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跟血煉棺鬥法的那個渾厚的蒼老女音這時候突然響起,我好一個猝不及防。愣住,連忙回過神來,又對那個女音道:“你又是誰?爲什麼會跟血面具一起出現?”
一絲冷哼立刻從這個蒼老的女音發了出來:“我是誰你大可不必知道,不過你實在要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我是謝紅蓮。”
謝紅蓮?聽到這三個字,我腦子裡頓時滿是問號。不過我聽出來了,這應該是她的名字。不過奇了怪了,告訴我一個名字有什麼用?
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又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眉頭一皺,我又問道:“謝紅蓮是誰?跟血面具有什麼關係?之前跟那個血煉棺鬥法的就是你吧?”
“賊小子,你的話實在有點太多了。我看你並不是段家村的後人吧?如果你對段家村這段畫面不感興趣,我只好收回了。這段記憶還是十年前一個老頭用自己的精血將段家村的畫面凝聚在這血面具中的。”
這個蒼老的女音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此時此刻,我只感覺渾身陰氣不停的加劇,表面上我控制着血面具,可實際上卻感覺自己已經被血面具給控制。
心中頓時難受了起來,這血面具似乎隱藏的東西有點多啊?
而此時聽到這蒼老女音的聲音,我臉色更是變得極度的難看。十年前的一個老頭?這不就是我的爺爺嗎?
血面具握在我爺爺手裡可不止十年的時間了,甚至是整整幾十年的時間。十年前,除了我爺爺這個老頭以外還可能有第二個老頭的存在?我心中大驚……
原來,我詢問爺爺害了段家村那幫兇手究竟是誰,爺爺一直沒有告訴我,那是因爲他早就將這段畫面封存在這血面具中了?
爺爺的修爲我是知道的,他跟王倩可不一樣。王倩雖然也是紅魂,可是王倩根本不識五鬼之術。我爺爺是真正的一個五鬼之術修煉者,不只是修爲達到了紅魂,甚至於能使用幾乎所有的五鬼之術。
爺爺跟王倩雖然都是紅魂,可實際實力卻差了十萬八千里。王倩僅僅只是紅魂而已,卻可以打的那些所謂的正派道人滿地找牙,這小小省城幾乎找不出敵手來。
如果是爺爺出面,那可是十個王倩也未必是對手呢。可是,如此一個恐怖的人鎮守着段家村,段家村卻還是被毀了。這足以說明,那個毀了段家村的人也一定極度的恐怖。
黑閻王,他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我知道真正的帶着上百修爲強橫的道人去到段家村的人,並不是他。他也不過只是個馬前卒罷了……
所以,當我問爺爺害死了段家村那幫人的姓名時,爺爺卻死活沒有告訴我。那是因爲,我要面對的人,是一個幾乎能夠跟爺爺比肩的人。
十年前段家村的那場劫難,不是區區一百個道人就能夠造成的。那一百個道人雖然數量多,可要真正的威脅到爺爺,根本不可能。所以這其中,定然有一個修爲極其恐怖的存在,甚至於比肩爺爺……
而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人。爺爺怕我修爲不夠,鬥不過他,所以並未將這人的名字告訴我。他卻將段家村的這段回憶放在了血面具中,總有一天,我激活了血面具,就能夠知道。而這時,我的修爲也已經夠了,已經有能力去找這個人了。
“爺爺……”想到這些,我頓時間熱淚盈眶。爺爺用心良苦,我知道這一刻才深切的感覺到。我真的沒有想到,爺爺爲了我居然做了這麼多功夫。他十年前就將這段回憶凝聚在了血面具中,十年前他就已經預測到了今天,可是卻將秘密積壓在了心頭整整十多年,需要多大的毅力?
眼淚不自覺的淌了起來,然後我睜着迷濛的眼睛朝前看去。這時候,原本平和無比的段家村開始變天了,突然間就開始烏雲密佈。嘩啦啦,天空開始下雨。
然而此時此刻,整個段家村仍舊處在一片寧靜中呢,彷彿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一般。十年前的段家村跟現在的村落比起來,看着有點破舊,不過家家戶戶都點了燈,絲毫沒覺得窮困。
結果就在這時,雨聲大作中,一盞燈籠出現在了段家村的後山。並且,這盞燈籠還在緩慢的朝着段家村的方向移動而來。燈籠後面走着個人影,此時正值傍晚時分。加上下雨,天色已經有些黑。
一看到這盞燈籠出現,我心中頓時就是一緊,急忙擦乾了雙眼,然後睜大了眼睛仔細瞧了起來。然後就在這時,燈籠終於走進了段家村裡面。
一時間,整個村子的狗兒竟然叫個不停。與此同時,我頭皮忽然也猛的一陣發麻。因爲此時此刻走進村子裡面的,可不是什麼活人啊,而是一個被畫的極度猙獰的紙紮人。
只見那紙紮人的臉簡直是鬼畫桃符似的,面目什麼的幾乎完全扭曲。這紙紮人走路的模樣更是詭異到了極點,也沒見到腳動,卻見到紙紮人不停的移動,紙紮人手裡還握着一盞燈籠。詭異的是,那燈籠裡面的燈光是青色的。
這時,村子裡跑出來好幾條狗,對着紙紮人就衝了過去。然而紙紮人手裡的青燈一閃,那些狗兒吠聲立刻化作了哀嚎,轉身跑了。
紙紮人繼續移動了起來,在傍晚時分的村子裡面這麼移動,氣氛詭異的簡直令人窒息。不過這不是最爲詭異的呢,最爲詭異的是,這紙紮人竟然緩緩的朝着我家那棟房子移動而去。
最後,在我家那棟房子外面停住了。接着聽到咚咚咚的幾聲,這紙紮人竟然扣響了房門。我心中越發的緊張了,因爲眼前這一幕,我壓根完全不知道。可能當時我就在屋裡呢,甚至於都聽到了敲門聲,但我哪裡想得到門外站着的是這麼個鬼東西?
這時,屋裡突然有動靜了。門輕輕的晃動了兩下,卻沒有打開。門外的紙紮人手中的燈光漸漸的更亮了一些,然後猝不及防之下,突然響起兩聲嘿嘿嘿的笑聲。我冷不丁的一顫,就聽到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道:“一個該死的人卻在這世上活着,你以爲躲起來了就沒人知道了你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