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光束晃動不停,旁邊二人也已經發現她的異常,見她全身發抖,臉色煞白,竟比在之前見到那岩漿時露出的恐懼之色更勝幾分!
“阿紫!”
楚堯幾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然而那手卻一片冰涼。
他不禁斂起了眉宇,這幅與衆不同的刻畫他剛剛也注意到了,的確很奇怪,但也不至於將人嚇成這樣,除非她知道這刻畫的意思。
在看清那鈴鐺的時候,巫紫的心都跟着涼了,腳底散發着寒氣直竄頭頂,傳滿四肢百骸。
她死死的盯着那個鈴鐺,像是要把它看出個窟窿。
一堵玄色出現在眼前,巫紫的睫毛抖了抖,原是楚堯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刻畫。
他見她神志回籠,便憂聲喚道,“阿紫。”
巫紫輕笑一聲,將那顫抖不停的五彩光束穩了穩,看着男人的眉眼道,“堯哥,我沒事。”
楚堯眉眼沉沉,她剛剛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大人,這個石洞好生奇怪。”
………
巫紫聞聲望去,見到那邊的石壁上竟有許多圓形的鼓起,像是石包,而那說話的侍衛正準備伸手去摸。
“住手!”巫紫阻止道,“不要亂動這裡的東西。”
侍衛果然聽話的放下了手,巫紫連忙走過去去看那些石包。
只見這些圓形的石包,拼成了一個更大的圓形,而那石包上也分別刻着不同的奇怪符文。
衆人都圍過來看,聽得那楚堯問道,“你可認得這上面的東西?”
巫紫知道他是在問她,於是實話實說道,“只認得一兩個,大部分都沒見過。”
這也正是讓她憂心的地方,她的確是只認得一兩個,這種符文只在施咒時纔會有可能出現,然而,這兩種符文代表的咒語可都不是什麼好咒語,就更別說如此之多的符文了,誰能知道它究竟隱藏着什麼詭異。
她記得母親和她說過,巫術分爲兩種,一種是她所擁有的遠古正統巫力,另外一種則與她的大相徑庭,如果說她的是代表光明,那麼另外一種必定是代表黑暗。
巫族多年以前出了不少旁支血脈,那些無法繼承正統巫力的族人,自身巫力低下,便開始習得那些鬼魅魍魎之術。
因爲她們只生活在暗處,並且利用下等巫術做盡壞事,所以她們被稱爲“黑暗女巫”。
母親還說了,早在千年以前,當時的玲瓏雙戒的戒主已經將那些擁有黑暗巫力的旁支血脈連根拔除了,何以如今又會再此出現黑暗咒術的符文?
還有那個詭異的鈴鐺………
“啊!”
大叫聲傳來,伴隨着石塊摩擦的聲音,驚了衆人。
他們連忙側身去看,卻僅僅看到一旁正在關閉的石門。
沒錯,是石門!
巫紫立刻掃了眼人數,發現剛好少了一人。
楚堯斥聲道,“怎麼回事!”
那距離石門最近的侍衛驚恐的說道,“他剛纔說石壁裡有聲音,就趴上去聽,誰知突然就栽了進去。”
石壁裡有聲音?
侍衛疑惑的試着再去推那塊石壁,儼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咦?有人說話!”
無塵趕緊附耳去聽,果然聽到裡面侍衛的喊叫聲,“王爺,他在裡面,還活着。”
楚堯沉聲命令道,“找機關!”
既是有石門,那就一定有機關!
“堯哥!”
楚堯看到她正站在那塊石門面前,於是走上前看她手指着的地方,那石門上正刻着一個奇怪的符文。
二人互相對望一眼,同時走到那些圓形的石包前,果然在那些石包中發現了一個同石門上一模一樣的符文。
楚堯將手試着按上那石包,石包凹陷,石塊摩擦的聲音響起,果真是開啓石門的機關!
那石門打開,之前栽進去的那個侍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顫聲道,“裡面有東西!”
那被打開的石門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自動關上,所以衆人將石門後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無塵一把扯住那侍衛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怒聲道,“有什麼東西!你告訴我那裡面能有什麼東西!”
………
沒錯,這石門後是一方空間,全是石壁,裡面只有一張破爛的木椅,而且空間狹小。
巫紫拖了光束站在那石門邊上往裡看,只見裡面石壁的四周甚至連頭頂上,都刻上了奇怪的符文。
忽然,她的眸子睜了睜,楚堯亦將視線鎖定在那破爛木椅的旁邊。
而後轉過身慢慢看向之前栽進來的那個侍衛,侍衛感覺到衆人的視線全在他的身上,於是疑惑的問道,“王爺,怎、怎麼了?”
楚堯試探着道,“你受傷了?”
那侍衛上下看了自己一眼,確定的答道,“回王爺,屬下並沒有受傷。”
楚堯皺了眉,心中若有所思,既是沒受傷,可是那木椅旁邊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
那可是新鮮的血跡!
問川指着那個侍衛說道,“你的耳朵………”
那侍衛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往耳朵上摸去,本來他只覺得耳朵裡面有耳鳴聲,但是不痛不癢,他也就沒有在意。
然而這會兒,居然摸到一片溼漉漉的粘膩,他將手指攤開,指尖上赫然沾着點點鮮血!
無塵立刻訓道,“不是說沒受傷嗎?耳朵裡面怎會出血!”
“我、我不知道啊………”侍衛嚇得不輕,“一點都不疼,就是耳朵裡面涼颼颼的。”
楚堯吩咐道,“你進去之後發生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仔仔細細說清楚。”
那侍衛娓娓道來,“屬下先是聽見石壁裡有奇怪的聲音,所以才趴上去聽聽,不成想竟真的有人說話,屬下剛要稟告,哪知那石壁卻突然動了,跟着就栽了進去,進去之後有什麼東西落在頭上,屬下已經及時摸了上去,但是什麼也沒有,跟着又聽見那個說話聲,屬下的耳朵一陣鳴癢,接着石門就開了。”
“你說有人說話?可聽見說了什麼?”楚堯面色微沉,那石門後密閉的空間,根本沒有其他人,這也更證明了它的古怪。
侍衛吞吞吐吐的答道,“說了………屬下從來沒聽過這種話語,甚爲奇怪………也有可能是因爲石門太厚,屬下沒聽清楚。”
“你能重複它說的話嗎?”巫紫疑聲問道。
侍衛想了想,說出了幾個稀奇古怪的詞語。
衆人一臉茫然,而巫紫則是渾身一震。
那是咒文!
巫紫瞧他神色不像作假,便上前說道,“你剛纔說耳朵不疼,雖說不疼,不過耳朵流血也不是小事,我略懂些歧黃之術,堯哥,不如讓我看看?”
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楚堯隨即明白了,對着侍衛吩咐道,“聽她的。”
巫紫笑了笑,拖着那五彩光束走到侍衛面前讓他把手伸出來,侍衛以爲她要把脈,就把手腕給露了出來。
哪知,巫紫對他搖搖頭,說道,“把你的手掌打開即可。”
所有人疑惑不已,又聽她問道,“除了耳朵裡面涼颼颼的,還有別的不舒服嗎?”
那侍衛打了一個冷顫,“還………還有點冷,是骨子裡的冷………”
現在可是炎熱夏季,怎麼可能會感到骨子裡的寒冷?
巫紫看着侍衛的手掌,果真見到那手掌冷的青白,她沉了臉色,低聲唸了一句咒語,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將手上的五彩光束拖到了侍衛的掌心上!
玲瓏雙戒的五彩之光在普通人感覺是稍燙的溫度,可是對於極陰之物來說,那可就是致命的能量!
所有人瞪大了眼看着這詭異的一幕。
那個侍衛從起初的震驚,變成面無表情,最後低下頭盯着那五彩光束髮起了呆。
巫紫看着侍衛,冷聲問道,“感覺如何?”
侍衛手掌不停發抖,面上緩緩勾起一抹僵硬的笑來,一字一頓的道,“好、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