了,那笑詭異陰冷,猙獰的令人膽寒,月色似乎都吐露了一絲的薄涼。
“玄少,你那日要我們查的那個女孩,我們已經查到了!”有人帶了一個男人進來,死寂的沒有一絲聲響的玻璃房間內,一下子就有了一絲鮮活的氣息飄蕩進來。玄潭一身黑色的西裝打扮,背對着來人,旋過椅子,轉過頭看着他們,面容瘦削,眼神空洞,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近日連賭場、公司、還有黑幫都交給手下打理,自己整日就把自己鎖在那個放着青木盒子的房間,或者坐立在這個玻璃房裡。
一看見來人,眼瞳中好像照射進了一縷陽光,只是他的面目依舊不改。“說!”聲音也低啞了一些,這樣顯的整個人冷毅詭譎了一些,讓人害怕。那個男人被他們拉着上前,是個中年男人,他是奔着那一萬塊錢來的,說了只要知道的人就會給他一萬塊,錢已經收了,但是到了這邊,他就後悔了。這氣氛怎麼看,怎麼是那電視劇裡的情節,他說完之後,他們會不會就一刀捅了他。
“叫你說呢,傻愣着什麼。”一個人敲了敲他的腦袋。“是是是。”也不多想了,只是瑟瑟的拿出懷裡的照片,“您說的該是這個女孩子。”照片上,一個女孩子在雨中淋着雨,邊上一個男孩子一把把傘扔在地上,男孩子很憤怒,女孩子看起來很驚恐。“薴兒!”拿起照片,玄潭恍惚的叫喚了一句。
那個中年男人又加了一句,“當時我只是看見一個女孩子被另一個男孩子欺負,想要拍下來,報警之後,當做證據,但是後來來了一個男孩子,把女孩子帶走了。”“出去!”玄潭一下子吼了出來。“我!”那中年男人被嚇破了膽一下子逃竄出去,話都沒說完。
“這樣的人像是會聲張正義的人嗎?”玄潭冷笑着,輕撫了一下手裡的照片,陰冷的說了一句,“除掉!”“是!”手下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這黑色的玻璃房間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癡迷的看着她,她的樣子依舊未變,這十幾年來,一直存活在他的心裡,自從她死了之後,這是第一次,他感覺到她要是活着,那該有多美好。低頭,輕吻了一下照片上的人兒,又被一片黑暗包圍在夜幕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