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張開手臂護在我前面對趙磊生氣道:“趙磊,你別不知好歹!”,鳥人一看是陳曉,收回了撲擊的姿態,拍着翅膀重新飛到天空,繼續雙手抱着拳環在胸前,譏諷道:“你就只會躲到女人後面吃軟飯?”
我拍了一下陳曉的腦袋,示意她不用擔心。看見陳曉委屈的眼神,笑道:“哥哥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陳曉這才眉開眼笑,然後撤到一旁給我加油助威。飛在天空中的趙磊看見這個場景,心中要殺我的情緒暴漲。
“一會打得你媽都不認識,看你怎麼跟我搶女人”趙磊心中冷笑道。
我甩甩手,對趙磊說:“你以爲,飛,就可以橫行了嗎!”說完,我便屈膝蓄力一跳,直接衝到趙磊的位置,一擊重拳錘下,趙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我砸到了地上。
輕輕落下,左腳踩着趙磊的後背,雙手拉着他的翅膀用力想給他扯掉。趙磊趴在地上,儘管被摔得眼冒金星,但後背上的劇痛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危機,他的雙手亂扒,使勁抖動翅膀,費力掙扎着想阻止我。突然感覺不對,我鬆開趙磊的翅膀,側身跳開後,一把匕首劃過我剛纔所處的地方。
“閣下爲何欺凌我族後輩?”又一個鳥人俯衝到趙磊的旁邊,把趙磊抱起,厲聲問道。
“同輩切磋什麼時候變成勝利一方欺凌失敗一方了?”這裡我打了個馬虎眼子,故意說成切磋。
“那閣下爲什麼以妖王境殺後天境?”那老鳥人此話一出,四方譁然,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這個與他們同輩的人會是妖王境。老鳥人當然不會認爲我如此年輕就是妖王境了,只是認爲我隱藏了真實面貌。
就連旁邊的陳曉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我。
我笑道:“怎麼,爲何我就不能在青春時期進入妖王境了?”
這次輪到老鳥人震驚了,顫聲道:“你究竟是誰?”,我答道:“陳氏,陳若曦”
老鳥人聽到我是那個被逐出家門的廢材半妖時,失聲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半妖怎麼可能···”
旁人聽到我的名字後,當下嘈聲四起。
“陳若曦?哪個?”
“被逐出家門的廢材”
“那個半妖?”
“對”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半妖怎麼可能進入妖王境”
“一定是假的”
“可那是嫋老說出來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
疑問者有,好奇者有,沉默者有,眼神陰暗上下打量者也有。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半妖怎麼就不可能!”
老鳥人趕緊拍打着翅膀帶着趙磊離開了。離開前他又回頭仔細打量着我,彷彿在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半妖。
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因爲,半妖——這個廢物的代言詞,被純正血脈唾棄的存在,今天,進入了一直被認爲只有“真”妖才能進入的妖王境。
帶陳曉回到家,遮住她那好奇寶寶的眼神,對她說:“如假包換,我真是你哥,再看我也不可能變成別人”,陳曉雙手扒住我捂住她眼睛的手說道:“哎,知道了,你放開啊”
沖澡的時候,突然的敲門聲把我嚇一跳,只聽陳曉道:“哥,你真是我哥嗎?”,“···”我不想說話,捂着臉躺在了浴缸裡“思考人生”。
“吱啦”的開門聲嚇得我趕緊拿起浴巾蓋在身上,大聲道:“陳曉!你還有完沒完!”,突然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環在我的胸前,可憐兮兮地說:“人家只想給你搓澡嘛,幹嘛兇人家”
我拿開陳曉的手,推着陳曉往門外走,邊走邊說道:“多大了,還玩這個遊戲”
“哥”突然陳曉嚅喏的叫我一下,我疑惑道:“怎麼了?”,她突然抱過來哭道:“我好想你”,我摸着她的頭髮對她說道:“我也想你”
陳曉突然拿拳頭捶我,邊捶邊說道:“讓你一走就是十年,打死你”,我抱着陳曉,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就這樣靜靜待着。陳曉突然擡頭問:“哥,你怎麼進入的妖王境啊?”
我答道:“覺醒便是”,陳曉繼續問道:“那你怎麼覺醒的呀?”
我沉默了半響,披着浴袍從衣服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就這樣靜靜坐在椅子上吸着。
陳曉看見我這副模樣,低着腦袋,知道自己觸到了哥哥的傷心之處上了,於是走過來道歉道:“哥,我錯了”
我摸了摸陳曉的腦袋,然後叼着煙回房間去了。回到房間,我手指一劃,空間突然被劃出一道裂縫,我把手伸進去,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子,她帶着太陽帽,手拉着太陽帽的一邊,因爲是背光照的原因,女子的臉有些看不清,但還是能感覺到女子在笑。
那日陽光明媚,春風正好。
而現在,我卻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