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下來,小啜着酒,吃這瓜果。“姐,剛剛我尊老愛幼,現在,該輪到你了!”剛坐下來,東東就遞來一個大核桃。“你想我怎麼愛你啊,幫你剝核桃啊!”依依嫌棄的看着他。“是啊,姐很好的哦!”依依剛想反駁,但是難得聽這個傢伙,這麼的客氣說話!
“好吧!我來剝!”依依點點頭。“我姐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大家要剝什麼的,都拿來給我姐吧!”東東勾着嘴笑着。“依依姐!幫我剝吧!”依依一臉無語的看着他們,“峻臨,你的瓜子還要我剝啊!”一剝完,我就把它吃了!
“嘿嘿,這個就不用了!那我也想要個核桃!”峻臨笑了笑,拿過來一個核桃。“放着吧,等着!”依依慢悠悠的說着,挑着眉,笑了笑。
“碎琦,你明年什麼時候出國!”小舅舅勾着腿,單薄的穿了一件夾克,一身暗灰色的打扮,把手放在炭壇旁烘暖,突然擡起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明年五月份左右吧!飛機票已經定了!”田碎琦笑了笑,認真的說着,眉宇間,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感傷。
依依愣了一愣,已經定好飛機票了,二姨怎麼沒和自己說。“明明,以後出了國,別忘了回來啊!”東東拍了拍他的背說着。“嗯!知道了!”明明點點頭,他其實有些不想出去。“可惜了明明這麼好的成績,就要荒廢了!”小姨惋惜的說着,明明每年考試都是滿分啊。
“出去學習一樣的,就是不知道,跟不跟的上!”田碎琦擔憂的說着。“我會好好學習的,出去也一樣的努力!”明明認真的說着,他總是那麼的懂事!“我想幫老爸過一個六十大壽!”田碎琦笑着說着,雙手揉搓着取暖。
“這個是要的,我們今年正好人都在,留到老爸生日。”小舅舅輕呡了一口酒說着。“嗯,正好三妹手巧,小妹也能幹!我佈置東西,你們來幫我了!”田碎琦想了想,說着。“嗯,到時候,弄好點的!我們一家人聚聚,給爸過個熱鬧的!”三阿姨磕着瓜子,交着腿,炭壇裡的火焰越來越旺,映的人臉紅赤赤的!“嗯嗯!”二姨點點頭。
“嘿,大家過來吃餃子,來來來。”媽媽拿着一大盤的餃子,放在桌子上,身後外婆也走過來了,“吃鴨子啊!依依來個鴨腿!”外婆叫喚着。這時,爸爸,三姨夫,小姨夫,都來了。三姨夫叫喚了一句:“這冷的天氣,還是家裡暖啊!”抖擻着衣服,縮着頭進來,暖暖的屋子,頓時,就舒展開了身骨。
依依看了看,說着:“我們還是小孩子一桌,大人一桌吧!”說着,就拉起子笙坐在大桌旁的小桌子上。“好好好,你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外婆笑着,還真是熱鬧,大家都來齊了。“子笙,坐着等着姐姐啊,姐姐去廚房拿點醬油醋。”依依拉着子笙說着。
“恩恩!”子笙聽話的點點頭。依依就飛也似的跑過去了。廚
房裡,外公還坐在火爐旁,靜閉着眼,想着什麼。“外公,一家之主該過去了!”依依輕輕的叫喚了一句,外公平日裡總是說自己是一家之主,做什麼事情,他都要思量再三,家裡有什麼事,也要經過他的同意。
“嗯,該過去了!”外公睜開眼,看了看窗外,慢悠悠的站起身,就朝着大廳走去。“知知也趕緊過來!”外公笑着,知知是依依的外號,這個外號是外公取得,小的時候,只有依依一個小孩,但是她特別能說話,外公嫌她太吵,就給她取了知知這個外號,知知就是夏天裡,叫的最響的,類似於知了一樣的昆蟲,現在大家都很少叫了,只有外公還是這樣叫。
依依也不想了,只是笑了笑,拿起一小碗的醬油醋,就朝着大廳走去。大廳里人都已經坐滿了,剛剛還是混亂一片,現在,各自的碗裡都倒滿了紅酒,都顧自的吃着東西,喝着酒。外公坐在正對廚房的最上面的位置,那是他固定不變的位置。
莊嚴的面目,咀着酒,夾起一塊口,直接放進嘴裡,外公從小就吃了不少的苦,大饑荒的時候,什麼沒吃過,小時候,依依很少和媽媽她們在一起,都是外婆帶着多,每個夏天的傍晚,外公總是在星空下,篝着火,搖着蒲扇,對着依依說着,曾經的往事,“知知啊,你知道外公小的時候吃過什麼嗎?”
“知知啊!那時候,外公什麼都吃過,什麼樹皮,什麼草根,燒個菜,沒有油,沒有鹽,又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了,就把一塊臘肉掛在石壁上,吃完飯,就那臘肉抹一下嘴,油滋滋的,那饞的我呀,但是也只能這樣看着,走出門的時候,碰到別人就笑着打個招呼,然後,他就會對着你說,‘你吃的真好,看你嘴角的油。’外公表面上喜滋滋的,心裡卻不是滋味啊!但是那個年代,真是搞不到東西吃啊!”說完之後,就是淚眼朦朧,喉嚨裡像是卡着刺一樣的難受。這時依依就會很認真的聽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伸出小手,摸摸外公的臉。
“嘿,姐,你傻愣着什麼啊!都等你的東西呢!”東東坐在凳子上,叫囂着聲音。“哦哦,知道了!”依依笑着,把醬油醋放下,馬上就有三四個餃子直接跳進這小碗裡,“你們是餓狼嗎?不用這麼誇張吧!”依依慢悠悠的夾起一個餃子,嫌棄的看着他們。
“姐,你少吃點,我們都快餓死了,還有,就是,你不知道餃子是我們的最愛嗎?”伊洛笑着,把餃子在醬油醋裡兜了一圈,就整個塞進嘴巴里,“吃吃吃,我又沒不讓你們吃,就是叫你們吃慢點。”依依笑着,夾着餃子咬了一口。
“好吃嗎?”三姨坐過來,搭着子笙。“好吃!”子笙笑盈盈的說着。“很好吃,三阿姨,你做的餃子太好吃了,就是太少了,不夠吃!”東東一口一個,塞的嘴巴滿滿的,還在不滿意的叫囂。“東東來幫忙的話,就做一大籮筐給你!”三阿姨笑
着,這羣傢伙真是能吃啊。
“東東,就你了,下次去幫忙,我們多吃!”峻臨笑着,吃東西,他最喜歡了。“你們也要的吶,大家都來幫忙,三阿姨,我們明天就要一大籮筐,嘿嘿!”東東喜滋滋的說着,“老姐要做最多!”說完,看着依依慢悠悠的吃着,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要的要的!有你們在,就多做些,到時候,都要來幫忙啊!”三阿姨說着,又站起身,坐到大桌子上。“嗯!”大家齊齊點頭。“子笙也幫忙做!”子笙看着大家積極性這麼高,還以爲是什麼好事,也來插一腳。“子笙,到時候,姐姐教你哈!”依依笑着,往子笙的碗裡夾了一個餃子。“恩恩!”子笙乖乖的點着頭,兩隻馬尾在依依的臉上滑上滑下,癢酥酥的。
“湯圓來了啊!”一大盤的湯圓,撒着白糖,團團圓圓!外婆額頭上都有些汗了。“讓讓,來!”依依一手接過,白色的盤子可燙了,還沒落桌,他們就爭先恐後的拿着筷子上來了。“等等呀,燙死了,看你們一個個猴急的!”依依白眼一記,他們就縮了手,淡定的坐了下來,放下之後,“可以了!”這話就像是大赦令一樣,大家便都涌上前去,一個個筷子飛舞着。
“什麼時候,我們家的孩子們,都這麼能吃了,是不是平時餓你們了?”依依擰了擰眉說着。“難得吃頓好的,姐,你知道不!”東東可憐兮兮的說着。“額,好吧!你們繼續狂野!”依依剛剛吞下一個湯圓,剛想往碗裡再夾一個,一看,一大盤都已經空了,再看看餃子的碗也是空的!“你們還真是能吃,怎麼都不留幾個給子笙!”依依嫌棄的看着他們。
“姐,我已經夾給子笙了!”明明加了一句說着。“額,好吧!”看着子笙碗裡滿滿的湯圓和餃子,依依嚥了咽口水說着,沒事,等等還有好吃的。這樣想着,小舅舅就拿着一個小火鍋過來了,拉過電線,“我去拿青菜什麼的!”依依興高采烈的叫嚷着,起身就直接往廚房跑去。
廚房裡,外婆還在裡裡外外的忙活着,“外婆,你怎麼還沒去吃東西呀!”依依上前,撈起瓢子裡的青菜,手觸到水都是刺骨的,雪天的水冷極了。“外婆還要弄好吃的給你們,依依多吃點哈,外婆等等就過來了!”外婆喜滋滋的,平日裡的孤單都被驅逐盡了,這樣熱熱鬧鬧的多好,再累也不覺得,平日裡冷冷清清的就兩個老人在,望着那條公路,就是張望,什麼時候,我們家的大大小小纔回來啊!每天都是這樣的感慨,現在是盼回來了。
“恩恩,外婆趕緊過來哦!”依依點點頭,拿起瓢子就往大廳走去。火鍋裡料子都已經下下去了,新鮮了豬肉帶骨頭的一大塊,已經用高壓鍋煮過,看着就很想扒一口,依依連忙把青菜放下去,拿着火鍋蓋子,壓了壓,趁大家都沒注意,就伸筷子把一大塊肉給夾了出來,放進碗裡,就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