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師,你是封魔師一脈。”
“但這片區域籠罩的可不是魔,也不是你理解中的魔。”
“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踏入其中,也未必能夠活着出來。”
“求死老哥,你就別鬧了,趕緊回去吧!”
“這一次真的不是你能涉足的……”
雲塵的目光中瀰漫着幾分的無奈,老道封魔的手段確實不凡,可這裡誕生的東西就是連青老也要忌憚的存在。
他一個古聖而已,就算裡面誕生的是魔。
也不是求死老道能夠搞定的……
“無量踏馬個天尊!”
“雲老弟,這一次可是你錯了,裡面誕生的真就是魔。”
“不僅僅是一個魔,而且是一個無上恐怖的大存在。”
“當然如果是其本體,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裡面確實是一個無上禁忌,但僅僅是他的一道分靈。”
“而且每一個紀元,都有他的分靈存在。”
“這是一隻橫貫三古紀元,不死不滅的禁忌存在。”
“我封魔師一脈,就是因爲此魔誕生而存在……”
“我們一脈已經與此魔拼了整整一個紀元……”
“老道是沒有辦法徹底將其消滅,但是老道有辦法能封印他的這一道分靈。”
“而剩下的事情自然就要交給老弟你了……”
“這也是老道此行的原因所在。”
求死道人一臉的自信而又神秘,看似面前的血色!區域邪異無比,但其實裡面的魔靈很虛弱。
而封魔師一脈,有的是辦法能夠將其鎮壓。
“求死老哥,你當真有辦法封印,此事非同兒戲。”
“你可知裡面的東西,可是讓一位從三古紀元前活到現在的前輩都忌憚無比。”
“確定有辦法將起封印嗎?”
雲塵半信半疑的看着求死老道,畢竟能讓青老都是忌憚無比,而且都產生了逃跑的想法,可想而知裡面究竟是何等的存在了。
而且青老也說了,就算是虛殞之皇,也未必是其對手。
甚至差一點覆滅洪荒天的劫……
“雲老弟,那是你們不明真相,所以才心生忌憚。”
“如果老道沒猜錯,那位前輩定是在三古紀元前見過他的真身。”
“如果是真身的話,老道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
“可如今的就是一道分靈而已……”
“剛剛你也見到了,那些昔日你的朋友,一個個已經選擇踏足其中。”
“若真的是不可抗衡的敵人,你覺得他們會送死嗎?”
求死道人出聲,顯得是胸有成竹,而且十分自信能夠將裡面的魔靈鎮壓住。
“青老,大哥,二哥,你們怎麼看?”
雲塵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而是心神沉浸在了大虛無中,直接就是詢問起了青老等人,畢竟如果真的是一道分靈的話。
就算是強也有限,而且看其情況也是剛剛出世而已。
老道的話算是有幾分道理,但青老也沒理由騙他,無關信任問題。
而究竟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雲小子,不管了,先踏入其中一觀。”
“老道也是拿不定主意。”
“反正最終都是要進去的。”
“生也好,死也罷,老夫陪你到底。”
青老沉默半響,也是有些看不準了,但氣息確實就是七劫前的氣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三弟,不管如何?進去一觀便知。”
“三弟,去吧!”
羲與昊也都是出聲勸雲塵踏足其中,青老都是拿不定主意,他們也不好妄下結論。
已經是一起面對,生死與共。
不管如何?
最終都是要一起面對的。
“雲老弟,不能在耽擱了,我們速速進去。”
“老道之言,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
“真沒你想的那麼恐怖。”
求死道人安慰起來,他知道雲塵經歷的太多的生死絕境,也是與太多的強敵征戰過,血腥戰場本來就是兇殘無比。
陡然是冒出了這麼一片區域,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確實是忌憚三分。
經歷的越多,知道的越多,有時候就越是謹慎。
雲塵微微點頭,驅散了大虛無之力,便是與求死道人走出了空間夾縫,身影一頭鑽入了血色@區域籠罩的範圍。
沒有天旋地轉,時空變化,星河倒轉的眩暈感……
彷彿就是穿過了一片水幕,走入了一片鏡像世界……
沒有想象的凶煞與嗜血,也沒有任何的殺戮與狂暴,反之是美輪美奐,充滿了夢幻般的景象。
整片世界沒有陸地,只有一座座懸空的島嶼,而下面則是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倒映着穹廬上的億萬星辰。
整個星空全部投影其中,星光點綴平靜的水面,宛若是鑲嵌了無數的奇珍異寶,散發出了迷濛的光輝。
“這……”
“嘿!雲老弟,沒你想象中的可怕吧!”
“這裡確實有兇險,但也蘊涵着大機遇。”
“這一尊魔靈與任何存在都不同。”
“怎麼說呢?”
“應該是很另類的存在……”
“但確實擁有毀滅天地紀元的力量,都是會在每一紀元終末出現。”
“可是魔靈給予不同的考驗……”
“天地萬族的傳人,紀元之子,無上妖孽……”
“有可能是生死廝殺,也有可能就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一切憑着他的喜好與本性。”
“不然你以爲就憑各族的那些廢物,爲何敢踏足這裡。”
“只要能夠通過他的考驗,都會擁有莫大的造化。”
求死道人微微的嘆息一氣,對於這個魔靈確實沒人比他了解的更多,但是正因爲更多所以纔是更加的忌憚。
這個魔靈能夠洞悉人性弱點,世間萬象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會根據每一個人的不同,針對每一個給予不同的考驗。
“呼!真是嚇死老夫了,這個小牛鼻子說的沒錯,確實只是一道分靈。”
“我就說紀元還沒有終末,怎麼可能現在就跑出來了。”
“雲小子,不要因爲一道分靈,你就要掉以輕心。”
“既然踏足了這裡,我們便不能隨意出手了,若是引起他的窺視……”
“雲小子,低調一點,將你的天功收斂起來。”
“任何不屬於這一紀元的武道與神通,你都不要施展。”
“這是一個很另類的存在……”
青老大呼一氣,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但是卻不得不更加的警惕與慎重,因爲七劫之前洪荒天就是要隕滅……
可是卻生生延續了七劫……
因爲這與雲塵脫不了干係……
沒人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劫就這麼過去了,而且七劫前的雲塵也消失了……
塵封萬古的歲月,終究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迎來了終結。
“青老,我明白了……”
“求死老哥,我們走吧!”
“我已經鎖定了幾位朋友的氣息……”
雲塵騰空而起,朝着遠處一座浮空島嶼而去,上面正是有雪韻的氣息。
兩人一路飛行,沒有敢泄露更多的修爲與氣息,途中也是經過了不少的島嶼,都是發現上面已經有了身影。
深淵,冥土,暗界,異域,飄渺山,雲荒院,甚至一些古老絕跡的種族,都是一個個出現在島嶼上。
有人閉目盤坐,有人原地習文,也有人原地憑空舞劍廝殺……
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都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包裹起來……
一刻鐘,兩人降臨了浮空島嶼,這是一座方圓超過三百里的中型島嶼,上面奇花異草,古木參天,鬱郁匆匆,甚至還有不少絕跡天地的珍奇異獸靈禽。
島嶼中央的古亭中,雪韻坐在一方石桌前,全神貫注的看着桌上的一盤殘棋,就算是雲塵與求死老道靠近了,也是沒有任何的發覺。
時而皺眉,時而沉思,心神似乎徹底的陷入殘棋的局中,就連面色也是變的蒼白起來,更有汗珠浮現額頭。
雲塵沒敢驚擾,而是靜立一旁,目光看向了棋盤。
棋盤中白子十五枚,黑子九枚,白子已經徹底的包圍了黑子,形成了十面埋伏的絕殺之局。
九枚黑子退無可退,無一生機……
只要再有一步,當白子落下,便是形成圍城殺局。
就這一子,讓雪韻卻陷入了兩難境地,退不可退,進不可進,無論怎麼做,都是一條必死之局。
“世事如棋,就如不可琢磨的命運一般無常……”
“縱是深知命運,亦是難逃註定的命數。”
“天命,逆命,難敵宿命!”
“命運天女,放棄吧!”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縱是命運分支,終究還有合流的一天。”
一道神秘而又恢宏的聲音響徹,似乎充滿了魔力,讓人一步步的墮入無盡深淵。
字字誅心,全部洞悉人性的弱點……
雪韻面色愈發的慘白,額上的冷汗不停滴落,更是劇烈的喘息起來,顯然心神受到了濃烈的侵蝕。
清冷的眸子劇烈的收縮起來,充滿了深深的絕望與無力。
蔥白玉指間夾雜的黑子,顫抖的朝着棋盤中而去……
“雪韻,你是太初女帝,更是命運天女,更是我一生的宿敵,豈能倒在這裡。”
“更別讓我看不起你。”
“不到最後一步,豈能輕言放棄。”
“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索性不如自斷生路,放手一搏。”
“置之死地而後生!”
“殺!”
雲塵一見便知雪韻的靈魂陷入了棋局幻象之中,只見其一聲咆哮,宛若是雄獅怒吼,暮鼓晨鐘,震耳欲聾,發人深省。
本來已經充滿絕望的雪韻,當聽聞雲塵的聲音,身軀猛烈的一怔,玉指間的黑子在棋盤不足一分處停止。
清冷的眸子再次綻放出了奇異的光輝,指尖的黑子落在了棋盤正中的格子上。
頓時,棋盤展現出了一道七色光芒,宛若是長虹一般鬥射天穹之上,與虛空中的億萬星光交映生輝。
“太初女帝,首輪通過!”
“可晉級下一場考驗,或者選擇獎勵離開。”
“半個時辰以後,可選擇離開或者繼續。”
“天武帝尊,公然擾亂考驗,無視規則,當給予懲罰!”
“首輪考驗,難度增加三倍,以示懲戒!”
“若有再犯,絕不輕饒!”
“天武帝尊,首輪考驗,即將開始……”
“你準備好了嗎?”
神秘的聲音沒有半點的惱怒,而是依舊充滿了平靜,似這島嶼之下的海洋,沒有一點的波瀾。
“且慢……”
“什麼規則,什麼考驗,什麼懲罰?”
“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擾亂考驗,我怎麼擾亂了,難道說幾句話也算是擾亂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剛纔太初女帝的殘棋考驗,你出言引誘太初女帝,讓她心神不穩,差點就是死在這殘局之中。”
“那麼這又怎麼算?”
“既然是考驗,又是你自己制定的規則,那麼你又公然違背。”
“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簡直就是強盜,這樣的考驗我還真就沒打算參加。”
“女帝,我們走。”
雲塵言辭犀利,咄咄逼人,根本就是不將神秘聲音放在眼裡,完全擺出了一副渾然無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