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到齊若陽讓沈俁琪愣了一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他最近,也在忙學習吧,哈哈哈……”
除田蕾外其他三人看稀奇物種一樣看着沈俁琪,以前齊若陽可是一直陪着沈俁琪跟他們聚會的。沈俁琪吞吞吐吐不想說,三人奇怪的緊。
沈俁琪打個哈哈敷衍過去“來,咱們一起喝一杯。”
氣氛立刻又恢復活躍。
“那我們爲沈俁琪和田蕾考上理想院校乾杯。”又是剛哥歡愉的聲音。
“還有祝你脫單成功。”沈俁琪諂媚的看着剛哥。
"對對對,大家都好!” 歡快乾杯,歡笑不止。似乎一切都能忘到腦後。
沈俁琪仰頭看着月亮,格外的亮。閉上眼,眼淚劃過臉頰。 ——若陽,若陽。你現在好不好,我很好,有在爲了你努力學習。
從出租車上下來,跑到花池裡吐了一會,胃裡舒服多了。沈俁琪坐在臺階上,她擡起頭,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
不一會,她感覺到臉上有冰涼的液體順着臉頰流進脖頸……
頭埋進手臂。
——唉,都說借酒消愁怎麼愁更愁。
突然,鼻間蔓延着一股乙醚的味道。
頭好暈…… 眼前一黑,沈俁琪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被水潑醒。
好硬……
沈俁琪感覺後背硌的生疼,睜開眼睛,只見刺眼的燈光,和一羣圍着她的黑影,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地上。
“你可真能睡啊。” 一個細細的女聲響起。
沈俁琪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四周全是人,面前站着一個大波浪捲髮的女人,穿着及膝吊帶裙,細細的高跟鞋,瘦的快要沒肉,但也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你是誰啊?”沈俁琪甩甩頭,好眼熟的人。
“我見過你。”女人的聲音嗲的刺耳。
沈俁琪看着她似乎有點印象,她身上的香水味,好像在哪裡聞過。
“你找我有事嗎?”
“有,就一件事,你答應就行。”女人靠近她,說出六個字
“和齊若陽分手。”
這幾個字在沈俁琪腦海裡飄了飄,她冷笑,還真沒有過這種想法。
這條窄巷燈光不算亮,但是爲了突出自己的氣場,那女人居然搬了一盞補光燈放在了自己的後面,彷彿電視劇裡演的那種逆着光,看不清臉的幕後大佬一樣的畫面。
沈俁琪不禁在心裡暗暗笑她蠢。
愣了幾秒,沈俁琪道“你……有病?”
那個大波浪捲髮的女人看着她,倒也沒生氣,反而擺出一種彆扭的居高臨下的姿態,扔給她一張支票
“給你二十萬,給我從他身邊滾蛋。”翹起她塗着血紅丹蔻的指甲,斜睨着她“這點錢對於你這種學生來講想都不敢想吧。”
沈俁琪冷笑,井底之蛙,看着她這件吊帶裙,是前幾年流行的的款式,老媽早就不會再用的一種風格,還來這裡看不起學生。
“這麼說,齊若陽消失的這一週,和你有關?”
“呦,被你看出來了。”女人笑的一臉甜蜜“沒錯,你早就應該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自己說的?”
“不用說也能感覺出來!”女人眼神變得凌厲“你一個學生能帶給他什麼?金錢?地位?”
“你把他包養了?”
沒等她回答,沈俁琪環胸,也擺出一個倨傲的姿態“這不是那種缺愛的富婆做的事嗎,怎麼你也要出來趕趕時髦?”
沈俁琪勾起脣角看着大波浪變了臉色。
她還沒說話,她身邊的魁梧男人先出了聲“怎麼說話呢你!”
掄起胳膊就要照着沈俁琪後腦勺下去,沈俁琪比他更快一步,一手按住他的手腕,回扳,瞬間響起骨頭錯位的聲音。 男人哀嚎連連。
“呦,挺厲害啊。”那女人坐回中央的位置,使了個眼色讓那男人退到一邊“我和他並非你想的那樣,若陽總因爲心裡礙着個你天天煩的不行。你還是趁早拿錢分手。”
沈俁琪目光一滯,感覺心裡隱隱的疼痛,腳底開始有些虛浮站不穩。
強撐着,沈俁琪昂起頭“讓他自己跟我說,是分是和也是我倆的事。”
“他不會見你了,他想見你今天也不會我自己來。”女人轉向她“你難道不覺得我眼熟?你明明就見過我。”
“我學校門口?”沈俁琪皺眉,想起了那天從她身邊經過,拉着手的情侶。
她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對啊,他怎麼會想見我呢,那天看到的人,什麼背影像齊若陽,他就是齊若陽啊。如果他想見我,怎麼會就那樣經過,頭都不回一下?沈俁琪自嘲。
“看來你想起來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沈俁琪,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得逞。
“不然你以爲,我怎麼會那麼準確的就抓到你,爲了讓你認出我,我還特意穿了和那天一樣的衣服。”
“齊若陽……不可能,他不會……”
——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
沈俁琪眼眶變得模糊,眼淚奔涌而出,女人這句話,讓她最後一絲信任轟然倒塌。
“有個秘密沒告訴你。”女人貼近她,一把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這裡,有了他的孩子。”
那個笑容,似女人在炫耀自己的勝利,笑得一臉幸福。
沈俁琪感覺手是冰涼的,顫着手用力推了那女人一把。撲上去抓住那女人的衣領:
“不要臉!”
她帶來的那幫人全都涌過來抓住沈俁琪,那女人尖叫着,似害怕肚子裡的孩子一下就沒有了。
之後沈俁琪和那幫人打成一團,不知是怒氣還是怨氣的驅使,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去跟那幫男人抗衡,似幾個月來心裡積累的煩心的東西全部得到了宣泄。
進復讀班前,沈俁琪也是經常打架的人,但也沒隻身跟這麼多人打過。
漸漸地感到筋疲力盡,擋下一拳,又艱難的躲過身後的攻擊。耳邊“嗖”的一聲,胳膊一涼,之後疼痛開始蔓延。
沈俁琪側頭看着胳膊上流出的血,怒視那人:“你他媽玩兒陰的?”
“小丫頭這麼能打,咱們得照着舒服了伺候。”那幫男人譏笑着,還有人在說:“等你累了,晚上哥哥們陪你睡覺。”
好像真的沒有力氣了。 沈俁琪眼神恍惚,酒勁兒上來了嗎,爲什麼這麼想睡覺?
巷子的窄牆上跳下來一個人,擋住了些許路燈的光。
對啊,已經晚上了。
沈俁琪合上眼睛,疲累的倒了下去。沒有想象中的疼,似乎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裡。
“沈俁琪,沈俁琪!”那人拍她的臉“醒醒,沒事吧?”
沈俁琪微微睜開眼睛,眼前的人,輪廓好眼熟……
“……葉灃?”
那人似乎放心了,把她打橫抱起轉了幾個圈,期間沈俁琪聽到了腳腳到肉的撞擊,她隱約看到那幫男人躺在地上打滾哀嚎。
葉灃抱着她正常的走出了巷子。
背後傳來那個女人的尖叫聲:
“葉灃,你記住多管閒事的後果!”
——這個女人,爲什麼認識葉灃呢?